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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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年前,刚过而立之年的李素珍是乡里有名的美人胚子。肤白貌美、温柔大方,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勤劳善良、孝顺父母。她的父母原本只有她这一个独生女,却深怕她嫁不出去,便千辛万苦把她拉扯大,视她如掌上明珠。
"珍儿,你可得嫁一个上佳人家,将来好好过日子。"每每母亲拿出嫁妆里新缝制的绣花鞋袜时,总是叮嘱珍儿一番。珍儿听着母亲的嘱咐,心中甜丝丝的,却也暗自发愁,她只盼着能嫁一个疼爱自己的良人,至于门楣高低,她是一点也不在乎的。
那年珍儿二十有六,风华正茂。可家中遭了一场大火,房舍田亩尽毁,一夜之间陷入穷困潦倒的境地。为了减轻家中重担,珍儿只得远嫁他乡,嫁给一个在省城经营小本钱生意的青年人。那年她含泪离家,亲朋好友都在路旁相送,个个惜她的美貌和善良,个个为她的英勇奉献而感动落泪。
珍儿望着母亲哭红的双眼,内心五味杂陈。她明白母亲是为她好,才把她远嫁他乡。可她又怎能不难过?从此与挚爱的双亲和故乡渊源决然分离,前程未卜,只身闯荡在外,她的内心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娘,我一定会过得好好的,您和父亲也要保重身体啊。"珍儿攥紧母亲的手,语气坚定地说。母亲哽咽着点点头,泪水夺眶而出。
时光飞逝,转眼三十余载过去。如今的珍儿已年过花甲,满头华发,相貌也渐渐苍老。她在省城的小本生意,勤恳经营几十年,终于小有所成。可她的丈夫早些年就因病去世,两个儿子也各自成家立业,与她渐行渐远。独自生活在这座陌生的城市,珍儿内心常常感到寂寞和乏味。
"我的儿女都已出人头地,如今该是我回故乡省亲的时候了。"珍儿对儿媳说,"我想再次看看故乡的风景,也想看看母亲的坟冢,给她扫扫墓。"
儿媳惊讶地看着她:"娘,您这把年纪了,一个人怎么走得了那么远的路啊?要不,等我们有空,一家人陪您同去?"
"不用啦,我自己去就行。"珍儿笑着摇摇头,"你们还得忙生意,我一个人去,路上也能歇歇腿。反正这一次,很可能就是我最后一次回故乡了。"
决定一下,珍儿便开始收拾簇新的行装。她将一件件崭新的衣裳小心折叠装箱,又把些干粮零食也一并包好带在身边,以备沿途需要。珍珍打开箱底的暗格,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牛皮纸包,那是她三十多年前远嫁时,母亲给她包裹的陪嫁箱钱。母亲曾告诫她,无论如何都要小心保管这笔钱财,将来用作终老之资。
珍珍捧着这个小小的纸包,望着上面母亲歪歪扭扭的亲笔,心中百感交集。往事如烟袅袅升起,她几乎能看到母亲操劳的身影,听到母亲叮嘱的声音。珍珍把纸包小心翼翼收了起来,暗暗决定,等到了故乡,一定要把这包陪嫁箱钱亲手还给母亲。
"娘,您这一路可要多多保重啊。"儿媳见她行装备齐,眼眶有些湿润。
"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珍珍拥抱着儿媳,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也要多多珍惜眼下的岁月,好好过日子。"
次日一大早,珍珍就踏上了回乡之路。她先是乘坐火车,一路向南行去。车窗外,田园村舍接连不断,景色宜人。珍珍时而注视着窗外,时而打开行李,拿出一些干果小食咀嚼。她内心激动万分,却也难免感到些许忐忑。
"阿姨,您是一个人在旅行吗?"一个年轻姑娘友善地问道。
"是啊,我打算回故乡去看看。"珍珍笑着说,"已经好多年没有回去了。"
"那可真是辛苦您了,一个人跋涉这么远的路。"姑娘怀着几分怜惜说。
"没什么,反正我已经退了休,路上慢慢走就是了。"珍珍摆摆手,神色自在。
车行数百里,终于抵达了珍珍的家乡所在的小县城。这里的一切,和记忆中的模样已是大不相同。珍珍提着行李箱,在街头游荡,仍是分不太清方向。幸而遇到一个老者,对珍珍的家乡了如指掌。
"啊,原来你是素珍啊!几十年没见你了,你可终于回来了!"老人喜出望外地说。珍珍这才认出,他就是当年的邻居老张。
在老张的指引下,珍珍终于找到了家的方向。她心怀激动,快步走在熟悉的小路上。路旁的枣树林已然枝繁叶茂,不时有翠鸟在林间飞翔。珍珍在这条路上走过多少次啊!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很快,珍珍就看到了自家的大门。那是一幢老式的青砖瓦房,虽然已有些年头,却仍是熟悉的模样。珍珍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提着箱子走了进去。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老妪的声音。随后,一个年过八旬的老太太从里屋走出,看到珍珍,不禁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素珍?真的是你吗?"老太太上上下下打量着珍珍。
"是啊娘,我回来了。"珍珍放下行李,扑进老太太的怀里,两人相拥而泣。
"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可等你好久了!"老太太激动地说。
珍珍这才发现,除了母亲以外,家里还有两个陌生的老人,正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们。珍珍连忙从母亲怀里退开,问明了来龙去脉。原来,那时她的两个姑父,多年前举家搬来和母亲同住,互相赡养。
"娘,我这一次回来,就是想好好看看您,也想看看父亲的坟冢。"珍珍说,"这可能就是我最后一次回来了。"
"娘,您老和姑父们就在家里歇着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珍珍对母亲说。
"你一个人去可不行啊,我们都陪你同去。"母亲斩钉截铁地说。
于是,一行四人就这样上路前往墓地。路上,珍珍扶着母亲缓缓向前,两个姑父在前引路。珍珍望着母亲苍老却坚毅的侧脸,内心百感交集。她知道,母亲此番坚持要同去,是想好好地给父亲走这最后一遭。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墓地。珍珍在父亲的坟前跪下,拂去坟前的枯枝落叶,然后点燃了香烛,恭恭敬敬地开始祭拜。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地向父亲叩拜。
"父亲,女儿已经许久没有给您扫过墓了,实在是太过分了。"珍珍的泪水夺眶而出,"您老人家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却没能好好孝顺您。如今您在天之灵,还望原谅我这个不孝的女儿吧。"
珍珍痛哭流涕,母亲和两个姑父也都哽咽落泪。一行人就这样在坟前肃穆地停留了很久,直到香烛燃尽。珍珍最后把祭品一一摆放整齐,才起身离开。
"父亲,您在天之灵保佑吧,女儿还会回来看您的。"珍珍转身而去,眼中重重地流下一行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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