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时节，乘车行驶在栖霞市唐家泊镇的盘山公路上，只见道路两旁皆是苹果园，一棵棵苹果树枝条繁茂，树冠庞大，沿着山体向山顶延伸而去。抵达肖家夼村村民林喜伟家的果园后，记者发现这里的果树，和途中看到的有些不同。
林喜伟家的果树树冠窄，树形小，了解后得知，这属于小幼树，采用的是乔化树木矮化管理的栽培技术。林喜伟用了近五年时间，将自家的乔化大树全部伐掉，换成了这种树体。
肖家夼村小幼树结出的苹果（资料图）
村庄的改变，始于2018年。当时，村里的老果树已历经三四十年风霜，结出的果实果型差，上色弱。果农钱没少投入，力气没少出，但回报总是远远不及预期，最困难的时候，苹果价格每斤低至两元钱。
彼时，栖霞市发出了改造老龄果园的号召。同一时期，山东省果树研究所在肖家夼村设立了科技扶贫示范基地。专业人员到村内考察后，总结出果树老化、品种单一、栽植模式落后等急需解决的问题。
改造并非易事。三四十年的大树枝繁叶茂，全部伐掉，人人都心疼。但老化的树木产果质量差、管理困难的现实问题摆在面前。相比之下，小幼树的树体小，每个果子能均匀地接触到阳光，成熟后上色好，口感脆甜，树上直径在8.5厘米以上的大果占比能达到90%。
肖家夼村的苹果（资料图）。
不破不立，在专业人员的指导下，肖家夼村展现出特有的魄力，毅然加入改造的行列。“一次性伐掉全部老树并不现实，不能让老百姓失去生活的依靠。”肖家夼村党支部书记王鹏绩说，“我们带领村民采取逐年改造的方式，家家户户每年改造一部分，这样既能保证果农每年都有收益，也能确保改造工作的持续性。”
改造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2023年苹果下树时，肖家夼村普通红富士苹果的价格卖到了近6元/斤，而红富士（2001）品种则卖到了9元/斤。在以质论价的市场环境中，肖家夼村的苹果供不应求，有村民种植了近20亩果园，纯收入能达到40万元。
从2018年到2024年，肖家夼村的1000多亩果园，已经改造完成80%左右。“更换新树体，前三年是投入期，第五年是回本期，第六年收益便可实现翻倍增长。”王鹏绩告诉记者，村里的果农们，无论是40多岁的中年人，还是七八十岁的老人，都学会了用长远的眼光看待苹果种植。
肖家夼村线上销售的苹果产品。
肖家夼村的果农不仅体验到了更换树体带来的好处，还见证着新品种带来的效益。2018年，山东省果树研究所捐赠给村民试种的瑞雪、瑞祥红、明月等新品种，在2023年迎来了丰产期。苹果下树后，瑞雪苹果卖到了9元/斤，爱妃苹果卖到了15元/斤，瑞祥红苹果甚至达到了20元/斤的价格。
年过60岁的林喜伟，今年春天将自家4亩苹果园里的果树进行重新嫁接，品种换成爱妃。他直言，从现在的收益情况来看，假如将来自己没有能力管理全部果树时，即使只保留一两亩果园，收入也能保证自己的生活。在肖家夼村，更换树体、更新苹果品种的故事在持续上演着。
如今，村里90%的果园已经安装了水肥一体化设备。王鹏绩表示：“无论是更新树体、树种，还是完善水肥设施，都是果农老龄化背景下的必然趋势。两者的结合省工、省力，投入也不大，但收益很高。”
在一次到中国农业大学培训时，王鹏绩首次接触到“一村一品”的概念。培训结束后，他立即注册了“逍駕夼”商标，设计了苹果包装，紧接着注册了微信小程序“栖霞逍駕夼生态果园”，用于线上销售苹果。
王鹏绩告诉记者，他们积极参加栖霞市农业农村局和商务局举办的各类展会，通过免费送苹果吸引客户扫码加微信群，并在微信群中持续分享小程序的链接。没有复杂的营销技巧，凭着简单直接的推广方式，在一次次展会中，他们积累了大量的客户资源。2023年，小程序的销售额达到了300万元。
随着苹果的名声越来越响亮，肖家夼村还引来了“金凤凰”。4月上旬，中国石油化工集团有限公司（山东区域）主动联系到肖家夼村，双方达成了合作意向。根据协议，公司将在其山东省内的加油站销售肖家夼苹果，还将在村里建设直播间进行线上带货。这一合作不仅为肖家夼村的苹果销售打开了新渠道，也为唐家泊镇整体的苹果销售带来新机遇。
大众报业·农村大众记者 衣春悦 通讯员 张丙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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