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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淑珍,今年65岁了,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一辈子就住在这个小村子里,靠着种地养殖为生。家里除了我老伴,还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儿媳。大儿子一家四口,小儿子一家三口,加上我们老两口,我们这个小院落里可有十个人呢。
院子不大,但勤劳能养活一家人。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生活拮据,但也过得挺知足。大儿子在县城做小工,小儿子就在家务农,每年除了自己吃的,还能卖点粮食、菜篮子之类的。两个儿媳都是热情好客的好姑娘,我和她们相处得也很融洽。有时她们做了好吃的,也会拿些来分享给我们老两口尝尝。
春节就要到了,我是最期待这个时候的。虽然没什么年货,但全家人能围坐在一起,吃顿年夜饭,那就是最大的年味儿了。而且,今年我攒了一笔钱,准备买两个金手镯送给两个儿媳,算是个小小的心意吧。
我知道她们都很节俭持家,平时舍不得往自己身上花钱。可是,女人家总该讲究些的,尤其是过年的时候。她们也才二十多岁,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戴上金镯子才像个模样。我打小就喜欢金饰,但那时家里太穷了,过不起那个瘾。现在有能力了,就想让儿媳们也尝尝那份喜悦。
今天一早,我就怀着期待的心情出门了。县城里有家老字号的金铺,听说手镯质地不错。到了金铺,我就被眼前的景象给迷住了:无论是镶钻的还是普通的,每一个手镯都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阿姨,给这两位小姐买手镯吗?"一位热情的老板娘迎上前来,我连忙点头。她看出我为难的样子,就拿出几个镶钻的精品:"阿姨,您看这对手镯多好看,24足金加钻石镶嵌,是我们这里最贵重的货色了。"
看着那两对金镯子,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干脆两对都买了!虽然会花不少钱,但只要是给心爱的儿媳,那就是值得的。于是,我果断下单,一次买了两对手镯,加起来足有六万多块钱。
拿着沉甸甸的镯子,我是又兴奋又自豪。这可是我一辈子的梦想啊,终于能圆了。我迫不及待想给儿媳们看看,看她们开心的样子。
回到家里,我高高兴兴地把手镯拿给大儿媳小李子看。她接过来,先是被那金光闪闪的手镯惊艳到了,连连赞叹它的美丽。可随后,她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妈,这手镯可真不便宜啊,您怎么会花这么多钱买它们?"小李子担心地问道。
我被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不过,我很快就释然了:"花再多钱也值了,这可是给你们的贺礼,就当作是妈妈的一点心意。你们辛苦一年了,应该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嘛。"
小李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乖乖地戴上了手镯。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金光闪闪,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妈,我真的不想要这手镯。"她斩钉截铁地说,"太奢侈了,而且也不太实用。我们一家人勤俭持家,就应该过最朴素的生活,不能这么铺张浪费啊。"
我被她这番话惹怒了,正想发作,却被小儿媳小张婷打断了。她也看到手镯后,立刻劝阻起来:"妈,李子说得有道理。我们是农村人家,用不着那么奢华的东西。您还是把钱要回来吧,别冲动行事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昏过去了。我是发自内心地想给她们一份喜悦,怎么会被她们这么反对呢?我扭头就要发火,却见老伴和两个儿子也过来了,他们都一脸诧异地看着我手里的手镯。
"怎么回事?这是买的什么东西?"老伴问道。我这才回过神来,把从头到尾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六万块钱?！你疯啦?"老伴吓了一跳,脸色变得铁青。两个儿子也瞠目结舌地看着我,显然也被这个数字惊到了。
"妈,你怎么能这么乱花钱呢?"大儿子有些生气地说,"你可知道我们一家人一年挣多少钱吗?你一下子就花掉这么多,简直太糊涂了!"
