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芷潇
来源 | 看电视
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浩如烟海的华夏文明,从不吝给后人留下丰富的文化宝藏。 典籍精华,甲骨陶符,拓片帛书,经久不泯。 更有一种竹木春秋,方寸可藏万象,片羽可通千年——那就是简牍。
作为中央广播电视总台首档聚焦“简牍”这一题材的全新文化力作,大型文化节目《简牍探中华》向中华文明深处探源,“简牍”尘封的时光密码。从“里耶秦简”到“张家山汉简”,秦汉时期的社会生活图景被节目以“实地探访+实景戏剧+文化访谈”的三重新意表达层层解读,深入浅出。
立足于实地、实感、实证,《简牍探中华》以史为鉴,以古论今,透过刀笔留痕处,千年前的文明灿烂如新。
“冷门”不“冷”,绝学有继
在今昔对照中抵达文化认同
作为中国古代代表性的书写载体,简牍记录着从殷商到魏晋,超过1500年的文明创造。《简牍探中华》创新性地将“简牍”作为探访文脉、追溯历史的文物载体,不仅存在题材上的先锋意义,更将这一珍贵文化遗产重新领入大众视野,使“冷门”不冷,绝学有继。
这是一种与史书传记不同的内容书写。它记载“大历史”,也望见“小人物”。节目多从后者入手,观照普通百姓的生活百态,以简牍为基准复原真实记录。诸如基层治理如何开展,衣食住行风靡何物,法律体系的传承流变等“冷知识”,均可从中窥其一隅。
第四期,根据随葬于张家山汉墓的珍贵简牍,并经过合理艺术性创造,曾身处社会底层的“敢”,因国家法律制度的变化而获得了改变命运的机会,也因此成为了联动时代脉搏的平凡生命个体。
故事中,敢所身处的时代,风云激荡,朝代更迭,适逢汉高祖刘邦颁布诏令,释放奴婢,授田赐宅。汉惠帝四年,《挟书律》废除,包括敢在内的无数后生踏入官学学室,孜孜以求为民之道。
此后,大汉一统天下十余年,百姓休养生息,宽刑薄赋,增补改易《二年律令》,《脉书》《引书》《算数书》等智慧集大成者纷涌而出。
节目从大量史料中筛选出极具代表性的个体故事,串联反映时代变迁的简牍内容,为这一“冷门”经典开创了具有活力的传承范式。在经济、文化、律政、民俗等多领域记述下,百姓的生活百态跃然简上,中华传统法律文明的发展历程脉络渐明。
譬如,第三期中,云梦睡虎地秦简中的《秦律十八种·田律》规定,作为适逢草木复苏,旺盛生长的时节,春二月砍树按律当罚,这是我国发现最早的生态环境保护法;且有《秦律十八种·仓律》记载,出入关卡必须出示通行凭证,严禁无证及持用非法证件者出入,宛如现代“身份证查验”。
又如,《为吏之道》记载道:“吏有五善:一曰中(忠)信敬上,二曰精(清)廉毋谤,三曰举事审当,四曰喜为善行,五曰恭敬多让。五者毕至,必有大赏”,与现代理政思想遥相呼应。
冷门之“冷”,在于晦涩,在于隔阂,在于沉寂。《简牍探中华》反其道而破题,让简牍都“动”起来,“活”起来,“融”起来。除了“敢”以外,节目还书写了“喜”“禄”“昌”“乘”等未见诸正史的普通人的生活小事,让观众看到了他们的喜怒哀乐与悲欢离合。
第三期,留下了珍贵秦简的十一号墓主人喜,和留下了木牍家书的四号墓主人衷,是当期故事的主角。从父亲记载的成长历程中,喜从“三年卷军”,到“八月喜揄史”,均被一一记录。简牍间两种字迹的交替,暗含着喜与父亲交接传承的故事,令无数观众潸然泪下。而黑夫和惊写给衷的木牍家书,也将彼时百姓的依依亲情与对和平团聚的渴望,传达到今之众人的心间。
从《简牍探中华》中,我们看到了总台将“冷”题材变热的又一实践路径,亦感受到了节目高度彰显文化自信,以古今联袂唤醒文化基因,最终成功抵达广泛认同的魅力。对于更多“冷门”经典从典藏走向破圈来说,这部汇集各类“冷知识”的“百科全书”,具有重要探索意义和镜鉴价值。
久久为功,凿凿为据
从方寸史迹探源华夏文脉
“简”阅千年古史,“牍”写华夏文明。简牍既是我国灿烂的文化遗产,之所以此前难以广泛走进大众视野,正在于发掘、解码、证实过程的艰涩。
非久久为功,无以有所收获;非凿凿有据,毋能轻易传播。鉴于此,《简牍探中华》长久积淀、严谨把关,用“总台严选”的高水平出品质量,为观众呈上了一道关于历史文化的饕餮大餐。
首先,主持人和嘉宾亲临其境,实地探访,在文化场域中进行历史回望与古今对话。从沉浸式引入到实地探访,既能让观众跳脱出模糊笼统的视野局限,也能跟随史学研究专家的思路,回看历史、思考历史、理解历史发展的逻辑。
第四期,当镜头对准荆楚大地,观众跟随主持人的步伐,走进了荆州博物馆。两千多枚张家山汉简,包含《二年律令》《汉律十六章》《脉书》《盗跖》等法律和典籍在内,或以动画影像形式复原,或以实物形态呈现,无一不是可亲、可感的岁月纹理。
在实地探访之后,画面逐渐过渡至访谈现场,由三位专家学者进行当期内容解读。其中,文博考古工作如何展开,简牍撰写的历史背景,具备何种时代价值等问题,都由专家们鞭辟入里地分析,向观众展示着一场久久为功的文脉探源过程。
据嘉宾介绍,上世纪八十年代,张家山247号汉墓简牍出土后,迅速氧化变色,修复难度极大,受当时技术限制,简牍修复效果并不理想。一直到2014年,饱水简牍脱色加固技术出现,简牍修复工作获得巨大进展,一批批珍贵简牍得以重新“开口说话”。功不唐捐,玉汝于成,此情此景,令无数观众为之动容。
从时间跨度和文化浓度上看,《简牍探中华》始终聚焦文物研究的“考古性”和知识呈现的严谨性,力求从直观可靠的实物线索中挖掘最贴近原貌的历史本源。但完成了扎实考察与释读之后的文化成果,应如何传播与“抵达”?
