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在《倚天屠龙记》中借张无忌之口提出过一个观点,即“武林卧虎藏龙”,那河间双煞登场时,即便连他这等绝顶高手也感慨世间高手如云,不知草莽间藏着多少英雄豪杰。

所以对于金庸笔下的那些武林人士而言,若没有绝对的实力,应该保持低调才是,毕竟你永远不知道你的对手有多强,而在《射雕英雄传》中,那飞天蝙蝠柯镇恶的字典中似乎没有退缩二字,他是见谁不服就干,若是对付那些名不见经传的高手,他不知对方几斤几两,盲目上了,那也说得过去,可即便对方是五绝级别的高手,他也照上不误,这是为何?

或许他不是莽,而是背负着什么,而这一切就与他的师父有关。

一、属于五绝的时代

金庸在《射雕英雄传》中首次提出了华山论剑的概念,那是一场属于武林中绝顶高手的盛会,第一次华山论剑是由王重阳召集东南西北四绝展开,经过了七天七夜的鏖战之后,王重阳力压四人成为天下第一,而参与论剑的五位高手则被世人称为“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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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七怪剧照)

华山论剑的传统一直延续到了《神雕侠侣》中,到了襄阳大战结束之后,杨过、郭靖等人又借着祭拜洪七公的机会在华山展开了第三次论剑,杨过与郭靖则分别得名“西狂”与“北侠”,跻身五绝行列。

不难看出,整个“双雕”时代也可以被称为“属于五绝的时代”,武林群雄皆认可五绝的名号,一般人遇上了五绝级别的高手,多半就已经毫无战意了。

举个简单的例子,江南七怪当年因为误会与丘处机大打出手,即便是以他们七人之力,也只能做到与丘处机打成两败俱伤的状态,而后来丘处机则是联合自己的几位师兄弟一同围攻黄药师,他们甚至连“与对方打成两败俱伤”都做不到,黄药师不说碾压了全真七子,至少也是表现得游刃有余,这即是“五绝”之名的含金量。

既然如此,柯镇恶又为何敢“越级”挑战五绝高手?

二、武功三流的大侠

其实从江南七怪的称号就不难看出,他们也算是“一方霸主”一般的存在,至少在江南一带,他们是有些威名在外的。

当年他们与丘处机开打之前,丘道长也没有吝啬对他们夸赞一番,他是这么说的:“贫道心下琢磨,大师定是请下好朋友来了,果然如此。久闻江南七侠威名,今日有幸相见,足慰平生之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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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镇恶、黄药师剧照)

别以为丘处机没见过世面,事实上作为重阳真人的弟子,他早已见过这世上最厉害的高手,而他自己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除了五绝之外,这江湖中怕是找不出几个人能够搞定他,所以他的夸赞是极具含金量的。

但正如后来上演的戏码一般,江南七怪以七敌一也搞不定一个丘处机,显然,以柯镇恶为首的江南七怪就好比是“幼儿园霸主”一般的存在,遇上小学生都够强,出了江南,他们就算不得什么顶尖高手了。

但后来柯镇恶在面对多位五绝时,都表现得无所畏惧。

比如面对被他视为仇人的黄药师,那黄老邪虽然脾气古怪,心肠却不坏,哪怕被误会,他也依旧没对柯镇恶下杀手,可柯镇恶却一口老痰吐在他脸上,但凡黄老邪生了气,柯镇恶都活不过当晚。

又如后来面对欧阳锋,书中只提到这么一句:“柯镇恶铁杖砸出,和欧阳锋背心相距已不到一尺,却听呼的一声响,铁杖反激出去,柯镇恶把持不住,铁杖撒手,跟着身子也摔入了天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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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锋剧照)

比起黄药师而言,欧阳锋可是心狠手辣得多,柯镇恶与他动手,基本就等同于是做好了被杀的准备了。

难道他不怕死?可以确定,他确实如此。

所以不妨换个角度来看,他不怕死的理由是什么?或许是因为他身上肩负着什么重任。

比如师父的嘱托。

那柯镇恶的师父是谁?

三、侠义的传承

武侠世界中两位武林高手之间的师徒关系并不难看出来,从他们的武功着手就很直观。

所以柯镇恶的拿手绝技是什么?答案是伏魔杖法。

比如这段描述就很直观:“柯镇恶脸上突现煞气,举起铁杖,猛向黄蓉后脑击落。这一杖出手又快又狠,竟是‘伏魔杖法’中的毒招,是他当年在蒙古大漠中苦练而成,用以对付失了目力的梅超风,叫她虽闻杖上风声,却已趋避不及。”

而金庸在新修版中已经将《天龙八部》与射雕三部曲的世界观打通,比如《射雕》原著第十二回中就提到过虚竹传下丐帮降龙十八掌的事迹:“北宋年间,丐帮帮主萧峰以此邀斗天下英雄,极少有人能挡得他三招两式,气盖当世,群豪束手。当时共有‘降龙二十八掌’,后经萧峰及他义弟虚竹子删繁就简,取精用宏,改为降龙十八掌,掌力更厚。这掌法传到洪七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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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山剧照)

所以柯镇恶的师父,也极有可能是天龙时代的某位高人,毕竟那个时代也有人用过伏魔杖法,那人便是萧远山

当初藏经阁大战时,扫地僧就提到过这么一句:“当时老僧暗暗叹息,知道居士由此入魔,愈陷愈深,心中不忍,在居士惯常取书之处,放了一部《法华经》、一部《杂阿含经》,只盼居士能借了去,研读参悟。不料居士沉迷于武学,于正宗佛法却置之不理,将这两部经书撇在一旁,找到一册《伏魔杖法》,便欢喜鼓舞而去。”

可萧远山如何会收柯镇恶为徒?

答案很简单,他不过是与他师父扫地僧一般,化身为新一代的扫地僧,只是他不常驻在少林寺,而是云游四海,收那些有志青年为徒,只为让他们惩奸除恶,意在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过。

后来的他见少年时期的柯镇恶一身侠气,便传了他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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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峰剧照)

当然,你可能要说了,老年的萧远山真能遇上少年柯镇恶吗?那也不成问题,当年天山童姥就说过,内力深厚之人,不散功便不会死,萧远山能活过百岁也不足为奇,而当年的萧峰见了萧远山自然也要行跪拜之礼。

所以柯镇恶不惧五绝也就不难理解了,因为他不只是为报私仇而已,而是他肩负师父嘱托的重任,即便对方是绝顶高手,只要是奸邪之人,他就要出手降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