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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五年前的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我正和老同学小明闲聊，谈及了父亲去世的往事。
"那会儿可把我整懵了，"我说，"爸爸突然就走了，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小明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是啊，人永远无法预料生命的长短。"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当年那个雨雨雾雾的早晨。我刚刚洗漱完毕，正打算出门上班，手机就响了。我按下接听键，却没想到接下来传来的是母亲哭嚎般的声音。
"你爸……你爸他……"母亲的话都被哽咽打断了。
我的心突然像被人猛地攥紧了一般，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怎么了？妈，您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我焦急地追问。
母亲终于缓过气来，语无伦次地说："你爸……他晚上出去遛弯，在公园里晕倒了……现在已经……"
就这样，我放任自己的悲伤一发不可收拾地释放出来，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嚎啕大哭。妻子看到我这个样子，也哭了。她紧紧地拥抱着我，想要安慰我，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我用力擦干眼泪，按下接听键。是母亲打来的。
"儿子，你听着……"母亲的声音很虚弱，"你爸他……他在医院里醒过来一次，叮嘱我一定要告诉你，他走了并不怪你……"
路上，我们都很安静。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突然爆发出来。可是内心的痛苦就如同一座火山，在慢慢积聚能量，随时都可能喷发。
"亲爱的，别太难过了。"妻子轻轻地说，"爸爸走了是很痛苦的事情，但至少他是安详地离开的，没有受太多折磨。"
我点点头，却依然是一副毫无生气的样子。
"你还记得爸爸小时候最喜欢逗我们玩的那个游戏吗？"妻子继续说道。
我当然记得。每逢周末放假，父亲总是把我和妻子从被窝里拽出来，带着我们到附近的公园里玩"捉迷藏"。父亲总是很有耐心地教我们如何躲藏、如何侦查，似乎那就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我们在游戏中学会了观察、思考、判断，也从中体会到了快乐。
"是啊，我们和爸爸玩得可高兴了。"我终于开口说话，语气里充满了怀念，"可惜后来工作太忙，我们就很少再玩了。"
妻子点点头，眼睛也湿润了。
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母亲就扑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了我们。她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睛又肿又红,看起来好像一夜之间就老去了十几岁。
"妈,您这是怎么了?"我吓了一跳。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流着泪,一个劲地摇头。我们三个就这样抱在一起,无言地痛哭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才勉强止住了哭泣,带着我们走进了父亲的卧室。房间里还保持着父亲生前的样子,到处都是他的痕迹。床头柜上摆着他常看的那本旧书,书签还夹在当年的位置。写字台前的座椅上,散落着他的老花镜和钢笔。
"你爸走的时候,我正在做梦。"母亲说,声音里充满了无限的悲伤和遗憾,"我梦见你们都来看他了,他很高兴。可是等我醒来,他已经永远地离开了……"
我紧紧地握住母亲的手,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妻子在一旁,眼泪也在默默地流淌。
就这样,我们在父亲的卧室里无声地待了很久。这房间里仿佛还留存着父亲的气息,让人觉得他就在身边,随时都可能推门而入。可是不管我们如何期盼,父亲都不会再回来了。
终于,母亲打破了沉默,说:"你爸他最后的遗愿,就是希望你们能够过得幸福安康。所以你们要振作起来,为了你爸,也为了我,好好活下去。"
我们只能点头应允。可是内心的痛楚却无法平复,好像有一把利刃在不停地剜着我们的心。
父亲的遗体很快就被送回来了。我们在家中为他举办了一场简单而隆重的告别仪式。亲朋好友纷纷前来吊唁,无不对父亲的离世感到震惊和难过。
就在这时,我接到了一个让人猝不及防的电话。是母亲打来的,语气里充满了惊恐。
"你快点回来!你妈她……她也出事了!"
我浑身一震,手足无措起来。妻子看出了我的异样,连忙过来查看。我报了母亲的话,她也吓得两腿发软。
我们匆匆忙忙赶回家中,可是已经太迟了。母亲已经不省人事,被紧急送往了医院。我们连夜跟了过去,却被医生拦在了手术室外。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对我们来说就像一个无边无际的噩梦。我们在手术室外焦急地来回踱步、叫喊、祈祷,可是里面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出来。我们对母亲的病情一无所知,只能盲目地等待着,等待着一个希望渺茫的好消息。
终于,在天色微微泛白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我们像一个没头苍蝇般围了上去,可是医生的表情却让我们的心都凉了半截。
"你们的母亲……"医生斟酌着用词,似乎很难把话说出口,"她遗憾地没能挺过这一劫。"
我的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妻子则是捂着嘴,泪水夺眶而出。我们两个就这样瘫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医生走了过来,递给我一封信。
"这是你们母亲临终前给你们写的。"医生说。
我的手在发抖,勉强接过了那封信,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妻子见状,连忙把信拿了过来,为我们俩人读了出来。
"亲爱的孩子们,如果你们看到这封信,我就是真的走了。请不要太伤心,因为我已经活到了年纪,也尽了一个母亲的本分。我会和你们的父亲在天之灵永远地祝福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幸福美满,生活安康……"
信里还写了很多很多,可是我们已经听不进去了。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痛哭失声。这一刻,我们才真正意识到,父母亲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从此以后我们只能在人世间孤苦伶仃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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