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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狗年,我们全家人都期盼着春节的到来。对我这把年纪的老人来说,最大的心愿就是全家团聚,共度佳节。
大年三十那天一早,我就起身打扫卫生,准备迎接儿女们的到来。家里热热闹闹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屋里暖烘烘的。我拿出压岁钱,给每个孙子孙女都准备了一份,等会亲自递给他们。
"爷爷,新年好啊!"外孙大力推开门,冲了进来。他已经是个大学生了,个子窜得老高,胡子都冒出来了。
"哎,你可算来了。"我笑着拥抱了他,拍了拍他的后背。
"爷爷,我可是赶最早的一班车回来的。"外孙嘻嘻一笑,"您瞧,我给您带了些橘子,新鲜着呢。"
"好孩子,辛苦你了。"我连连点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很快,其他孩子们也陆续到了。女儿媳妇领着两个孙女走进门来,她们脸上洋溢着兴高采烈的笑容。
"妈,新年好啊!"女儿高兴地拥抱了我。
"哎,你们可终于来了。"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又去搂住两个乖巧的孙女,"你们爷爷可想死你们了。"
"爷爷,新年好呀!"孙女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脸上都是纯真的笑容。
就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我按照惯例,从钱包里掏出压岁钱。我先是递给了大孙女一千元,她受宠若惊地接过去,连声道谢。接着我把一沓子钞票递给了外孙。
"小伙子,给你一万元压岁钱,希望你新的一年学业进步,前程似锦。"
外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还是乖乖接了过去:"谢谢爷爷,我一定努力学习。"
"妈,您别介意。"女儿赶紧打圆场,"爸就是疼外孙一些,没别的意思。"
"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儿媳的声音陡然拔高,"这分明就是有私心嘛!我们家里的孩子和外孙有什么区别吗?"
我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分发压岁钱,竟会演变成如此剑拔弩张的局面。儿媳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了我的心坎。
"你这是什么话啊?"我皱起眉头,语气不由得严厉了些,"我是一视同仁的,哪有什么私心可言?外孙他上的是重点大学,学费生活费很高,所以我多给了他一些。"
"哦?那您的意思是,我们家的孩子就不用上重点大学了吗?"儿媳讥讽地说,"您是不是认为,她们将来考不上好学校?"
"别岔开话题。"我努力保持冷静,"我的原则是,只要是在读书的孩子,我都会多给一些压岁钱,好让他们专心学习。等你们家的孩子长大上学时,我也会这样做。"
"那还不是有私心吗?您就是更看重外孙,对他更有亲缘感。"儿媳的语气越发尖锐,"您把我们家的孩子当外人看待,这让我很受伤。"
"妈,您别这么说爷爷了。"女儿终于开口劝阻,"爷爷对我们一视同仁,您别曲解他的意思。"
"哼,你才是被宠坏了,看不清事实真相。"儿媳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再理会女儿。
"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别为这点小事生气好吗?我对你们都一视同仁,你们要相信爷爷。"
"哼,一视同仁?您分明就是有私心。"儿媳根本不买账,依旧怀恨在心。
"那好,您说我有私心,我承认吧。"我叹了口气,突然觉得筋疲力尽,"可是即便有私心,那也是出于对外孙的疼爱,并无其他意思。你们不也一样疼自己的孩子吗?"
"那您就应该平等看待所有的孙子孙女!"儿媳斩钉截铁地说,"您这样做,无异是在伤害我们家的孩子。她们会觉得自己是外人,会受委屈的。"
我无力再作辩解,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时,女儿的丈夫也加入了进来。
"妈,您别太苛刻了。"他语重心长地说,"爸对我们一家人的好,我们是看在眼里的。您别总是一厢情愿地认定他有私心好吗?"
"你才是被蒙蔽了双眼。"儿媳根本不理会他,"如果连你都看不清事实真相,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就这样,全家人渐渐被卷入了这场无谓的争吵之中。有人附和儿媳,认为我的做法确实有失公平;也有人为我打抱不平,说儿媳小题大做。一度,场面几乎失控。
我的内心无比痛苦,从未想过会在如此欢乐的佳节遭受这般羞辱。我爱所有的孙子孙女,对他们一视同仁,怎会有任何私心存在?可是儿媳就是不相信,执迷不悟。我真恨不得当场把钱全部收回,免得再遭这般诽谤。
就在我痛心疾首之际,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已身在医院的病房里。原来是因为剧烈的精神刺激,我当场晕倒了过去,儿女们急忙将我送到了医院。
"爸,您终于醒了,太好了!"女儿见我睁眼,急忙握住我的手,语气中充满了担心。
"爷爷,您可吓坏我们了。"外孙也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自责。
我环视四周,发现除了女儿和外孙,其他人都不在场。我心中隐隐约约有些猜测,但还是开口问道:"你们妈妈呢?还有其他人呢?"
