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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老实人,在这个小区里住了二十多年了。老伯就住在我家下面一层,我们算是老相识了。
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准备出门遛遛狗。走到楼道里,我就闻到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道。我本来以为是哪户人家忘记扔垃圾了,没多在意。可是那味道越来越重,真让人难受。
我顺着味道的方向往下走,发现味道就是从老伯家里飘出来的。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赶紧跑过去,使劲拍打老伯家的门,边拍边大声呼喊:"老伯!老伯你没事吧?"
可是里面没有一点动静。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这下我可吓坏了,马上给警察打了个报警电话。
没过多久,警车和救护车就开了过来。几个穿制服的警察下车,用他们手里的大铁钥匙打开了老伯家的门。
"啊!老天爷啊!"一个警察捂住了鼻子,几个人都被房间里的味道熏得直咳嗽。我们都吓呆了,老伯就躺在地上,身边是一滩已经干涸的暗红色的东西,应该是血吧。
"快,快来人!里面有人受伤了!"那个警察大声喊着,几个医护人员就冲了进去。可是他们很快就出来了,脸色难看极了。
"死了,他已经死了,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一个医生对警察说。
我听了之后浑身发抖,老伯就这么孤苦伶仃地死在了家里,太可怜了。我看到他的儿女,一对中年男女,正被其他警察带着来到现场。
"怎么回事?我父亲他怎么了?"那个中年男子满脸的惊慌,大声问着警察。
"你就是死者的儿子吗?很抱歉,你父亲已经去世了,据推测应该是几天前的事故。"警察解释道。
"别哭了,你爸这把年纪,迟早都是这个结果。"那个中年男人倒是很快冷静了下来,"我们现在要考虑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你们要怎么安排?需要请殡葬公司来操办吗?"一个警察问道。
"不不不,那太贵了。"那个中年男人连连摆手,"我们自己想个省钱的办法吧。"
我看着他们商量来商量去,对待亲生父亲的离世也这么铁石心肠,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啊。
"我在网上找到一家民间殡仪服务团队,他们专门为这种无亲无故的老人提供火化服务,价格很便宜。"中年男人说着,掏出手机开始查看。
"就这样吧,别请什么殡葬公司了,太贵太麻烦。爸他老人家的作风就是朴素些,咱们也别给他添麻烦了。"
我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心里直气得发笑。老伯可怜了大半辈子,到头来连个体面的丧礼都没有,就这么被火化了事。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毕竟是老伯的儿女,怎么处置后事我也管不着。只是看着他们的做派,让我对这对儿女彻底失望了。
很快,一家名叫"殡仪绿色安葬"的公司就被请了过来。几个中年人模样的工人进了老伯家,开始收拾现场。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我们一会儿就把你老人给抬出去。"其中一个人对儿女说。
他们麻利地把老伯的遗体装进了一个黑色的大袋子里,又把房间里的污渍擦拭了一遍。我看到老伯那张苍老的面孔从袋子里露了出来,心里一阵难过。
"就这么火化了?也不给老人最后走一遭?"我忍不住问那对儿女。
"走什么走啊?我们都在外地,哪有时间请太多人,大操大办一番。"中年男人不以为意地说,"反正爸他老人家思想就是朴素的,应该不会介意这种低调的方式。"
"我们已经尽力了,您别多加评论了。"她冷冷地说,"我们自有我们的分寸。"
我只好作罢,看着工人们把老伯抬上了一辆小货车,车子缓缓驶出了小区。那对冷酷的儿女也跟着上了车。我目送着车子离去,对他们的做法无比失望。
老伯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我们,连个像样的送别仪式都没有。小区里的邻居们都在为此耸耸肩叹气。
"听说他们根本就没请亲朋好友,直接把老人给火化了。"阿姨们边洗衣服边谈论着。
"可怜啊,活了一辈子也没人给他走最后一程。儿女太不孝了!"
"他们工作也太忙了,哪有时间经常回来照应老人家。要我说,干脆把老人接过来和自己住,岂不是两全其美?"
