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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加班处理文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是二婶,我连忙接起:"喂,二婶,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二婶哽咽着说:"阿明,不好了,你二叔突然晕倒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
我吓了一跳,二叔可从来没有过什么大病啊。"怎么回事?二叔他没事吧?"
"我,我也不太清楚。"二婶哭着解释,"他中午刚吃完饭,突然就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我赶紧叫人送他去医院了。医生说他病情很严重,让我们尽快回来。"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二叔可是一直很健康的人啊,怎么会突然出这种状况?我立马对电话那头的老公说:"宝贝,二叔出事了,我们得马上回老家!"
老公也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很严重吗?"
我把二婶说的话转述给他听,他二话不说,当即开车载我直奔老家所在的乡下小镇。
一路上我们忐忑不安,生怕出什么岔子。老公一个劲儿地安慰我:"别太担心,二叔身体一直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可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慌乱。
快到医院的时候,我给二婶打了个电话:"二婶,我们快到了,二叔的情况怎么样?"
二婶哽咽着回答:"还是老样子,一直没有醒过来。你们快点过来吧。"
我们风风火火地冲进医院,直奔加护病房。一进门就看到二婶满脸泪痕,瘫坐在病床旁。二叔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胸口的呼吸起伏极为微弱,看上去就像是快不行了的样子。我的心一下子像被扎了一刀,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二婶,二叔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一直很健康的吗?"老公连忙上前问道。
二婶抽泣着说:"我,我也不知道。中午他刚吃完饭,突然就捂着心口倒在地上,我赶紧叫人把他送到这里来了。医生说他得了重症心肌梗塞,情况很危急啊!"
我们都被这个消息吓坏了。二叔可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平时从不抽烟喝酒,身体棒棒的,怎么会突然得这种病呢?我愣在那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就在这时,二婶看着我们,突然说了一句令人费解的话:"不是不让你们回来了吗?"
二婶那句"不是不让你们回来了吗"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心头。我愣在那里,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老公也被这句话弄糊涂了,他皱着眉问道:"二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当然要回来看二叔了,他可是我们最亲的长辈。"
二婶摇了摇头,眼圈更红了:"你们这些年整天在城里忙,根本就把我们这些老人家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就连二叔生了这么重的病,你们也没人问一声。"
看出我们的困惑,二婶继续说道:"你们可能觉得自己挺孝顺的了,可是对于我们这些老年人来说,你们根本就是冷淡疏离!就拿前两个月来说吧,二叔不是突然晕倒在地里吗?我给你们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们谁回应了?后来二叔在医院住了一周,你们也没一个人来看望。"
"二叔之前也生过病?"老公吃惊地问,"怎么从来没听您说起过?"
二婶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下来:"那会儿二叔病得不重,我也不想给你们添麻烦,所以就没多说了。谁知道这次二叔的病却这么严重,我只好给你们打电话了。"
听了二婶的这些话,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二叔身体一直这么不好,我们竟然全然不知。而二婶也是怕给我们添麻烦,才一直没有告诉我们的。
我们这些年是真的太忽视了二叔和二婶的生活了。他们老两口儿,整日在田里辛勤劳作,却从不向我们诉苦。我们这些晚辈,却总是自私地以为只要偶尔打个电话、寄点钱就算尽了孝道了。
我们的确是太不孝顺了。看着二叔那苍白无力的面容,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无比自责。如果我们能经常回来看望他们,或许就不会错过二叔身体的征兆,也不会让他的病情恶化到这个地步了。
二婶见我们都低着头,沉默不语,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或许过于严厉了些。她连忙安慰我们说:"没事没事,二叔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只要好好养养就会没事的。你们也不用太自责,毕竟你们在城里工作很辛苦,哪有那么多时间经常回来。"
就在我们自责、反思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猛力推开了,一位满头大汗的医生冲了进来,脸色无比凝重。
"家属在吗?情况很不乐观,病人的心肌梗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吓了一大跳,二婶更是捂着嘴,几乎晕厥过去。老公连忙扶住她,我则赶紧问道:"医生,到底怎么回事?二叔的病情怎么会突然加重成这样?"
医生脸色铁青地说:"病人之前的心肌梗塞虽然得到了控制,但由于他年纪太大,身体太弱,所以梗塞的部位一直未能完全恢复。而且他的冠状动脉本身就已经存在严重的狭窄和堵塞,这次梗塞的发作无疑是雪上加霜。"
"也就是说,二叔的病情一直没有根治,随时都可能加重并威胁到生命安全对吗?"老公焦虑地问。
他没有把后半句说完,但我们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我看着二叔那苍白无力的面容,心里仿佛被无数把尖刀在割。作为他的晚辈,我们竟然让他的病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真是罪过难逃啊。
二婶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紧紧抓住医生的手,哀求道:"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老伴啊!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让他活下去就行!"
