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早晨。我刚刚做完早饭,正坐在餐桌前喝着咖啡,翻看着报纸。窗外,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地板上,在木质地板上投射出一个金黄色的长方形。我深深吸了一口咖啡香气,感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
我叫张立,今年38岁,是一家小型制造公司的经理。我的妻子叫李萍,比我小五岁,是一位全职主妇。我们的婚姻算不上恩爱,但也谈不上冷淡,就那样相安无事地过着。
我有一个远房表弟,叫赵勇,比我小十岁。他今年刚刚踏入而立之年,在一家外企做市场销售。赵勇一直很听我的话,自小就把我当成长辈般尊敬。他从小就很有上进心,工作勤勤恳恳,攒了一笔钱准备在城里买房安家。
我的父母还健在,都是传统的老年人,重男轻女、重亲情的想法很重。我这个独子在他们心目中的分量很重,所以我们一家人的关系也算和睦。
就在我正享受这片刻宁静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我起身去开门,原来是表弟赵勇。看到是他,我很高兴,因为他向来是个有礼貌、谦逊的年轻人。
"哥,打扰你了。"赵勇一进门就陪着笑脸说。
"哪里的话,进来坐。"我把他让进屋里,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下,"怎么有空来看我啦?"
赵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堪,他扭捏了一下,终于说:"哥,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什么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尽管说。"我心想,赵勇向来是个老实孩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出格的要求。
赵勇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在城里看中了一套房子,已经付了首付,但是还差20万契税和贷款的首期。我在银行申请了贷款,但是因为我的收入不太高,银行不愿意批。"
我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他的窘境。
"所以,哥,我想请你为我做个担保人,以你的收入和资产作为抵押,帮我把这笔贷款批下来。"赵勇一口气把话说完,满脸期盼地看着我。
我当时愣住了,没想到赵勇的要求竟然是这个。作为担保人,如果他还不上贷款,银行就有权直接查封我的资产。这风险可不小啊。
我正想婉言拒绝,这时妈妈也从里屋出来了。看到赵勇,她高兴地打起了招呼:"勇儿啊,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赵勇站起身,规规矩矩地向妈妈问好。妈妈让他坐下,又转过身对我说:"你表弟可是来有正事的,你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我有些诧异,难道赵勇已经先跟妈妈打过招呼了?我看向赵勇,他脸上带着几分难为情的神色。
"立儿啊,你可要好好想想。"妈妈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勇儿是咱们一家人,他要买房安家,这可是大事啊。你作为他的亲哥哥,理应尽一份心力。"
"可是妈,做担保风险太大了。"我试图解释,"万一他还不上贷款,我的积蓄就全泡汤了。"
"胡说,勇儿怎么会还不上贷款呢?"妈妈斥责道,"他工作努力,人也老实,就是收入太低了点。你们兄弟俩好好商量商量,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看着妈妈斩钉截铁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我知道她一旦下定决心要帮助赵勇,我是很难改变她的主意了。
"哥,你先考虑考虑吧。"赵勇见状,赶紧说,"如果你觉得风险太大,我也不勉强。"
"你们年轻人就应该相互体谅、相互帮助。"妈妈拍了拍赵勇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要知道,家和万事兴啊。"
赵勇走后,我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百感交集。
作为亲哥哥,我理应尽自己的一份力帮助赵勇。可是,如果真的做了担保,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的积蓄就要全部打水漂了。我38岁的人了,正值事业上升期,如果资金出了问题,我的前程就要全部泡汤。
可是,赵勇毕竟是我的亲弟弟,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妈妈也是一片好意,她只是希望我能帮助赵勇一把。如果我拒绝了,她一定会很失望。
步来踱去,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站起来,脑子里塞满了各种纷杂的思绪。
就在这时,妻子李萍从卧室出来了。看到我神情焦虑的样子,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赵勇那件事让你犯难了?"
我点了点头,把赵勇的要求和妈妈的劝说都告诉了李萍。李萍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看着李萍,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启发。
李萍沉吟片刻,说:"做担保确实风险很大,但是如果我们拒绝了,你妈妈一定会很伤心。不过,也不能冒着失去所有积蓄的风险啊。"
"所以呢,你的意见是?"我焦急地追问。
"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先去赵勇家里实地看看情况。"李萍说,"如果他们家的确能够按时还款,那我们就可以考虑做担保;如果看起来存在风险,我们就婉言拒绝。"
我恍然大悟,李萍的建议很有道理。我们不能凭空做判断,还是应该先去了解清楚情况。
"哥、嫂子,你们可算来了。"赵勇急忙迎上来,替我们拿外套和包。
我仔细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除了家具确实很朴素外,其他倒也看不出什么异常的地方。我和李萍在沙发上坐下,赵勇和他妻子则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定。
"哥、嫂子,你们随便看看,有什么疑问尽管问。"赵勇热情地说。
我们四人就这样陷入了一阵的沉默。我环视着这间不算宽敞的客厅,心里暗暗估算着赵勇每个月可能要交的房租。
"勇儿啊,你每个月交多少房租?"我试探着问道。
"1200块钱。"赵勇如实回答。
"你们两个人的工资收入加起来大概有多少?"我继续追问。
"我们俩加起来,每个月有8000多块钱。"赵勇诚实地说。
我在心里粗略计算了一下,扣除房租和其他基本开销,赵勇一家似乎每个月还是可以存下一些钱的。
就在这时,赵勇的妻子开口了:"哥嫂,我跟勇儿都是老实人,你们放心,只要银行批了贷款,我们一定会按时还款,千万不会拖欠你们的。"
就在我们四人陷入沉默的时候,赵勇的妻子突然捂着肚子站了起来,脸色有些发白。
"怎么了?"我和李萍急忙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早上吃得有点重。"赵勇妻子勉强笑了笑,但是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了。
赵勇连忙扶着妻子往卧室走去。我和李萍面面相觑,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赵勇和他妻子进了卧室没多久,妻子就捂着嘴从里面冲了出来,直奔卫生间。我和李萍听到一阵阵反胃的声音传来,不禁面色大变。
"怎么回事?她是不是怀孕了?"李萍小声问我。
我摇了摇头,觉得有些不对劲。赵勇一家的生活状况看起来的确很一般,如果妻子真的怀孕了,他们未来的开支只会更大。
这时,赵勇从卧室里出来了,脸上满是忧色。看到我们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她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可能是上火了。"
"哥、嫂子,你们先在客厅里坐会儿,我去看看她。"赵勇说着,急匆匆地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我和李萍面面相觑,突然之间,整个房间里一片肃杀的寂静。我们俩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大概过了五六分钟,赵勇才从卫生间里出来,脸色更加阴沉了。
"怎么样?"我试探着问道。
我和李萍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怀孕?这可真是个天大的麻烦啊!