"可是你看老伯的房子,乱糟糟的根本没法住人。他儿女也是为难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评头论足。我在一旁静静听着,心想他们都没尝过老伯的苦日子,哪懂得他的处境。
那天晚上,我独自在家喝着闷酒,想起了老伯的模样。他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头儿,每天就是在小区里散步走走路。偶尔和我打个招呼,说句"天气不错"之类的话。
老伯的生活是多么的简陋啊。我记得他家里那些旧家具和杂物,还有那股陈年的霉味。他独自一个人住在那么破旧的环境里,儿女们几乎从不上门看望。
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想起了老伯的种种往事。
老伯年轻的时候是个普通的工人,在一家小工厂做着重活累活。他的妻子比他大几岁,是个脾气火爆的女人。两人的婚姻并不怎么幸福,经常因为小事就大吵大闹。
不过好在他们生了一对儿女,一儿一女。老伯对这两个孩子是真心疼爱的,可惜妻子对他们并不怎么上心。等到孩子们长大后,妻子就离家出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
老伯独自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长大,日子是相当不容易的。他在工厂里连加了几个班,努力赚钱养家糊口。晚上回到家,还得做饭洗衣服,操持一切家务活。
虽然生活艰辛,但老伯从没对儿女发过脾气。他是个温和的老实人,就是有些过于沉默木讷了。孩子们渐渐长大,都成了家,可老伯的生活环境并没有多少改观。
直到退休后,老伯才搬到了我们这个小区里独自居住。儿女们早已成家立业,很少回来看望。老伯自己就过着清贫的日子,整天在小区里游荡,偶尔和我打个招呼。
老伯的生活是相当简陋的。他的小房间里到处都是旧家具和杂物,屋里常年散发着一股陈年的霉味。他自己做做饭,洗洗衣服,维持着最基本的生活。
儿女偶尔会寄些钱来,让老伯维持基本开支。不过老伯的开支本来就不多,这些钱基本都给他存起来了。他是个异常节俭的人,从不让自己在衣食住行上花太多钱。
我总担心老伯一个人在家会出些什么事,可是他从来不让我操心。"我自己能照应自己,用不着麻烦别人。"老伯总是这么说。偶尔他会忘记付水电费,被临时断过电,我就赶紧去帮他处理。
不过老伯已经到了年纪,身体每况越下。有一次他在家里摔了一跤,摔断了胳膊,还是我发现的。我赶紧把他送去医院,请了一个护工每周来给他做做饭,打扫卫生。
老伯的儿女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可除了多给老伯寄些钱外,他们并没有其他作为。我劝老伯搬去和儿女住,可他总是摇摇头说:"我在这里住惯了,还是自己过吧。"
就这样,老伯独自在这间破旧的小房间里,渐渐地迈入了人生的终点。
我目送着装着老伯遗体的那辆小货车缓缓驶离,心里五味陈杂。作为老伯最熟悉的邻居,我对他的一生也是了如指掌。
老伯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恐怕就是没能好好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他的妻子很早就离家出走,将他一个人扔下来拉扯两个孩子。
虽然老伯是个温柔的好人,但他木讷寡言的性格注定让他无法和儿女亲近。等到儿女们长大成家后,他们和父亲的感情已经渐行渐远了。
退休后,老伯就这样默默地过着孤独的晚年生活。儿女们偶尔会寄些钱来,却几乎不曾回来看望父亲。直到临终前的那几年,老伯的身体每况愈下,儿女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为时已晚,他们的父亲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世了。最后的那一幕是那样的凄惨和可悲,让我看了几乎热泪盈眶。
而他们这对儿女,对待亲生父亲的离世也是如此的冷酷无情。他们为了省钱,甚至直接雇了一家便宜的民间殡葬服务团队,干脆利落地火化了老伯。
我望着那辆小货车拐过了街角,最终消失在视线里。老伯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人世,连个像样的送别仪式都没有。我感到万分悲哀,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老伯这一生就是这样的平凡无奇,却又处处透着残酷的命运。他的妻子很早就离家出走,把两个孩子扔给了他一个人拉扯。老伯在工厂里连做多个班,拼了命赚钱养家。
晚上回到家,他还得操持家务,做饭洗衣服样样亲力亲为。尽管如此,他从未对儿女发过一次火,一直都是个温柔谦逊的好人。
可惜儿女们长大后都成家立业,对老伯这个父亲已经渐行渐远了。退休后的老伯只能独自住在这间简陋的小房子里,过着清贫但自由的生活。
偶尔儿女们会寄些钱来,却几乎不曾亲自回来看看父亲的生活状况。直到老伯年纪大了,身体每况愈下,这对儿女才勉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为时已晚,老伯就这样在家中摔倒,孤苦伶仃地离开了人世。而他们这对儿女,对待亲生父亲的离世也是如此的漠不关心、自私自利。
为了省钱,他们干脆雇佣了一家便宜的民间殡葬服务团队,草草将老伯遗体火化。连个像样的丧礼都舍不得给老人家办一场,简直令人气愤。
我想起那天早上,看到他们商量如何"省钱"处理后事的样子,就感到无比失望和愤怒。作为老伯最要好的邻居,我是最了解他的处境的。
老伯一生都在吃苦耐劳,却从来没有被子女们好好尊重过。儿女们对他的死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反而更关心的是如何少花钱。真是世人冷暖自知啊!
老伯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些许惊愕之色。他的双眼紧紧阖着,嘴唇微微张开,看样子似乎是在睡梦中就这样离世了。
我看着他被缓缓推进了火化炉,心里五味杂陈。老伯啊老伯,你就这样默默无闻地离开了,真是太冤枉了啊。你那对儿女根本不知道你的苦心和付出,只知道自私自利。
我们这些邻居,才是最了解你的人。你是个多么善良质朴的老人家啊,一生都在默默吃苦耐劳,从不向任何人诉苦。可惜最后你的离世连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真是太可惜了。
火化炉里渐渐冒出了滚滚浓烟,我知道老伯就要这样永远离开我们了。我捂着嘴,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心里充满了惋惜。
如果老伯的儿女们能多关心父亲几分,他的晚年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寂寞和凄凉?如果他们能给老人一个体面的丧葬,老伯也不会这样无声无息地离世了。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老伯就这样默默地离开了。我们这些邻居才是最了解他的人,也是最惋惜和怀念他的人。
我捧着那个小小的骨灰盒,决定要给老伯一个体面的安息之所。我已经替老伯预订了一个很小但很整洁的墓穴,就在附近的公墓里。
我会亲自将老伯安葬在那里,给他扫墓祭奠。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老伯确实就像我的一位亲人一样,我会永远怀念他的。愿他在天之灵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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