医生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冠状动脉搭桥手术的风险是很大的,尤其是对于二叔这种年纪的老年人来说。而且他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根本撑不住一个大手术。不过,如果您们一定要这么做,我们医院也会全力以赴。当然,你们要三思而后行。"
我和老公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虽然手术风险重重,但如果不这样做,二叔就真的活不成了。我们宁可赌上这最后的一线生机,也不愿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二叔离世。
"好,那就做手术吧!"我用坚定的语气对医生说,"不管风险有多大,我们都愿意去赌一把。只要二叔能活下来,我们什么代价都愿意付。"
医生看了看我们,似乎也被我们的决心感动了,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好,那我们这就为病人做手术准备。你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啊。"
那天我们正在病房里陪护,二婶正在为二叔喂水。二叔缓缓睁开眼睛,环视了一圈病房,目光最后落在我和老公身上。我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亲切的话,没想到他却突然对二婶说:"你怎么把他们也叫回来了?真是给大家添麻烦了。"
老公也被二叔的话惊到了,他皱着眉头说:"二叔,您这话什么意思啊?我们是您最亲的晚辈,您生了这么重的病,我们当然要来照应您了。"
二叔却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你们在城里过着好日子,哪用得着被我这个老头子牵扯住?我又不是你们的亲生父母,你们完全可以无视我的死活。"
"二叔,您怎么能这么说?"我真的被他的话伤透了心,"您就是我们的亲人啊,您的死活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我们宁可什么都不要,也要您健健康康地活着啊!"
二叔却依旧面无表情,语气冷淡:"你们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生活应该很优越吧?我们这些穷酸老头子,也不配让你们这么费心费力地来照顾。"
看出我的震惊和伤心,二婶连忙解围道:"你们别往心里去啊,二叔他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时口不择言罢了。"
我正想追问二婶,她就继续解释道:"你们知不知道,二叔其实一直对你们很是另眼相看呢?他认为你们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生活应该很优越,所以总是不愿意给你们添麻烦。"
"可是,我们又怎会觉得照顾二叔是一种麻烦呢?"老公疑惑地说,"二叔可是我们最亲的长辈啊,您就是我们的父母亲一般的存在。我们能照顾二叔,那是应该的。"
二婶点了点头,说:"我早就告诉过二叔,你们可不是看不起我们的人。可他就是老顽固,总觉得会给你们添麻烦。"
听了二婶的解释,我也慢慢平复了心情。看来是世代观念的差异,导致了二叔对我们的一些误解。作为晚辈,我们更应该体谅长辈的思维,而不应对他们的言行直接进行评判。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们的情绪波动,二叔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不少:"对不起啊,我刚才那些话,你们别往心里去。其实我是很欣赏你们的,一直都在为你们感到骄傲。"
"是啊,如果没有你们这些天的精心照料,我可能就熬不过这次病魔了。"二叔继续说道,"我只是一时糊涂了,说了一些让你们难过的话。你们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我上前握住二叔的手,由衷地说:"二叔,我们从来就没有觉得照顾您是一种麻烦。您就是我们心目中的亲人,我们能为您做些什么,那是应该的。以后您有任何需要,都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二叔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看着他逐渐康复的身体,我下定决心,一定要珍惜和长辈相处的每一天,用行动来弥补我们这些年的疏忽和冷淡。
从那以后,我们更加用心地照顾二叔,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早日康复。二叔也慢慢地重拾了生的希望,身体一天天好转起来。
有一天,老公正在给二叔喂水果,二叔突然说:"你们这些天辛苦了,真不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老公连忙摆手:"二叔,您这话可真是说反了。应该是我们多年来冷淡您和二婶,才应该受您的责备啊。"
"不,你们不懂。"二叔摇了摇头,"你们毕竟年轻,工作又这么忙,哪有那么多时间经常回来看我们?重要的是你们一直都惦记着我们,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说:"二叔,您就不要这么想了。作为晚辈的我们,理应多多孝敬您和二婶,而不应这么漠视您们的生活。这次是我们在做错事,您不应为我们开脱啊。"
"好了好了,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二叔笑着说,"重要的是从现在开始,你们要记住孝顺长辈的道理。我们老年人最怕的就是被子女遗忘,即便你们工作再忙,也要抽空回来看看我们。"
我点了点头,深有感触:"二叔,我们一定会牢记您的教诲。以后无论多忙,我们都会每个月抽空回来看您和二婶一次,决不会再疏忽您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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