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 | 刘娜
首发公众号 | 闲时花开
复旦大学梁永安老师，对男权社会里勇敢谋生的女性，曾有段这样的论述：
“女性在获得权利的初期，一定不是完美的，现在看来可能还有点丑陋……完美是成熟的东西，是经历时间洗礼积累下来的，有衡量标准的东西。”
正是这句话，让我对那些靠自己开路开战、搞事搞钱、同时难免身陷争议的女性，总是心生敬佩，心怀宽容：
“活在完美的笼子里干不了大事，干大事的人注定要砸碎完美。”
我也曾以这样的视角，解读过号称“有9条命”的张兰女士——哦，对了，那时，她因为不服老、能战斗、懂流量、卖货强，而被人们称为“战兰”。
“战兰”时期的张兰，有着传统女性的坚强与柔韧，也有着时代女性的泼辣与灵敏。
虽然不小心中过资本的圈套，被卷走了公司和钱财，但人家终究是创造过辉煌和荣耀的女企业家。
要命的是，这样的女企业家，竟然也和咱家隔壁王婶一样，摊上一个能力远远没有脾气大的暴躁狂儿子。
为给这个儿子收拾烂摊子，战兰所展露出来的强势、托底、果敢和母爱，让人在看她家儿子和前妻极限拉扯的离婚大戏时，会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股共情：
可怜天下父母心。
但，随着这场离婚大戏的不断演化，张兰为了直播间流量和酸辣粉销量，进行的各种突破边界、丧失底线的推波助澜，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她失去好感。
就连之前那点“可怜天下父母心”的共鸣，也快被消耗殆尽。
我不会再提大S和汪小菲离婚大战中的是是非非。
咱就从最朴素的情感底座出发，去探讨张兰到底是如何毁掉很多人对她的好感的——
★第一，接流量可以，但为老不尊就很丑。
利用前儿媳和阿斗儿子的是是非非，给自己的直播间引流，这在中国互联网历史上，除了张兰找不到第二人。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因此谴责她——粉丝爱看，平台爱推，何况那的确是她的家事，她比我们更有资格爆料和评述。
张兰和S姐妹的唯一的区别是，她是亲自上场爆料，而她们是假装被八卦媒体挖掘爆料而已。
直到小S公公葬礼上，这厢大S因虚胖和着装问题刚被媒体热议，那厢张兰就赶紧戴着墨镜、胸罩外穿地开播卖胸贴。
恰恰是这一幕，让我看得气愤又悲哀。
就算大S着装不妥当，被骂属活该，但她终究曾当过你张兰的儿媳妇，曾是你孙子孙女的妈妈，也曾在那11年婚姻里或公开或私下地喊过你很多声“妈”。
你外穿胸罩，兜售胸贴，恶心的到底是前儿媳，还是那些曾经支持你喜欢你的人？
何况，孙子孙女都在长大，而互联网是有痕迹的，他们看到自己的奶奶如此羞辱自己的妈妈，要在如何撕裂如何错乱的困境下，去看待自己的血脉和家庭？
长久以来，张兰也好，汪小菲也好，都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为了两个孩子好”。
如若真是为孩子好，大人首先要自尊、自爱。
否则，不过是打着孩子的幌子，去暴露自己的欲望和丑陋罢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在一档访谈节目中，曾有主持人问张兰，如何评价网友说她总是蹭前儿媳流量时，张兰略显尴尬又不失礼貌地解释：
“我觉得不能说是蹭流量，而是流量来了你能不能接得住。”
是的，能接住流量，成为时代弄潮儿的都不是一般人，但为了流量不择手段非常讨厌人。
若为长远故，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第二，爱的担忧很有必要，恶意羞辱很没必要。
张兰不止一次在直播间里透露，为什么要让孙子孙女回北京，因为孙女已经长大了，和光头这个继父生活在一起，很让她担心。
这种表述，乍一听是奶奶的爱，但仔细想就觉得很恐怖。
