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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森

村里的漂亮小媳妇殷秀才24岁就突然死去了丈夫,一夜之间成了寡妇,自己还有一个才2岁多还哺乳没断奶的儿子。丈夫是替村里为县上修水库筑坝渠被误以为哑炮过去察看被延迟引爆土硝安炸药崩塌下来山石从天而砸的血肉模糊一命呜呼了。殷秀连最后一眼都没见自己丈夫就活生生没了,同时被炸死的还有一个镇上其它村的两个人。

县里要上报上级部门准备竖英雄事迹典型,只要上边批准,这人就不算白死,有可以跟上面讨价还价的价值了,是为国家建设做贡献的英雄烈士。做为遗属是应该享受国家及县里上面给的待遇之外还有啥的慰问家属优抚金呢…等等不能说话言明的好处。就连殷秀的吃奶孩子也可以分杯羹被国家抚养到十八岁,丈夫也算是死得其所吧。殷秀自己则可以借此来个农转非指标享受城镇户口给安排一份吃商品粮的工作。但这事则要一级通过一级往上报,签发审核呢,否则心急可不能吃上口里热豆腐的事。乡下在农村不论什么时候,当村长的都算是名副其实的土皇上。

俗话说得好山高皇帝远,谁的山头地盘谁作主,殷秀死的丈夫想被评为烈士首先要过自己村长这一关。殷秀不是本村坐地户,是人生地不熟从外乡嫁过来的小媳妇。过去称村,现在叫队反正都是响应上面号召被一村挂两牌,全是村长兼队长一肩挑。

殷秀这个村是个大村子,东西两头半山半水隔桥各占一半能有300多户一千五百多人的村子。村长兼生产队长姓郭,年龄也就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他还兼任村里民兵连长,算是村里一把抓说一不二最有实权派的基层负责人。殷秀白天没有敢去村部找他求办自己丈夫死亡评烈士上报要待遇的事,怕送礼被其它村民瞅着不好有影响,人家再拒收,自己现在孤儿寡母儿办不了事,今后面子放不下往哪搁。所以就拎着之前托人在镇上供销社购买的两瓶本地名酒兰陵醉外加包果子。趁着刚入4月的初春夜晚天上皎洁月亮偷偷来到村长家门口,人还没有去敲门,他家的看门狗就嗅闻到她身上生人味道报信般不停嗷嗷叫唤。引得周围村民家狗儿也此起彼伏跟着乱叫起来。

殷秀胆怯吓的要跑又犹豫不定时,村长听见自家狗叫声,知道院外有人,出来给殷秀打开了门。她看见村长却自己连话吓的都不敢说,把自己所拿的东西一古脑推送到他的手里之后,连看都没有看就要胆怯往回头跑时,却被村长一双有力大手给擒住了。殷秀与村长此时目光相遇瞬间凝固僵持在一起,殷秀吓得颤抖哆嗦都要马上全身上下就差缩成一团。

村长目光如炯,没有说话,只是把她塞到自己手中的东西又塞回到她的手里,之后转回院子把门插了,此时只剩下殷秀发傻一样呆站着…旁边一家院门也此时吱扭一下被推开,探出头来是个女的,可殷秀却不认识她。她趁着夜色月光看清了殷秀及她手里的东西,也悄然无声转回去没有跟她吱声把院门重新插上了。

第二天早上清晨薄雾环绕着整个村庄升起徐徐炊殷秀家门四周的不时传来阵阵公鸡打鸣声。殷秀自己还沉浸在自己丈夫刚刚去世悲伤痛苦之中,怀里饥饿的孩子也跟此时打鸣公鸡配合着大声哭泣哇哇哽噎着。

村会计老焉戴着眼镜还穿着好久没有换衣过还打着几处旧补丁,油光铮亮的褂子出现在殷秀的院墙上,他撕开自己嗓子向屋里正生火做饭的殷秀边张望边喊着说:你一会吃过早饭跟俺马溜去镇上公社,先把上面发给你的救济品粮食领回来。人家领导询问你有什么困难千万不要说什么,这关于我们村生产队荣誉的问题……

身体虚弱连日悲伤的殷秀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感动极了,泪水不由得顺着自己面颊流淌下来,又顺势滴落在地上。阳光穿透晨雾绕缠的山峦叠嶂的村庄,殷秀吃过早饭奶完儿子,又用生孩子时丈夫买的被毯把儿子包扎之后又用绑带勒紧缠在腰上,生怕自己要到山下松山镇上公社耽误时间选择这十几里地崎岖不平的抄近道山路颠簸着自己的儿子。还没有等走出自家院门,村上赶马倌赶着生产队套着两匹骡子的马车正恰好到了殷秀家门前。

车上坐着倚在一起的是昨晚见到自己送礼没有搭话的妇女主任和村会计,殷秀把儿子解下轻放在车上四人开始出发。这马车是村长一早特殊派出来照顾她用的,他当一村之长,知道她现在所遇的一切困难。虽然两瓶酒另加包果子不算啥,他可以放心坦然收下村里任何人送的礼物,但他唯有此时不能收她殷秀哪怕是送一分钱的礼…。家遇横祸妻儿惨呀,借机欺马车是走大路,虽说好走但要路上多搭时间,县里领导今天也可能要来镇上,过问调查水库炸药伤人事件的事。

镇上两条狭窄巷子不大,方圆也就500多米,每周一至周五两集,集上几乎都是互换卖山货的附近村民,今天周五正好有集。因殷秀的事,谁都没有吱声下车赶集。马车儿穿过集儿就到公社门口。其它村的两位亡家属来的比殷秀它们早,而且跟着来助阵亲戚都快把公社的破旧大门人给站满了。公社领导陪着县领导没到,来等待遇的亡属里面还有几个披麻戴孝的年幼孩子。

