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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也忘不了,十多年前我的侄子李浩找我说他要考医科大学的妇产科时,我脸上惊讶的表情。
我没想到这个外放活泼的小伙子竟然做出这么奇特的选择。“妇产科?你确定吗?那个专业女生那么多,难道不会很尴尬吗?”
李浩眨了眨眼睛,说:“我这不是‘情窦初开’嘛,总想跟女生多接触接触。这不妇产科正好很适合我吗?”
我无奈地摇头,年轻人的想法总是难以捉摸。不过转念一想,李浩从小成绩就不错,平时对生理卫生课题也很感兴趣,考这个专业倒也说得通。
“行吧行吧,少年心事番天涯,你高兴就好。不过我得提醒你,考上是一回事,未来找对象可不一定那么容易。到时候别跟我抱怨啊!” 我笑着打趣道。
李浩一脸坚定:“姑父,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没问题的。到时候肯定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风采!”
大一开始,李浩加入了校医院的志愿者服务队。那里不仅有宁静舒适的环境,也聚集了一大批热心公益的女生。我经常能在李浩的社交媒体上看到他与漂亮女生的合影,看起来两性关系并没有像我想的那么尴尬。
大二的时候,李浩参加了校医院举办的护士节晚会演出,穿着华丽的女装跳起了扭臀舞,逗得台下的女生们笑成一团。我问他不怕丢人吗,李浩说现在大家谁还在乎这些,重要的是融入这个集体,认识更多人。
“年轻人嘛,谈个恋爱有什么了不起,正常正常。”李浩对我这种老派思想不以为然。我也明白时代不同了,只能叹着气任他去。所幸李浩成绩一直很优秀,老师对他的迁就还是有的。
大三那年李浩进行临床实习,经常可以独自完成产前检查、分娩过程的辅助等工作。一次,一个面生的女生进医院准备分娩,丈夫不在身边,李浩见状主动留下来陪她渡过难关。成功接收新生儿之后,那位年轻妈妈红着眼圈对李浩连声道谢。
“姑父,当我把孩子放在妈妈怀里,看到她脸上幸福的表情时,我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有了意义。” 李浩说这番话时的神采奕奕,我记忆犹新。
李浩解释说两人志同道合,小芳也很支持他妇产科医生的理想。我听了很欣慰,看来我侄子未来会过得很好。
果然,两人毕业后在省城的某三甲医院开始了工作,小芳在注射科,李浩进入妇产科开始住院医生的培训。两人住在附近的公寓里同居,经常周末来我家做客,感情非常好。
“李医生实在太能吃苦了,我们科室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好苗子!”汤姆医生在科室会议上公开表扬道。李浩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心里却暗自得意。
两人的生活在疾病和健康之间达到了微妙的平衡。李浩的事业如日中天,病人和学弟们都称他为“李神医”;小芳在注射科也混得不错,手头宽裕的两人开始考虑要个孩子的事。
“要个儿子吧,未来好继承我的衣钵!” 李浩对小芳说。小芳泼辣地白了他一眼:“谁说要生儿子了!妈妈当然更需要女儿的陪伴,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好不好!”
