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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曲靖,7月的正午太阳特别毒。可一片洋芋地里,一位老人不顾汗水湿透了全身,仍然在辛苦地劳作着。原来,老人的孙子生了重病,现在治疗终于有了好转,可马上就要因为费用的问题被中断治疗。孩子的爸爸,妈妈都是残疾人,既没有能力照顾患病的孩子,也赚不来收入,一直是奶奶带着孙子苦苦求医。她年纪大了,不能再出去打工,眼下这片地里洋芋的收入,就是老人全部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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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叫阿香(化名),今年58岁,来自云南省曲靖市的一个小山村。老人的女儿精神有问题,这是老人最大的心病,她担心自己百年归世之,女儿会无依无靠,于是托人找了腿部有残疾的女婿入赘。2016年11月,孙子航航出生了,孩子身体各方面检查都没发现异常,这对于这个家庭来说是莫大的幸福,阿香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以为女儿后半辈子终于可以有了依靠,她满是皱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然而,世事无常。航航1岁时,阿香发现孙子很呆滞,对于别人的呼唤没有任何反应,她以为孙子听力有问题,带到当地医院检查后,结果竟然是脑瘫。阿香怎么也没想到孙子会得这么重的病,不仅靠孙子长大后照顾精神残疾女儿的希望被一纸诊断报告彻底粉碎,反而一家人被拖入如更加黑暗的深渊之中,阿香老泪纵横,她只是想过上平静安宁的日子,可这样朴素的愿望老天却也不让她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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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康复治疗会有好转,但一个月最少也要几千块的费用,而且要长期坚持”医生的话给阿香看到希望可又马上陷入绝望。因为女儿女婿都有残疾,无法外出打工,全家仅靠种几亩地洋芋勉强为生,面对高昂的治疗费用,一家人就算不吃不喝也攒不出来。无奈之下,阿香只能先带孙子回家。

虽然没有钱在医院治疗,但阿香也不甘心孙子就这样,她走遍了周边的村子为孙子寻找偏方草药。每天回家不论多晚,她都教孙子说话、走路。外出干活时,阿香就把孙子带到山上,一边干活一边自己编儿歌教孙子。“小鸟小鸟叫喳喳,小树小树哗啦啦……”山坡上常常传来航航随着奶奶咿呀哼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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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直没有得到规范治疗,航航的病情还是一天比一天变得严重。“怎么办啊,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一辈子就这样吗!”阿香常常抱着孙子无助地流泪。(图为航航和奶奶坐着)

“妈,我找了一份坟地里打墓碑的活,别人嫌弃晦气,老板看我愿意干也不嫌弃我残疾的腿,虽然没多少钱,但总也多一点希望……”听着女婿的话,阿香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平时女婿的腿,做稍微重一点的农活都要靠爬行,她实在想象不到打石碑这样艰苦的活他要受多少罪。阿香虽然有些犹豫,可看着航航眼下和同龄的孩子差距也越来越大,她除了答应女婿也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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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因为打碑需要搬石头,航航爸爸一瘸一拐地搬几次石头后,腿就难受得不行,一段时间后,他的腿就疼到下不来地。看到这样,阿香再也不敢让女婿继续干下去了。“你再倒下,咱们家就彻底完了……”没办法,一家人只能靠两亩洋芋地为航航谋生路,这样一来,航航的治疗只能一拖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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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2021年7月份,阿香打听到曲靖有家医院能够做康复治疗还有补助,航航这才得到治疗。航航一直不能生活自理,吃饭、上厕所、穿衣服都需要人照顾,尤其是航航经常大小便弄脏裤子,阿香总在给孙子不停地换洗,常常累得腰酸背疼,这些她都能忍受,只是治疗费用让她常常急得睡不着。虽说治疗有补贴,但每个月自己还是要承担好几千元,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为了省钱,祖孙俩几乎顿顿煮家里带来的土豆吃,实在受不了,花5元钱买点米饭青菜孙子吃,自己则用开水泡米饭凑合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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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阿香欣慰的是经过一年治疗,航航有了很大进步,。航航现在能够自己吃饭,还学会了走路,但比同龄孩子还是差得很远,医生说只要坚持治疗,航航的好转会越来越明显,这让阿香看到了希望,也坚定了信心,然而现实却让阿香陷入了悲伤之中。治疗到现在,已经花了七八万,这对于地处大山深处,只有两亩洋芋收入的农民来说不是一个小数字。亲朋好友已经借了个遍,更何况都是地里刨食的人家,日子也都不宽裕,再借钱也借不来了。阿香心急如焚,她实在是拿不出来钱继续给孙子做治疗了。

“我年纪越来越大,哪天倒下都说不上,如果在临死前看不到孙子学会自理,我连眼睛都闭不上啊……”阿香老泪纵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