阳光晒着后背滚烫,终于看见布棚吉普的影儿,顺着经过流淌高密河岸架着大桥开到了公社院里。拍的一声车门打开,下来的只有腆着肚子佩戴一副厚眼镜公社的胖书记,车上根本就没有什县里的领导。众人失望都一致的把公社书记团团围在中间。公社书记站在众人中间清清喉咙不慌不忙开始讲话…向众人亡属传达县里给的标准…安排农转非指标要求…具体落实到位时间等等。

殷秀跟着前面亡属学样也顺利签完字画押摁上自己手印,如有要求,胖书记还特意关照自己找公社秘书代写上交,等接上面统一给答复。殷秀把丈夫事儿办妥,背着儿子并没有随着马倌等人趁着没回去时再顺道赶集买些油盐给带回去。殷秀告诉马倌赶完集还在集上路口桥头等她,就来到公社对里面的卫生院。因为今天是集,镇卫生院来看病的村民不多。挂完号不用排队,就可以直接找大夫看。殷秀问过护士,直接上卫生院二楼妇产科,其它诊室都在一楼。推门进去,她见大夫是男的,她不好意害羞寻思退回转身走了。之后走了几步又转回去重新进去,似徘徊又犹豫不决,权衡利弊才决定最后进来。

她把已经睡着儿子轻轻放下椅子上,来到医生面前嗫嚅又止,他立即明白殷秀的意思。虽然节育不用证明,但那时候农村没有计划生育反而是国家政策提倡支持,人多力量大的年代。很少有主动来做节育的女人。大夫是殷秀自己以外丈夫第一看见她下体的男人…,节育需要下面先用鸭嘴扩窥镜撑开,再肉眼观察是否符合做节育的要求。

殷秀自丈夫突发横祸,日夜悲伤下面还在哺乳应该干净的,可下面却淋漓不止,垫上厚厚棉布也用不上多大功夫就渗透了…她脸上苍白让显得瘆得慌,伤悲虚过度由弱而引起崩症。这种情况根本就不能上环否则会出生命危险,在她哭述再三乞求终于如愿以偿,勉为其难大夫还没安放环儿妥殷秀就失血加上自己疲惫不堪没有知觉差点昏睡过去…。安置节育环完毕后,迷糊醒来时不知时间过去多长,善良热心大夫为她准备糖水。

她在人家目光下咕噜咕噜一口气全部喝下,谢谢人家之后才背着儿子…匆匆赶到桥头路口,村会计、妇女主任、来回在左顾右盼显得焦急在等着她回来。只有马倌并不急咪闭着眼晴半斜身子躺在车架上打吨打瞌睡。众人见了殷秀替她放下悬着心也没有再说什么一路无话回到村里,下了马车就见婆家大伯哥俩口也在她院子里遮阴亮处坐着好久时间才等她现在回来。

殷秀把去公社办事经过情况简单告诉他们,又把人家优抚给的东西分成两份让大伯哥给跟他住一起的婆婆小叔子稍带回去。殷秀回来开始准备要安排进城农转非的东西,家里耕地也暂时转给还没成家小叔子替她耕种。镇上公社按县标准给自己丈夫公亡抚侐金230块现金,她把这钱自己先留下未来什么情况谁又能预见发生什么事呢。儿子自己带在身边,虽然会对自己今后有影响,但孩子太小了凡事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什么事越是算计计划明白,还更容易有变化,啥事有些时候以不变应万便顺其自然结果往往到最后是最圆满的结局。

殷秀这些日子的悲哀担心事儿,终于最后有了解决着落,自己心情也释然放松吃过晚饭喂完孩子连自己房门都忘扦插,身上衣服顾及不上没脱就合衣而睡一头倒歪在炕头睡着进入梦中打起鼾声来。小叔子茂生此时正蹑手蹑脚轻轻推开她的房门,随手转身把门插上走了进来。殷秀日夜连续的伤悲疲惫不堪此时睡的正香,茂生见状按捺不住自己兴奋的心在砰砰直跳。他俯下身体屏憋住气把身体凑到殷秀身旁,双手触碰到她的身体开始在漆黑一片屋里贪婪的抚摸殷秀的身体……

殷秀此时睡得正香,梦见她与丈夫正幸福的相拥在一起,他用带着胡须毛茬硬刺儿的嘴唇在她阴密处辛勤开垦着。短茬的胡须似乎跟钢刷一样,狠狠粗鲁扎在她的脸上……

她从恍惚中醒来,确认自已确实不在梦中,渐渐地,似那平静的高密潺潺流淌河水被轻拂过风儿产生水波荡漾涟漪瞬间扩变成潮浪翻涌的涛涛海浪……

急促喘息疯狂疾雨一阵猛过一阵,随着对方一阵怒吼天塌地陷咆哮,一切时间都仿佛瞬间凝固。一切都停止平静了,似没有没发生过事情一般,殷秀在对方发泄够了,悄悄离开她时,才敢慢慢寻找到火柴点燃微弱的煤油灯。她知道他是她的小叔子,自己除脑愁之外又能现在怎么样呢…?在昏暗灯下,自己恨不得把刚烧热的温水擦遍全身,把那些肮脏物彻底清理完毕。

屋里的污浊空气中挟杂着污秽过后的动物弥漫腥味。这夜惊心动魄慢长终于过去,殷秀没有向任何述说,还似丈夫没有离开时候正常打扫着院子,生火做饭……

(注:此文作者为华文原创小说签约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