不久,小芳如愿怀上了双生女。怀孕期间她情绪有点不太稳定,李浩只能时时伺候左右。所幸小芳最终平安生下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公主,李浩也轻松升任为父亲。
“姑父,您准备好担任两个可爱闺女的干爷爷了吗?” 李浩得意洋洋地把婴儿抱到我面前。看着手舞足蹈的李浩,我的眼角也浸润出了欣慰的泪花。
当双胞胎女儿度过百日大礼时,李浩已经是医院公认的未来妇产科主任人选。他在工作上毫无保留地付出,经常深夜还守在产房监测病人的安危。作为回报,李浩在业界的知名度与影响力迅速提升,他主持的科研课题获得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资助。
就在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李浩的婚姻生活出现了裂痕。小芳开始频繁抱怨李浩不关心家庭,两个小宝贝的照料重担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爆发争吵的时候,小芳甚至质问李浩为什么一定要选这个花时间长的专业。
“你就非要跟产妇和病人过一辈子不可吗?我们的生活对你来说不够完整吗?” 小芳崩溃大哭的时候李浩心如刀割。
然而小芳已经听不进这些大道理,她坚持要李浩转到别的科室或辞去主治医师的职务。两人为此吵得不可开交,最终在李浩35岁那年离了婚。
我安慰李浩:“人生嘛,谁没有几场恋爱,离婚也不是你的错。要开心点啊!” 李浩勉强地朝我笑了笑,脸上的哀伤却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
离婚之痛对李浩的影响远超想象。他整日如行尸走肉般工作和回家,脸色蜡黄,言语也少了很多。同事们劝他不要对自己太苛刻,这段时间可以少值些夜班,李浩还是摆手婉拒了。
“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没有时间可以浪费的。”这句话仿佛成了李浩的人生箴言。他把所有的精力毫无保留地投入工作,甚至直接住在了医院的单身公寓里。
经历婚姻失败的打击,李浩原本阳光开朗的性格也变得郁郁寡欢。他把自己封闭在产房和手术室,与患者和同事们的交流仅限于必要的医疗过程。李浩脸上永远挂着淡漠和疲惫,偶尔难得一笑也不能融化那层坚冰。
“李主任最近是不是太辛苦了,黑眼圈都出来了,我们都很担心他的身体。” 护士长在值班时对我说。我想起李浩离婚后的样子不禁心头一紧,建议她们多关心关心李浩。
其实李浩也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逐渐走上了工作狂和情感失落的死胡同。可一想到小芳带着女儿离他而去的情景,李浩就把自己更深地埋入手头的工作,仿佛要用繁忙麻木自己的心。
这天值完夜班回到公寓,李浩突然接到了我的电话。我絮絮叨叨地说着家常,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最后,我鼓起勇气说:“李浩,你还年轻,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都期待你能开心起来,别让生活打垮你的志向!”
我简单的一席话,仿佛触动了李浩心中某根弦。立刻,岁月蕴酿的悲伤化作两行清泪,沿着他颊边的沟壑蜿蜒而下。李浩轻声向我道了谢,然后挂断了电话。
从那天开始,李浩开始逐步走出阴影,重新融入医院的集体生活。他会在病房查房时多跟病人聊些家常,值班时也开始和护士们开玩笑。一次多中心产的危急病例,李浩主动请缨加入抢救,最终母子平安,所有医护人员泪眼喜庆地拥抱在一起。
“李主任太伟大了!一个人扛起了我们整个团队!” 实习学生们由衷地称赞。李浩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目光重新恢复了昔日的温暖和坚定。
此后科室在李浩的带领下焕然一新,抢救成功率、病人满意度均明显提高。李浩还特别关注基层农村地区的孕产妇保健情况,经常组织“白衣天使”前往贫困山区传播医学知识。李浩的善举也得到了社会各界和传媒的积极反响。
当李浩终于站上人生巅峰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青涩书生样的少年,眼神中透着对未来的憧憬和不安。如今他已然成长为入行数十载的专家,医院和学界公认的掌舵人。我不禁感慨,岁月和命运对李浩的洗炼造就了他今天的成就。
就在去年,李浩被市政协评为“全市十大杰出青年”。领奖仪式上,他分享了当年选择妇产科、经历婚变打击再奋发向上等人生经历。现场许多市民听后纷纷拭泪,李浩的事迹传为佳话。
“主任的故事太励志了,我女儿听后也主动报考了医学院!” 一位产妇在病房里跟李浩兴奋地分享。李浩谦虚地笑了,眼中透出成竹在胸的淡定从容。
“李主任就是我们的活地图和希望!有他在我们什么都不怕!” 产房里护士们争相向记者表态。我看着电视里活力四射的李浩,喜形于色。这就是我最引以为豪的侄子!
转眼李浩已经42岁了,他的事业和人生继续攀登高峰。更多的荣誉在向这位妇产科 “守护神”招手,而他的内心也逐渐养成了至高无上的定力和从容。我甚至有预感,李浩接下来的人生肯定更加精彩绝伦,所向披靡。
或许很多年前,我曾短视地认为儿科、外科才是医学的主流。但李浩用他的坚持和奉献,向世人证明妇产科也能闪闪生辉。选择的路不仅光明磊落,最终通向成功的还是执着与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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