我看着赵勇痛苦的神情,突然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如果他们真的要生孩子,恐怕根本就还不上贷款了。我是绝对不能做他的担保人了!
就在这时,赵勇妻子捂着肚子从卫生间里挣扎着走出来,她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无助。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充满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氛围。
看着赵勇一家的处境,我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一方面,我理解他们的困境,生儿育女是人之常情;另一方面,我也清楚地意识到,如果真的做了他们的担保人,我自己的积蓄就会岌岌可危。
就在这个的时刻,赵勇妻子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虚弱却坚定:"哥、嫂子,我知道你们一定很为难。但是,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定会生下这个孩子。"
我看着她坚毅的眼神,不禁哑然失笑。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生这个孩子了,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勇儿啊,你们真的想好了吗?"我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要知道,生孩子可不是件小事,你们现在的经济状况根本就扛不住啊。"
赵勇低下了头,脸上写满了痛苦。我知道,我这番话无疑是在伤他的心。
李萍见状,连忙开口打圆场:"那个,你们现在也不用着急决定。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们再做打算,到时候看看情况再说。"
"对对,就按嫂子说的。"赵勇抓住这个机会,急忙点头称是。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如临大敌的样子,心里越发觉得他们根本无力还贷。要是我做了担保,钱可就全泡汤了。
就在这时,妈妈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立儿啊,勇儿是咱们一家人,你作为他的亲哥哥,理应尽一份心力。"
我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理智告诉我,现在绝对不能冒这个风险;但是另一方面,妈妈和家人对我的期望,以及我对赵勇的亲情,又让我不忍拒绝。
最终,在利益和情感的天平上,我选择了后者。我对自己说,也许赵勇一家确实能够熬过去,总不能把他们完全不予信任。
就这样,我深吸了一口气,对赵勇说:"好吧,我答应做你的担保人。不过你们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把钱的事情想清楚了。"
就这样,在我的担保下,赵勇很快就批下了贷款,顺利买下了那套心仪已久的房子。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我万分后悔当初的决定。
那是大约一个月后的一个周末,我刚下班回到家中,正准备换件家居服舒舒服服地坐坐。
我的父亲突然急匆匆地从里屋走了出来,脸色很是难看。
"怎么了,这是?"我下意识问道。
"你说,你是怎么做哥哥的?"父亲突然就发起了火来,"你怎么连赵勇买房的事都不支持呢?"
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赵勇的事情一定是从妈妈那里传到了父亲的耳朵里。
"解释什么解释?你当初不是已经答应做担保人了吗?现在怎么又反悔了?"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大,"你可得三思啊!要是因为你,让赵勇买不成房子,那是咱们张家的耻辱!"
我无言以对,只能任由父亲发泄般地训斥着我。看着父亲愤怒的神情,我的心情也跟着低落下来。
"爸,你也了解赵勇一家的情况吧。"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开口说道,"他们现在怀孕了,经济上根本就扛不住啊。要是我做了担保,钱不就全打水漂了吗?"
"有什么扛不住的?"父亲根本不买账,"他们年轻力壮,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过的。你就是想太多了!"
"别可是可是的!"父亲打断了我的话,脸上的怒火越来越盛,"你就是嫌弃赵勇不够本事,你舍不得钱,对不对?"
"妈,你也管管立儿!"父亲指着我,对妈妈大声说道,"他现在竟然不愿意做赵勇的担保人了,你说他是不是太小气了?"
妈妈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从她眼中看到了失望和无奈。
"立儿啊,你就答应做担保人吧。"妈妈语重心长地说,"勇儿可是我们一家人,你不应该这样对他。"
就在这时,妻子李萍也从卧室里出来了,看到我们吵架的场景,她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看到李萍,我突然就慌了神。我不想让她被卷入这场没完没了的争吵之中。
"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事。"我强装镇定地说。
可是父亲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我,他冲着李萍说道:"就是你婆婆,竟然不愿意为勇儿做担保人,你说他是不是太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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