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是本子的魂,设计是其翅膀”,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设计,其文字的“生命力”也将大大减弱。

在书籍设计中,封面是体现书之气质、特性,并且具有视觉美感,甚至引人生发诗意联想的序幕;版式的图文则是展开著作者睿智思路广博识见的瑰丽画卷。作为设计师,除了要了解美术创作范畴的各种表现形式,还应熟悉小说的情景展现、戏剧的结构铺排、雕塑的形神兼具、摄影的光影剪裁、书法的气韵生动、篆刻的分朱布白等等。当然,潜心学习、勤奋探索、虚心求教必不可少。

1978年,我最初到出版社任职美术编辑时,就有着明确的设计理念:简洁大方而不单调苍白,绚丽丰盈而不杂乱堆砌。艺坛名家的“夸而有节、饰而不诬”“简洁是天才的姊妹”等观点,相信符合大多数人的审美水准。当时,我发现不少学术刊物的封面,仅是刊名和期号,没有任何设计元素,俗话说:“创造是本子的魂,设计是其翅膀”,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设计,其文字的“生命力”也将大大减弱。

1981年,我为《中国音乐学院学报》设计了封面,用手绘的5条曲线图案,将一目了然且富有韵律的特征跃然纸上。40年过去了,但音乐出版社在中外乐理书的封面上,还在使用我手绘的那5条曲线,这也让我倍感荣幸。当然,我也应约为多家出版社题写过行书隶书书名,仅中华书局就陆续约写70多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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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籍的封面设计中,我一直遵循力求新颖富有意蕴的准则。为学者刘文英的著作《梦的迷信与梦的探索》所做的封面设计,因“不是看到,而是感觉到”的独特创意,在全国首届书刊封面评比中荣获三等奖。

多年来,随着出版事业的日益繁荣,我国书装设计艺术颇有成就,不仅涌现出一批才华出众的设计家,也推出了众多杰出的书装艺术精品,特别是中外有关机构举办的“最美的书”设计活动与历届评比,在文化界造成了很大影响,对艺术学子与广大读者审美水平的提升十分有益。

但遗憾的是,现今的书装设计中,仍有不良倾向存在,比如以奉行极简主义为名,将单调苍白视为高雅:封面设计简单、文字一排到底、字体字号不作考量……试想一下,我们生活在绚丽多彩的大千世界,但面对如此“极简”的知识供养“源泉”,估计也无从谈及“享受阅读”。

我们经常讲“人生如画”“诗和远方”“诗意的栖居”,如曹辛之、张慈中、任意、张守义等前辈设计家的系列经典书装作品中,均留下了或淡雅或浓烈的光彩熠熠,格调不凡的优美图形与纹饰。我想,这样的美也应当是设计师去追求和继承的。

还有一种为过度设计:为了造型“独特”,将凹凸不平的书脊裸露、将平整的书页制成斜坡形、将护封制成艺术造型,有的甚至将当红名家的语录每页印一句,且标以高价;有的模仿古代的经折装、蝴蝶装、将普通古籍变成了不便阅读的文物;甚至还出现一些令人诧异的设计——将整部书拴绳打洞,有的用优质木料、高档织物、浮雕镂空雕工艺等为名著包装……如此种种,就是想着各种花样抓人眼球,从而达到一种“华而不实”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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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设计,是为了将书中的文字与图例处理得疏密得当清晰端庄,使人们感受到优雅的视觉之美和读书之乐。设计,要有艺术品位,但不必竭力将书籍制成束之高阁的奢华艺术品。一心为了装扮“最美的书”,以及为了“最美”竭力追求千奇百怪的书籍造型,不仅是在过度包装、劳民伤财,而且还加重了广大民众中爱书人的负担,应该引起社会重视。

岁月飞逝,几十年一晃而过,我有众多的书装设计作品获得了各界好评,有被报刊发表的,也有获得奖项的。这期间离不开朋友和亲人的关注与鼓励,令我倍感欣慰。

2002年,由我主编、金盾出版社出版的四卷本《美术设计图库》遵循了我编书的宗旨——四个非常,即非常清晰、非常生动、非常丰富、非常实用。该套资料书,受到了很多读者们的欢迎,尤其是受到美术学子和设计师的欢迎,曾连续4次再版。为了推崇健康的设计之风,耄耋之年的我,也将依然行走在充实自我和提升自我的设计之路上。

(文章来源:《创意世界》2024年4月号)

编校:苑宝平,审读:郭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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