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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刘启婵教儿子练习走路

“儿子,你做到了,你学会走路了,他爸,你在天上看见了吗,儿子会走路了……”虽然仅是十几厘米的距离,但刘启婵似乎看到了希望。“他爸去世快3年了,这几年我没有一天不是在煎熬,但因为我这个脑瘫的儿子,我只能硬抗。‘想看着儿子会走路’是丈夫走前留下的唯一遗愿,如今,儿子做到了,可他却再也看不到了。”刘启婵说起家里的事,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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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婵来自云南省昭通的一个小山村。2010年11月,当时孕期只有7个多月的她,突然有了生产的征兆。紧急情况下,住进了当地医院,却不想,儿子朱钦颢出生时出现了缺氧,十分危险,医生征求家长意见,刘启蝉毫不犹豫坚决要保住孩子。抢救一天后依然没有脱离危险,于是紧急转往昆明儿童医院。经过十几天的治疗,颢颢终于保住了小命,但一家人怎么也想不到厄运的种子已经悄悄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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颢颢在1岁半时仍不会坐,就连抬头都很困难。再一次复查后,被医生告知患上了脑瘫和癫痫。那一刻,刘启婵大脑一片空白,医生话里的“难治”“不能自理”就像一柄柄重锤,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的砸在她的心上,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痛哭失声。

“还是能通过康复治疗来改善的,只是费用很高,时间也会很长。”医生的话让刘启婵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她根本顾不得将来会怎么样,只是现在眼前的机会,她必须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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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时起,刘启婵便带着儿子在医院做着康复治疗。

针灸、PT、OT、理疗等治疗让刘启婵带着儿子每天早起晚睡。刚开始,对于刘启婵来说最难的不是背着儿子步行几公里去做治疗,而是一些说不出的艰辛小事。颢颢不会自理,刘启婵每天要早早起床给儿子将饭打碎,再用小勺子一点点送到嘴里,一顿饭要将近一个小时。因为没钱买尿不湿,她还要时刻防着颢颢大小便,可尽管刘启婵无微不至,颢颢常常还是会弄脏裤子,有时一天要换好几条,冬天冷水冰凉刺骨,刘启婵默默咬牙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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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刘启婵给儿子擦脸

5年的时间里,母子二人蜗居在不足10平米的出租屋里,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这些。好在,这样的艰辛终于让颢颢有了好转,他慢慢学会了说成句的话,简单的需求也会表达了,刘启婵看着儿子的进步倍感欣慰,可是颢颢的治疗却无法继续下去。家里唯一靠丈夫在外打零工赚钱,微薄的收入根本无法支撑高昂的治疗费用,五年下来已经负债累累,他们实在是再也借不到钱,刘启蝉只能无奈地带着儿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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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颢颢在做康复训练

为了能儿子继续治疗,夫妻俩都拼尽全力。刘启婵每天在家里教儿子说话、认知,给儿子按摩,丈夫早出晚归,专门找工钱高一点的脏活累活都干。虽然儿子身患重病,但刘启婵相信,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一定还有希望。然而,世事难料。

2019年正月年还没过完,颢颢父亲就外出找活干,可第二天就遭遇车祸意外身亡。天快黑的时候,刘启婵在家里突然接到亲戚打来的电话。“你丈夫出事了,人已经不行了,你快来吧……”刘启婵根本不敢相信,等她浑浑噩噩地赶到医院后,太平间里面目全非的丈夫证实了这个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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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你不是答应我一定要治好儿子的吗,你怎么走了,你抛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刘启婵瞬间瘫软在地,她爬到丈夫跟前,悲痛欲绝。原来丈夫干完活顺道坐便车回家,结果车祸司机也身亡了,没有得到任何赔偿。眼前的绝望甚至让她想死的心都有,可是儿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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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刘启婵和儿子互动

丈夫走后不久,好心人见她们孤儿寡母实在可怜,便张罗着给刘启蝉介绍对象,但怕儿子受委屈,怕对方不肯给儿子治疗,刘启蝉拒绝了所有相亲,发誓要让儿子得到治疗,实现丈夫的唯一心愿。刘启蝉到处打零工,可儿子因为没人照顾几次差点发生意外,她便不敢再出去干活。彻底没了经济来源,母子俩甚至吃饭都成了问题。她不知道为什么命运对自己如此不公,无数次捧着丈夫的遗像默默落泪。“妈妈,别伤心,我做你老公”颢颢居然一次对妈妈说奇特的想法,他根本不知道老公的意义,他只是不想让妈妈伤心。看着儿子天真无邪的双眼,想着儿子的单纯懵懂,刘启蝉忍不住伤心哭泣,也更加坚定了要给儿子治疗的决心。虽然没有钱去医院,但刘启婵在家里没有一天不坚持着给儿子做各种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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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份,刘启婵终于打听到昭通有一家医院有项目扶持,治疗费会相对低一些,刘启婵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立即带着儿子赶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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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走路对母子俩来说十分具有挑战。刚开始,刘启婵搀扶不住儿子,经常会让颢颢摔倒。看着儿子腿部的淤青,刘启婵又愧疚又自责,为了不让儿子摔倒受伤,她就用一根绳子将儿子和自己绑到一起,每次颢颢摔倒,刘启婵都会垫在儿子身下。医院的治疗结束后,刘启婵晚上还要自己带着儿子继续练习,有时颢颢会发脾气,刘启蝉只能哄着孩子,她是多么希望儿子能早一天正常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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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刘启婵带儿子看花

经过两年多的康复,颢颢进步很大,学会自己吃饭穿衣,还学会了简单的表达,双腿也变得有力量了许多,能够自己扶着墙站一会。医生告诉刘启婵,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颢颢一定能自己走路。刘启婵眼前的希望越来越强烈,但又似乎转瞬即逝。如今家里债务堆积如山,钱成了颢颢康复路上的拦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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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走得突然,一句话都没留下,但我知道,治好儿子是他最大的愿望。如果不是为了完成丈夫的心愿,我当初一定会随他而去,可现在我真的没了任何办法,如果治不好儿子,我就算是去见他都没有脸啊!”刘启婵含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