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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年前,在马德里竞技,迭戈-西蒙尼被看衰。

当时,他们在西甲都到了第四的边缘,直接对手从皇马,变成了皇家贝蒂斯。在欧冠,他们不仅出具,而且在一开始很被看好的小组里垫底。在国王杯,他们被皇马踢出局。尤其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西蒙尼的一些决策,被马竞球迷嘘了,要知道之前,床蜜对阿根廷人的一举一动都很维护。据报道,他西蒙尼是世界上薪水最高的主帅,年薪达到2300万欧元(2500万美元;2020万英镑),但看起来他越来越不值。

但从1月底,事情起了变化。上赛季剩下的时间里,马竞在联赛里只输了两场,最终拿到第3,仅落后皇马1分。本赛季,他们在国内不是那么火爆(目前排在第4),但打进了欧冠8强,面对一支存在缺陷的多特蒙德很可能晋级。去年11月,他续签了一份为期3年的新合同,其中包括把年薪降到1650万欧元左右。

如果西蒙尼再执行完这份儿合同,那到时他将带马竞达到16年。现在他已经是队史上执教最久的主教练,也是西班牙现在任职时间最久的职业队主教练。在欧洲顶级联赛里,他仅次于自2007年以来一直执教海登海姆的弗兰克-施密特。考虑到他在接手马竞前的5年里带了6支不同球队,这些数字就更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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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西蒙尼带马竞拿下欧联冠军(Daniel Mihailescu/AFP via Getty Images)

主教练这么长寿,在欧洲顶级俱乐部——当然在后温格、后弗格森爵士时代——闻所未闻,在西甲各队也是一样。巴萨队史任期最长的主教练是杰克-格林维尔,带队10个赛季,发生在上世纪10年代;从那以后,只有克鲁伊夫执教了超过5个赛季。穆尼奥兹带过皇马14年,但自他1974年离任后,博斯克的4年已是皇马历任主帅任期最长的。

在皇萨执教的压力比在马竞更大,但基本上,西蒙尼是自己给自己打出的这片天。他2011年接手时,马竞只是一家虽有过辉煌但已是很久前事儿的俱乐部。现在,他们已经成为欧洲顶尖、欧冠常客(2023-24赛季是他们连续第11个赛季踢欧冠)、常年的争冠候选(自他执教首季至今,马竞的联赛成绩从未掉出前三)。至少根据德勤的计算,他们是欧洲第15富的俱乐部。

西蒙尼就是马竞,马竞就是西蒙尼。在他这13年——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球队反映出了他的个性:严肃紧张、有侵略性,踢得并不总是抓人眼球,但往往很有效。很难想象两者谁能离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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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再夺欧联后(Franck Fife/AFP via Getty Images)

不过,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在整个欧洲乃至全世界都备受觊觎。他的很多方面都被切尔西一直关注。在瓜迪奥拉之前,曼城也考虑过他。他球员时代在意甲效力过的拉齐奥和国米,都是他可能的目的地。他还曾说过在某个时刻,想要回到阿根廷工作。

然而如今,他的名字一般不会再跟其他工作联系在一起了。这并不是说他的声望已经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而似乎是来足球界已经越来越广泛的接受了一点,即西蒙尼是马竞的“终身教练”。等他真的走人时,也是他去挑别人。

续下新合同表明,他不会很快离开。“我在这家俱乐部已经12年了,但仍有着跟年轻时一样的情感,去训练球队。”去年,他曾这么说。

至少可以说,大合同帮马竞留住了他。除了实际赚到的钱之外,在任何一行成为全世界收入最高的人的荣誉,都是一种强大的自我提升,足以让任何人不动地方。西蒙尼并不是纯该留在马竞,因为他喜欢的那一套,与时下流行的现代足球潮流,是背道而驰的。

但人们很容易会去想,如果过去十年的某个时间点,他去了其他球队,可能会发生点儿啥?他能在切尔西做出一番事业吗?或者是曼联?国际米兰现在很强,但在风传西蒙尼去执教那会儿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们并不怎么强。这有点儿像那些一路修成正果的校园恋:小情侣很恩爱,但你难道不想知道还可能有点别的什么吗?

现在太晚了吗?他已经端上铁饭碗了吗?在一家俱乐部待了这么久,外界,或者另一份工作,对西蒙尼有意义吗?在一个地方待了这么长时间的主帅,基本上不会再接其他活儿了:弗格森退休了;温格可能想继续执教,但现在也已经适应了管理人员的身份;居伊-鲁在欧塞尔执教了36年,试着换了一份工作,结果在朗斯只执教了4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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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伊-鲁,足坛令人惊讶的长寿主帅(Samira Bouhin/AFP via Getty Images)

西蒙尼并不是唯一的“长寿主帅”,也不是只有他与一家俱乐部的紧密绑定:瓜迪奥拉在曼城也已经8年了;克洛普将在带队9年后离开利物浦;阿莱格里已经执教尤文图斯8年,当然是两段任期;阿尔特塔和小因扎吉在阿森纳、国米的时间没那么长,但他们正变得越来越受欢迎。

但西蒙尼还是出乎其类。他和马竞如此紧密地绑定在一起,很难设想一方结束后,另一方如何开始。从长期的继任者规划角度来看,这可能不是特别明智(祝最终接替他的人好运吧),但足球和其他任何事一样,都跟感情联系有关。所以无论何时出现这种情况,我们都应该鼓励他们,尤其是当他们还如此长情时。

这样的长寿也能让人变化。与21世界10年代中期的那种踢法相比,马竞的现在的球风,已经转变为更注重控球的方式。西蒙尼自己也变了,棱角稍微磨平了一点,但不一定是变得柔软。他仍是西蒙尼,但也许是个稍微提纯版本的西蒙尼。

所以,也许我们不该再去琢磨他去了另一家俱乐部,可能会取得什么成就。与其猜测他是否应该跳槽,或者仍然可以跳到什么地方去,也许我们更该庆祝他已经在马竞待了这么长时间。这在现在这个时代,是非常罕见的。足球的一切都很短暂:球员、主席、球场、球队代表色、老板。一家俱乐部通常过5年后,看起来就完全不同,更别说过13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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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西蒙尼庆祝西甲夺冠(Javier Soriano/AFP via Getty Images)

在西班牙足球基本上是两队垄断的年代,西蒙尼带着马竞赢下了两次联赛冠军。他带来了球队4座主流欧战奖杯中的两座,以及3次欧冠/老欧洲冠军杯决赛中的两次。他可以说是俱乐部史上最重要的人物,现在就已经是了。

如今这一代球迷很幸运,他们看到了一些足球史上最伟大的球员和教练。也许西蒙尼还不够那个水平,但至少他在马竞的故事是这样的。

即使是我们这些跟马竞甚至跟西班牙足球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也应该珍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