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93年,我的老家又迎来一次大旱。眼看家中的米缸就要见底,父亲把我们兄弟四个喊到了身边,跟我们四个人说,去外地各找活路,再这样待下去全家人就要饿死。

于是,第二天早上,父母背上干粮和行囊,带上最小的弟弟和妹妹往江沪一带走,而我带着二弟和三弟往广东出发。

到达广州后,我把两个兄弟安排到了一个福建人的菜馆里洗碗、打杂,而我就在附近找了个专门帮人装货、卸货的苦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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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差不多一年左右吧,我去菜馆里看我两个弟弟时,恰好遇到了菜馆老板的表弟,我叫他阿福哥。

阿福哥个子不高,一米六五左右,说话时带着重重的鼻音,非常有喜感。我在菜馆见到他时,他穿着一套灰色的短袖短裤,手里提着一捆甘蔗,见人就非常客气的握手。

由于阿福哥和我的到来,菜馆老板特意炒了一桌菜,算是给我和阿福哥接风。

菜上桌后,我坐在了阿福哥的旁边,两个弟弟坐在了我的右边。跟其他人寒暄了几句之后,我正打算问问弟弟辛苦不辛苦时,就听到阿福哥跟菜馆老板说道:

“表哥,这次我来找你是想跟你借点钱的,我想去日本打工!”

听到阿福哥的这话,我很惊讶。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想要去日本打工。在我的认知中,日本、美国等这些地方是非常远的,比我老家到广州还要远的多,普通老百姓怎么走的过去呢?

在我惊讶的时候,菜馆老板答应了阿福哥,于是我也忍不住好奇,就向阿福哥问道:

“阿福哥,广州也有不少活干啊,怎么要跑到日本去打工呢?”

没等阿福哥开口,菜馆老板就先说道:“日本的工资高啊,一天要挣几百块!但就是有风险。”

听到一天挣几百块,我被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我天天累死累活地干,一个月也才挣300多一点。

所以,当即我就问阿福哥,能不能也带上我,阿福哥非常痛快的说道:“没问题啊,不过,你先得找够路费,差不多要13000块!”

13000块对当时的我来说,是个大数字。我干装卸工一年,攒了个2000左右,再加上两个弟弟洗碗挣的,总共也就4000,足足差了9000块。

为了凑够这9000块,我联系了在上海打工的父母,商量了一下后,他们给我邮了2000块过来。而就在我为剩下的7000着急时,菜馆老板表示可以借我7000块,但我还的话,要还8000。

想到一天可以挣几百块,我也横了心,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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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够13000块后,我跟着阿福哥坐着火车从广州出发,去了福州。

从此踏上了异国他乡,开始了我的黑工生涯!

1.

1994年,我跟阿福哥到了福州之后,又转乘汽车去了连江县。连江县还有十二个人在等着我们。

我在阿福哥家住了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出发的消息就来了。当晚,我和阿福哥背了包他老婆用煮熟的白米捏的饭团和晒好的鱼干后,就趁着天黑,从牛村出发,一口气跑到了百胜。

到了百胜之后,我们去日本的14个人都聚到了一起,全都气喘吁吁的趴在草丛里等着海边的人给我们打信号。

大概就过了个七八分钟左右吧,躺我身旁的阿福哥悄悄喊了一声“走,打信号了”。听到阿福哥这话,我抬头一看,海边有人在用手电筒往我们这边打光,亮一下暗一下,正是说好的信号。

看到信号打了之后,我们14个人从地上趴起来,左右看了一下,黑漆麻糊的没其他人之后,就发了疯似的跑向了海边。

到了海边后,我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拿着手电筒站在土堆上,神色紧张的一边朝四周看着,一边冲我们小声喊道:

“赶紧赶紧,交钱再上船!”

他说这话时,我也看到了他说的船。一艘老式的渔船,船身都是木头的,船头的前半部分平平的,两旁有竹筒扎的栏杆,既晒鱼网,又防止人掉下去。后半部分是船舱,长长的一溜,像货仓的形状一样,顶部盖的是帆布还是竹帘,我没有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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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老大的催促下,我和阿福哥交了钱上了船。一进船舱,一股鱼腥味和脚臭汗臭味扑鼻而来,我捏着鼻子和阿福哥找了个角落盘腿坐了下来,然后我们两人就一脸担心的互相看着对方,既不说话,也不动弹,就那么坐着,一直到船老大说了句“出发”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2.

我们在海上航行了差不多10天后,到达了日本。

当晚,船老大把船停在了深江渔港的附近后,我们就悄悄下了船。船上我们做着挣大钱的美梦,但下船之后,14个人都瞬间傻了眼,不知道该去哪儿!

船老大给我们指了个方向,说往福冈跑。于是,我们就沿着山峰一口气不喘的往船老大指的方向一直跑。

刚开始,周围还比较偏僻,都是丛林山峰一类的,但跑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逐渐就出现了稻田和各种各样的小平房,接着就是学校、医院等等。

我们沿着不知道是县道还是省道,一直跑进了福冈市区。路上只要看见红绿灯闪,就顾头不顾尾的趴到地上、草堆里。

等快到晚上差不多十一二点的时候,我们跑进了一个公园。当时,周围街道的建筑,已经让我们意识到已经跑到繁华区了,所以,我们14个人就决定在公园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