“毒教材”降温不久,“毒试卷”又成为热点。近日,成都新都区将一篇疑似美化侵华日军的小小说《杜鹃花落》列为初三语文测试试卷阅读题,被广大网民送上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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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大网民表达不满和愤怒的同时,某些网络大V又坐不住了。这不,胡锡进就针对“毒试卷”事件在凤凰网发表《<杜鹃花落>故事情节确实没有侮辱八路军》一文,文后延伸阅读还链接“南山古社”的文章《被骂共情侵华日军的<杜鹃花落>其实有些冤》。

这是两篇寄生于“毒试卷”事件之上的文章,可谓“毒评”“毒论”,读来令笔者心绪难平,实在忍不住有话要说了。

《杜鹃花落》的作者身份已被网友扒了个底儿掉,对作者、相关考试机构和负责人的处理相信大家都知道了。笔者怎么都不能理解:作为一个中国人,作者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以什么样的创作动机什么样的审美什么样的感情写出这样的文章。笔者通读几遍《杜鹃花落》,也试着去理解作者想表达的可能是:一方面想表达“共军”“土八路”保护俘虏的人道主义精神,另一方面想告诉人们应该控制愤怒的情绪,否则可能事与愿违,毁灭的恰恰是你所追求的。但是,即便作者出于这样“善意”的动机,就能以侵华日军大佐为第一视角、将“共军”“土八路”作为仇视和围攻对象来达到以上的创作目的吗?不能。再光辉的人性再深刻的道理,中国读者也绝对无法接受自己用侵华日军大佐的角度去理解,更无法引起感情上的共鸣。一个中国人以中国抗战为背景创作的文学作品不能让大多数中国读者引起情感认同或共鸣,就是失败的创作。哪怕作品被国外趋之若鹜争相出版,哪怕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也是失败的创作,不能认为是好作品。因为,再美好的东西,和一个我仇视的人相关联,我也会觉得奇丑无比,奇臭无比。就像樱花本无罪,但我看着就是膈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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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杜鹃花落》作为语文试卷阅读题,要求初三学生围绕这篇小小说就“文中的宝贝儿子‘从来不干预军事,只为到这里看老父亲一眼’,如此遭遇,令你心生惋惜吗?请围绕该角色命运,谈谈你的看法。”“‘杜鹃滴血’形容极度悲伤,悲剧的始作俑者是谁……”问题作答,你让学生怎么谈,怎么答?心生惋惜吗?从人性的角度看,年轻的生命消逝于战争,应该惋惜。但站在被侵略、战争受害方的立场看,惋惜对方的消逝就是对自己的犯罪。如果要学生对小说中死去的日本俘虏心生惋惜,又该以什么样的思想感情对保护俘虏而全部牺牲的八路军战士。悲剧的始作俑者是谁?归根结底不是日本军国主义自己发动的侵华战争吗?需要做题的考生来认同大佐的“极度悲伤”吗?让分辨力并不强的初三学生思考这样的问题,是对他们尚未成熟的三观的不良引导,会让他们的认知分裂,这才是这篇小小说的问题关键所在。因此,文章作者、相关机构和负责人被处理,一点都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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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锡进的文章,显然没有抓到网民愤怒情绪的焦点所向,避重就轻地指出这篇小小说的故事情节没有侮辱八路军。除了文字水平,根本没有一个做了一辈子媒体人对热点事件的洞察力,言论没有半点分量。《杜鹃花落》中,描述大佐的心理活动是这么写的:抢了我的儿子,还要去城里破坏?描述大佐的鲜血“像嫣红的杜鹃花……融在了泥土中……”请问胡锡进:大佐心里的“城”是谁的城?大佐的鲜血是融在了谁的泥土中?这是有没有侮辱八路军的问题吗?这是侮辱在抗战中牺牲的先烈,侮辱在抗战中受苦受难的中国人民,伤害中国人的民族情感。胡锡进想带偏节奏,是持什么样的立场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南山古社”的文章更奇葩,居然看出“小说还有一条没有明说的暗线,即是岗田大佐的儿子其实是信仰共产主义的”,将八路军保护俘虏说成是保护“来自日本的友人、同志”。我不知道“南山古社”是个什么社,执笔者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就能在这篇小说中读出了这么一条可能连作者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暗线”。阅读让人展开联想,但这种脑洞大开的联想,是毫无证据的为作者辩护,是替侵华日军洗白,还妄图混淆视听为这篇小说喊冤,居心叵测。

如果说“毒教材”“毒试卷”是对少年儿童思想的恶意引导,是对社会共识的恶意挑衅,是对未来中国的恶意侵蚀,那么,网络大V带节奏、混淆视听的“毒评”“毒论”,就是对全社会更隐蔽的认知毒害。严惩“毒教材”“毒试卷”始作俑者是全社会的期望,同时,还应警惕“毒评”“毒论”对社会的渗透,因为其影响更广泛、更深远、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