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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尺男儿躯,坐床自补衣。眼花针鼻小,指粗棉线细……”

工衣挂了个三角口,穿在身上确实有碍观瞻了。我找出针线,自力更生,单是穿针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声苦笑之后,我便随口吟诗自嘲。

作为一名七零后,对于那句“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印象深刻。还是上小学时,作文书上,描写穿旧衣服和打补丁衣服的屡见不鲜;现实中,老师和家长更是言传身教。耳濡目染之下,我们皆以穿补丁衣服为荣,以至于曾发生过同学哭闹着不肯穿新衣服去上学,还有为让打补丁自己用小刀割破衣服的故事。

那个年代的孩子们,玩的游戏多是翻墙爬树,衣服磨破挂烂要比现在孩子的更多。每逢此时,家长便会找出一块颜色相近的布,剪成形状、大小合适的补丁,再拿出针线,缝补的针脚如同教训的话语一般稠密。当然,这是讲究的家长。如果衣服上的补丁颜色随意,针脚粗枝大叶,小伙伴们也不会嘲讽,反倒是家长会被好管闲事的上年龄人说三道四。

为我们缝补衣服的,会是邻居的婶子大娘,有时还会是老师。我小时候有位邻居老嫂子(没办法,虽然当时她已年过六旬,但按辈分应该这么称呼的)很是热心,常帮那些淘孩子补挂破的衣服。老嫂子手也巧,补的补丁美观又结实,多年以后还被我们记起。

在那个年代,缝补的不止有衣服,还有袜子。我小时候穿袜子特别费,脚后跟处常磨出大洞来,接着就是脚掌处。“天知俺有,地知俺没有;人知俺有,俺知俺没有。”祖母一边说笑着,一边戴上老花镜给我的袜子打上补丁。当年的尼龙袜,常被补成“布底袜”,但因为有了亲情加持,似乎更加暖和舒适。

随着时间的推移,补丁衣服与我们也渐行渐远,可是我的孩子小时候的衣服偶尔还是需要缝补一下的。没办法,孩子虽不像我们当年那样淘,衣服也少不了挂破。妻子便会找出一块布来,剪成花朵或者小动物图样,在衣服上添上一处装饰。尽管“一丝一缕,当思物力维艰”的教育早已仅停留于墙上,但孩子对衣服上的补丁并不太抵触——先是被一顿教育已觉得自己犯错,况且补丁看上去也蛮可爱的。

我最后一次穿补丁袜子,却是这个世纪的事儿。那时超市在乡下尚未出现,买衣服鞋袜还得赶会才行。连着几天下雪,我的双脚大拇指都从袜子里探出头来。尽管穿着厚厚的棉鞋并不觉脚冷,但不穿袜子也不舒服,脚趾头让袜子卡着更不舒服。我念着“天知俺有……”的经,拎着袜子展示给妻子。这次难住了她——找不到合适的材料做补丁,只得从旧袜子上剪下一块凑合用。

如今,这缝缝补补更是少见,使用针线据说也成了专业技能了。即便孩子挂破了衣服,除了请人缝补,有人还会使用一种补丁贴,好看又方便。但缺少了“慈母手中线”,这补丁也就没有了温馨。要知道当年为我们缝补衣服的,那都是我们最亲近的人。因此我觉得现在的年轻妈妈,还是要学着给孩子补衣服,这也是给他们留点美好的记忆。

随着脑子里思绪飞扬,工衣上的三角口也已经缝好。可是诗还没吟就呢,继续:

“旧衣更合身,故人更体己。往事不可忘,两者皆当惜。”

作者简介

孟宝记,河南省焦作市武陟县人,现工作于济源富士康。喜欢读书,爱好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