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尔冬升监制,新人导演卓亦谦编剧、执导的电影《年少日记》将于4月19日本周五起全国上映。
影片聚焦原生家庭内部创伤,以一本日记连接两段时空,揭开传统家庭教育的“罪与罚”。凭借引人深思的家庭议题和细腻克制的情感表达,目前该片豆瓣评分高达8.6分,并在第42届香港电影金像奖中斩获12项大奖提名,最终卓亦谦获得了新晋导演奖。
《年少日记》也与上海有着不浅的缘分,去年六月,该片入围了上海国际电影节洲新人单元并举行了全球首映。昨晚,导演卓亦谦带着即将上映的这部作品回到上海,和观众们进行了真诚交流。
原生家庭隐痛背后揭露青少年心理问题
电影《年少日记》讲述了在中学任职的郑Sir(卢镇业 饰)意外发现一封没署名的遗书,他必须跟时间赛跑,找出企图轻生的学生,阻止悲剧发生。
在寻找遗书主人的过程中,郑Sir亲手揭开了自己尘封已久的那段充斥着暴力与痛苦的童年回忆。
电影探讨了青少年心理问题的家庭病根,将家庭内部的隐形食物链赤裸地呈现在观众面前,比如郑中基饰演的精英父亲对妻子的极端掌控欲,对孩子奉行的“棍棒教育”,都将本该温馨和睦的家变成了压抑恐怖的精神刑场。
片中,我们能看到一个10岁男孩所遭遇到的残酷家庭霸凌,控制狂父亲多次家暴,母亲则将婚姻失败的原因归结于他。
学业与家庭的双重压力导致小男孩在课堂上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当场呕吐。“家庭食物链”最底端的他在面临长年累月的打压式教育后,也确信自己就是一个“垃圾”。
他将自己的年少心事写进日记,只因家中无人真正关心他、倾听他、爱他。最终在父亲侮辱性的谩骂、母亲撕心裂肺的哭泣中,小男孩走向天台,面露绝望。
《年少日记》是一部关于孩子“成长痛”的电影,也是一本写给成年人的疗愈日记。
它将传统家庭教育令人窒息的剖面无情披露,深挖原生家庭畸形的爱——父母将孩子看作是自己的所属品,是一面供其自恋、掌控的镜子。他们把自身对成就、理想、权力和名声的欲望,全部投射在心智尚未健全的孩子身上,这样的投射和压力则给孩子带来噩梦般的阴影。
主角迈出接受自己有伤口的第一步
对于创作这部影片的灵感来源,卓亦谦坦言是因为自己就经历过朋友因为类似的原因过世,“2011年的一天晚上,他突然就走了。其实他离世的前天晚上,我有见过他,但我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在他离世之后我常常自责,怎么当时毫无察觉,哪怕晚上跟他多聊几句,可能结局也会改变。”
卓亦谦表示,学童轻生这个问题在香港非常严重,“如果我人生中只有一部电影的话,我很想拍这个题材。”
他说,去年来到上影节首映前他非常忐忑,“我觉得《年少日记》在香港也只有小部分的人会有共鸣,它不是一个大众喜欢的作品。首映过后,我发现很多上影节观众也在关注类似的社会问题。他们写的很多评论,都叫我很感动。”
那些留下评论的观众,就如同昨晚再上海影城踊跃发言的观众,也如同给这部电影在豆瓣打出8.6高分(近一年来华语院线电影的最高分)的观众,都是因为感动。
片中,多年之后孩童时期原生家庭留下的伤痛,本以为已经愈合,但来到人生关键阶段,伤疤实际上并未愈合,仍然隐隐作痛,这也让郑老师在面对婚姻和家庭时生出了怯懦,不敢承担起父亲的新身份和责任,给另一半带去了伤害。
电影最后,郑老师在20年后终于与一直无法原谅的父亲有了一次真正的对话,有了一个叫人心痛却也感动的扎实拥抱,“在那场戏之后,电影所有的镜头再不用手持拍摄了,他(郑老师)的心定了下来,准备好自己,来面对当下了。”
卓亦谦如此解读自己写下的这个结局,“他和他的父亲,不一定和解了,也并不是说他就此释怀。他内心有一个伤口,也许永远不会愈合,但他至少迈出了接受自己有一个伤口的第一步。”导演顿了顿说,“我自己也一样。”
有观众表示,“电影像一封集体遗书,是青少年心理问题与家庭创伤最成功的一次提炼。而观影的我们好像是这本日记的读者,又好像是这本日记的作者,更可能是这本日记的无视者。”还有观众说,这是心目中对于青少年抑郁症处理最妥帖的影片,观影过程泪流不止,自己也跟随影片中的这本伤痛日记重访了自己充满创伤的少年时代。
一本写满创伤与和解的年少日记,期望有你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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