"就是就是,妈你怎么能不经过我们的同意就做这种决定呢?"小儿子也附和着说,"这可是我们一家人的共同积蓄,您一个人就乱动真是太不应该了。"
我看着眼前质问我的一家人,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我原本是好好的心意,怎么就惹恼了大家呢?我真是太冲动了,完全没有考虑到家人的感受。
看着眼前质疑的家人们,我的心情无比沮丧。我是出于好意,却被当成罪人一般指责。我的肩膀耷拉下来,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我这不都是为了你们好吗?"我终于哽咽着开口,"一辈子啥都没要过,就想给你们点儿喜悦,怎么就这么难呢?"
"妈,我们也没有怪您的意思。"大儿子叹了口气,"只是这手镯实在太贵重了,我们一家这种条件,根本买不起啊。您要是私下花自己的老本钱,我们也就算了。可这可是我们集体的积蓄,您一个人做主就决定了,我们很难接受。"
"就是就是,妈您就是太冲动了。"小儿子也说,"我知道您是出于好心,但这确实有点奢侈了。我们应该脚踏实地过日子,不能这样铺张浪费啊。"
我看着两个儿子,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是啊,我确实做得太冲动了,根本没考虑到大家的感受。可是,我的心意又怎能如此被否定呢?我的肩膀一阵耷拉,精神彷徨无助起来。
就在这时,两个儿媳也开口了。她们的话虽然没有那么直白,但言语中也带着无奈和失望。
"妈,您知道我们对您有多爱戴的。"小李子说,"可是,我们真的用不着这么贵重的手镯。我们过最朴素的生活就很知足了,不应该奢侈铺张啊。"
"对啊妈,我们更希望您能节俭度日,把这笔钱留着将来用。"小张婷也说,"不然一下子就这么败家,我们会很自责的。"
我痛哭流涕,双手捂着脸,身子耷拉着瘫坐在椅子上。大家都被我这副模样吓到了,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就在这个的氛围中,老伴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们听着,这手镯就这么买了,钱已经花出去了,还怄气什么?再说,你们妈妈确实是出于好心,虽然做法有点冲动,但她的初衷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啊。"
"你们年轻人就是太实际了!就不能体谅体谅你妈的一片孝心吗?"老伴的声音越来越大,"你们妈整天操劳在家里,才攒下这点钱,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理所应当!你们倒好,人前人后都是妈宠着你们,一点不领情,真是的!"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我下意识地抬起头,发现是村里的王大妈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的样子。
"淑珍啊,你们家出什么事了?我听见你们在吵架,声音都传到外头来了!"王大妈关切地问道。
屋里的所有人都被她的到来给惊住了,一时间谁也没吭声。看着大家的神情,王大妈马上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她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是不是因为手镯的事情闹矛盾了?唉,你们可得好好沟通沟通啊。"
王大妈一番劝解,把我们所有人都说醒悟了。我扭过头去,看着儿子和儿媳们低垂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是啊,我虽然做得有失冲动,但他们也的确有些言过于实了。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经过刚才的一场剧烈争吵,我已经冷静下来,也反思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我的确是出于好心,但在做决定时却完全没有考虑到家人的感受。一个人拿主意,不经大家同意就乱花钱财,这样做太自私了。
而儿子和儿媳们虽然言辞有些激烈,但他们也是为了家里的着想。我们一家子的积蓄可不容易,一下子就花掉这么多钱,他们自然会反对和担心。更何况,他们对奢侈品的态度一直都很谨慎,我这次的做法确实很容易让他们产生反感。
我环视着屋里的一家人,大家都低着头,一言不发。看来经过这一遭,大家都意识到了彼此的过错,正在反省自己。屋子里一时只剩下沉闷的氛围。
良久,王大妈再次开口了,她的话像一股清流,打破了僵局:"你们啊,就是观念有些分歧罢了。淑珍你太过重视物质了些,认为金银珠宝才是喜悦的代表。而你们年轻人则把注意力过于集中在了俭朴持家上。其实啊,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分歧而已。"
"你们每个人的想法都有一定的道理。"王大妈继续说道,"淑珍想用自己的心血来孝敬儿女,这确实是一个好心意。但做事过于冲动就不太明智了。而你们这些年轻人,虽然能够勤俭节约很好,但也不能过于压抑自己的生活质量,适当的奢侈没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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