"爷爷,都是我们不好。"外孙替她说了下去,"如果不是因为我那笔压岁钱,您就不会遭受那样的指责,也不会晕倒被送来医院。"
我勉强笑了笑,安慰道:"没什么,这不怪你们。是我老了,身体抗造力差了。"
"不,这全都怪我们太任性了。"外孙红着眼说,"您对我们的好意,我们都有目共睹,却偏偏被妈妈曲解了。如果不是妈妈的无理指责,您也不会这么伤心。"
我看着外孙眼中的自责,心里无比酸楚。我从未想过,一个压岁钱的小事,会让全家陷入如此矛盾的境地。我只是太疼爱这些晚辈了,才会做出那样的安排,却没想到会惹来如此灾祸。
"好了,你们都是好孩子。"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不怪你们,真的。你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学习,将来有所作为。"
"爷爷,您就别安慰我们了。"外孙的眼泪在打转,"我们真是太不争气了,让您在佳节还遭受这般委屈。您就好好养病吧,其他的不用操心。"
我看着外孙和女儿眼中的自责,心如刀绞。我从未想过,自己的一番好意,会造成如此灾难性的后果。我只是太渴望全家和睦相处,才会做出那样的安排,哪知竟会引起如此矛盾。
就在我痛苦万分之际,医生走了进来,脸上的神情无比严肃。
"怎么了医生?"看到医生阴沉的神情,我的心不禁提了起来。
医生缓缓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老人家,我很抱歉地通知你,你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由于年纪太大,再加上刚才的剧烈精神刺激,你的心脏已经濒临衰竭的边缘。"
"什么?"女儿和外孙都被这个消息吓呆了,脸色渐渐变得惨白。
"不!绝对不可能!"女儿泪如雨下,抱着我的手臂不停地摇晃,"爸,您一定要撑下去啊!您可是答应过要看着我们长大成家立业的啊!"
"爸,您可千万别有事啊!"外孙也难掩悲伤,泪水簌簌地流了下来,"如果不是我们的任性和无理取闹,您怎会遭此横祸?这一切都怪我们啊!"
但命运弄人,谁也无可奈何。我只希望在最后的时光里,能让家人重新团结在一起,而不是陷入无谓的争执之中。
"别哭了,都别哭了。"我强作镇定,握住两人的手,"我这把年纪,活到今天也算是福分了。你们都是好孩子,不怪你们的。"
"爸,您别说这种话好吗?"女儿哽咽着,"您一定要撑下去啊,我们全家人都需要您啊!"
"是啊爷爷,您可千万别离开我们啊!"外孙也号啕大哭起来,"您要好好活着,看着我们长大成家立业啊!"
"别哭了,都别哭了。"我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悲伤,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安慰他们,"人生无常,谁也逃不掉生老病死这个命运。你们要学会接受现实,而不是一味地悲伤逆耗。"
"可是爷爷,我们怎能接受您的离世呢?"外孙哽咽着说,"您是我们全家人的精神支柱啊,没有了您,我们的生活将会陷入黑暗啊!"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你们总有一天也要学会独立。"我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重要的是,你们要永远铭记我的教诲,相亲相爱,永不分离。只要你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爸,您就别说这种话好吗?"女儿痛苦地捂着脸哭了起来,"您一定要撑下去啊,您要看着我们长大成家立业啊!"
"爷爷,您可千万别离开我们啊!"外孙也号啕大哭着,泪水簌簌地流了下来。
我看着两人痛不欲生的模样,心如刀绞。我从未想过,自己的离世会给家人带来如此巨大的打击。我还记得,当年我的父母离世时,我也曾经伤心欲绝。如今轮到我了,家人们也要承受这样的痛苦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我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片纯白的空间之中,四周一片寂静,看不到任何人影。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那是我已故的父亲,他正微笑着朝我走来。
"父亲?您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万分,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
"别怕,这里就是我们将要去往的世界。"父亲温和地说,"你已经走完了人生的旅程,是时候跟我们团聚了。"
"人生本就如此,谁也无法拥有永恒。"父亲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重要的是,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活出了一个精彩的人生。现在,是时候放下执念,跟我们一起踏上新的旅程了。"
我望着父亲慈祥的面容,内心五味杂陈。是啊,我这一生,也算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虽然还有遗憾,但总的来说,我已经没什么可耽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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