节目给出了切实有效的解法——它将珍贵文献与实景戏剧建立强联系,经过从实体到影像的媒介转换,从研究到普及的价值拓展,最终以轻盈之态,走进千家万户。
为保证历史真实而不杜撰,鲜活而不悬浮,节目搭建了一座座实景空间,结合CG特效和外景拍摄,重现简牍里的中华故事。第三期中,喜与衷互察律文的官衙,衷苦苦等待手足家书的府邸,百姓叫卖经商的市集,均为戏剧加注了代入式融合体验。
与此同时,它还将原文标注落实至精微,借用现有史实进行旁证,既对破译成果进行鲜活演绎,也扩展亟待破译的未知信息。
第四期所呈现的一套导引保健操,乃根据张家山汉简出土典籍《引书》真实记载改编而来;第二期里孩童们吟咏的“三九二十七”也有所凭据,在里耶古城遗址出土的“九九乘法口诀表”木牍,就保留着先民智慧的烙印;还有第三期关于“一当一布”的论说,在云梦睡虎地秦简《秦律十八种·金布律》中,依然保留着明确的记载。
久久为功,凿凿有据,《简牍探中华》以方寸史迹为凭,贯通多元文本,再现具象化、场景化和直观化的“记忆之场”,呈现出了一个丰富、完整且史无前例的生动故事,尽细微而见广大,实现了文明探源的又一突围。
循古微声,寻今归处
从竹木春秋“简牍”千年回声
究竟是什么,让人们如此沉醉简牍里的故事?答案无他,唯“传承”尔。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漫漫历史长河中,古人如何经商贸易,如何缫丝织锦,又如何运转政务?我们是否同头顶上的那一轮圆月一般,始终坚守原地未曾动摇;又或是因为某些原因,也曾彷徨踌躇、寻觅真知?
在《简牍探中华》中,“简牍”化作循古通今的时光列车,带领人们纵观万象更迭与千年传承。数量巨大的简牍,涵盖政治、法律、经济、文化等多领域,以第一手实物资料的方式,与传世文献相互映照,带领人们在“活”起来的文化中观成败、明是非、知兴替。
譬如,云梦睡虎地秦简出土《为吏之道》是用以体察“德政爱民”之现实应用,8、9号秦简记载的《效律》,则是核实物资财产及度量衡管理之秦律参考,而《秦律十八种·工律》则与手工业生产息息相关。还有往期出现过的痕迹学破案、标准化生产、生态意识等“超前”技能,在今时呈现出宝贵的现实意义,生生不息。
同时,节目每期考古成果的独家发布让我们看到,在技术赋能下,历史的微声愈加清晰。这是文化传承的创新性演进,亦挖掘着历史文本深层次的时代价值。
第三期中,节目独家发布云梦睡虎地秦简主人“喜”的3D复原像,代表着出土人骨综合研究活动取得预期成果,从二维形象拓展至三维立体模型,历史“活化”又进一步。第四期里,荆州博物馆馆长王明钦宣告“战国六经”中的《乐》经有望面世,填补史料空缺,消息振奋人心。
从知识不“冷门”,到学科不“冷门”,简牍的研究需要更多人予以重视,《简牍探中华》无疑是强有力的输出通路。而随着科技手段不断精进,我国考古团队将会带来更多惊奇的成果展现,为古迹赋予更全面、与时俱进的传承手段。
如今,一枚枚小小的简牍,正掀开文化星河的一角,展现着文脉千年的欣喜和墨香犹存的沉醉。这是竹木春秋千年不泯的悠远回响,亦是继往开来的传播新声。《简牍探中华》将继续向文脉探源,深入历史的肌理,静候下一篇章的开启……
主编:罗姣姣
文:张芷潇
排版:张芷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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