张兰担心孙女被继父侵犯，她有100种方式去私下表达关心。
比如亲口告诉孙女，不能和光头单独相处；一再叮嘱保姆，必须照看好孙女；让汪小菲多陪伴孩子，让小姑娘在亲生父亲的正向引领中，分辨何谓父爱何谓边界……
又或者，她真的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觉得孙女受伤害了，那赶紧报警，让警察私下里保护性处理这件事儿，而后果断剥夺大S对孩子的监护权。
但她没有。
她只是在流量巨大的直播间里，捕风捉影地散播这件事儿。
这样的后果是什么？
就是让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在舆论过度揣测中，承受羞耻和揣测，也让更多带着女儿想要再婚的女性，陷入怀疑和恐惧，进而觉得自己不该再婚。
要知道，关于性侵的二次传播，本质上都是对受害者的再次凌迟。
而没有证据的指控，看似是在保护受害的女生，其实是把她们推进人言可畏的暗涌。
张兰到底是关爱孙女，还是在给她口口声声说最爱的孩子泼脏水？
还是那句话：
若真心保护孩子，我们会用行动和方法去把她仅仅暴在怀里，而不是用扩音喇叭，把她拖进恶意和深渊。
如若尊重女性，我们会考虑她的处境和感受，而不是把她一锤钉到耻辱柱上。
★第三，爱国是很好的，但绑架是讨厌的。
每当有人说汪小菲如何如何时，张兰都会护犊子。
这我能理解，毕竟每个老母亲对孩子都有滤镜，偏心和袒护是母性无法克服的弱点。
但我比较反感的是，她总往爱国上扯：“小菲怎么啦，多好一个爱国青年啊，创建了这么大一个企业，开了这么多门店，养活了这么多人，解决了这么多人的就业问题。”
爱国青年，咱欢迎，毕竟就连股神巴菲特都说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靠做空自己的祖国赚钱。”
你站在这片土地上，你靠这里的资源发家致富，你就要热爱这片土地。
但，动不动就上升到爱国的高度，也是危险的——离个婚，卖个酸辣粉，争夺个抚养权，怎么看都是家庭私事，还上升不到家国情怀。
如果非要说家国情怀，那张兰必须承认，她的国籍早已不是中国，而是圣基茨和尼维斯——这个只有5.8万人的英联邦岛国，迄今拒绝和中国大陆建交，而很早就跑去和台湾省友好。
那汪小菲也必须承认，在他故意曝光大S乱花他钱的清单里，不小心曝光的一项支出明确标识为“瑞士租金”，那是他为了移民，几年前就开始布局支付的钱。
真正爱国的人，可能不太会天天把爱国挂在嘴边，而是默默和这片土地一起承受，一起成长。
而那些天天说爱国的人，却有的已经逃跑，有的正准备逃跑——逃跑不逃跑的，也都是个人自由，但你有什么资格拿爱国绑架这个绑架那个？
真是够了。
至于说，开了多少店雇佣了多少员工，这的确是为就业问题做了贡献，但这不是施舍，不要总是一副居功自傲、高高在上的样子。
企业和员工的关系，是企业提供工作，员工创造价值，企业攫取了员工的时间和精力，员工换取了养家糊口的生活费。
彼此是平等和互惠的关系，而不是恩赐与叩谢的关系。
企业家们为社会做了贡献，但企业家们也要承认，没有员工的创造，哪来自己的家大业大。
不以施舍的姿态，去藐视员工，是企业家的第一素养。
在《心若菩提》这本书中，我最尊重的企业家、福耀科技大学的创始人曹德旺先生，如此谦卑地写道：
“从我们身边走过的随便一个人，他们的身上就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是的。
心若菩提，才能步步生莲，才会福报如海，才被世人尊重。
张兰女士，流量无边，回头是岸。
周五安好。
感谢你读到最后。
闲时花开（ID：xsha369）：作者刘娜，情感专栏作家，文艺也理性，温柔也死磕。新书《见字如面》全网热销中。文中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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