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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照在张先生的脸上。他坐在客厅里,眼神空洞,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一切。妻子张太太的遗照摆放在中央,周围摆满了亲朋好友送来的花圈和祭品。
"张先生,该准备出发了。"张先生的女儿小梅轻声说。
张先生点了点头,起身穿上黑色的丧服。他的动作很缓慢,就像一个行尸走肉。小梅看着父亲痛苦的样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车队缓缓驶向火葬场。到了目的地后,亲朋好友们开始了最后的告别仪式。张先生眼神呆滞地站在妻子的遗像前,似乎完全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爸,您要坚强一点。妈妈不会希望看到您这个样子的。"小梅擦干眼泪,轻声安慰。
张先生缓缓点了点头,依然无法言语。
就在这时,张先生的舅舅和舅妈姗姗来迟。他们一进门就开始大声指责张先生:"张先生,您可真是个行为不端的人!居然抛下我们姐姐一个人在家,导致她积劳成疾,您还有没有人性?"
"就是啊,您这个上门女婿,靠着我姐姐的家世才有今天的地位,却连照顾她的基本义务都尽不到,真是罪无可恕!"舅妈也跟着落井下石。
小梅听到这些话,急忙上前为父亲解围:"舅舅、舅妈,您们说的太过分了!爸爸对妈妈一直那么好,怎么会抛下妈妈不管呢?"
"哼,你还小,什么都不懂!"舅舅对小梅的劝阻充耳不闻,继续数落张先生:"您这个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工作赚钱,却从来不关心家里的事!要不是我姐姐操劳过度,哪会出这种事啊?"
张先生脸色苍白,眼神黯淡无光。他低下头,任由舅舅舅妈的谩骂铺面而来,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小梅看到父亲这副模样,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从来没见过父亲如此无助、如此消沉的样子。
往日里,父亲在她眼里一直是个阳光、积极、乐观的人。不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能微笑着面对,用自己的乐观精神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
可是现在,妻子的离世似乎彻底击垮了他。他变得忧郁、自责,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对妻子的爱。舅舅舅妈无情的指责,无疑是给他的伤口撒了一把盐,让他的内疚和自责达到了顶峰。
小梅看不下去了,她必须为父亲做点什么,向舅舅舅妈解释清楚,为父亲正名,让他重拾对生活的信心和希望。
"舅舅、舅妈,您们对爸爸的指责太过分了。爸爸从小就是个孤儿,自幼辛勤工作养活自己。他小时候受了很多苦,但从没放弃过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后来,爸爸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可是家境贫寒,只能靠打工维持生计。他时常连夜赶工,但从没耽误过功课。大学毕业后,爸爸如愿进入一家知名公司工作,开始逐步实现自己的理想。"
"就在那时,他遇到了妈妈。"小梅的眼神黯然神伤,"妈妈出身富贵人家,家世显赫。按理说,他们两个是天壤之别,却偏偏相爱了。"
张先生默默流下了眼泪,小梅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内心最痛苦的回忆。
"您们知道吗?为了和妈妈结婚,爸爸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他挨家挨户做工,攒钱给妈妈一个体面的彩礼。妈妈家里的长辈对他指手画脚,但他却从不反驳,只为能娶到心爱的妈妈。"
舅舅和舅妈面有难色,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偏见。
"结婚后,妈妈一直被家里人说是'嫁错人'了。"小梅继续说道,"可是妈妈对爸爸的爱情却从未动摇。她常对我说,爸爸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爸爸为了让妈妈过上好日子,几乎日夜操劳。他在公司里拼命工作,只为赚更多的钱,给妈妈一个更体面的生活环境。妈妈常常劝他多休息,但爸爸总是笑着说:'我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必须抓住机会。只要你们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张先生的身体微微颤抖,眼泪夺眶而出。这些年来,他对妻子的爱意是如此浓烈,如此执着。
"从来没有人像爸爸这样全心全意地爱过妈妈。他是如此疼爱妈妈,把妈妈当成整个世界的宝贝。"小梅坚定地说,"所以,舅舅、舅妈,请您们不要这样诽谤爸爸,他才是世界上最爱妈妈的人!"
听了小梅的一番话,舅舅和舅妈面露难色。他们从未了解过张先生的过去,更不知道他为了这门亲事付出了多少努力和牺牲。一时间,他们无话可说。
舅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叹了口气:"我们真是太小看你了,张先生。原来你一直这么爱着我们的姐姐,对不起,我们是太冲动了。"
舅舅也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下来:"是啊,我们对你有太多的成见和偏见。如果早知道你的过去这么不容易,我们怎会这样诽谤你呢?请你原谅我们的无知吧。"
就在这时,舅舅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一沉。他指着张先生,声色俱厉地说:"可是张先生,您工作再忙,也不能冷落了家庭啊!我姐姐这些年操持家务,您可曾主动分担过?她身体每况愈下,您可曾细心照料过?"
舅妈也跟着附和:"对啊,您把所有家务全推给我姐姐一个人,她哪受得了这个折磨?要不是她对您的爱太深,早就离开您了!"
"哦?是这样吗?"舅舅讥讽地笑了,"可是我看你爸加班加点,根本就没时间顾及家里啊!要不是姐姐操劳过度,怎会遭此横祸?"
张先生再次低下了头,眼神黯淡下来。小梅的解释似乎并没有让舅舅舅妈改变想法。
"就是啊,你爸这个人啊,工作狂上身,根本就把家庭抛诸脑后了!"舅妈义愤填膺地说,"要不是姐姐体贴入微,你们一家子早就分崩离析了!"
舅舅也趁热打铁,继续数落张先生:"姐姐是多好的人啊,可惜嫁了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该庆幸姐姐宽宏大量,对你纵容有加,要不然你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小梅看到父亲又一次陷入了自责的情绪中,急得直掉眼泪。她怎么也没想到,舅舅舅妈会如此偏执和固执,根本就不愿意听任何解释。
"舅舅、舅妈,您们说得太过分了!我确实工作很累,但我对家庭的责任心一直没有放松过。我每天都会尽量抽时间陪伴太太,和她聊天、下棋、做运动。我们感情多么要好啊!"
"周末的时候,我都会主动分担家务,让太太好好休息。有时候她偷偷帮我做了家务,我会生她的气,说她别太操劳了。"说到这里,张先生的眼神变得温柔而怀念。
"太太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事业有成。她总是支持我工作,主动承担家务,让我能够安心工作。我这么努力工作,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啊!"张先生的声音越来越大,"您们怎么可以这样诽谤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对太太的爱,是你们这些外人永远无法体会的!"
小梅看到父亲终于站了出来,为自己和妈妈的爱情正名,内心无比欣慰。她知道,父亲一定会为妈妈讨回公道的。
可是,舅舅和舅妈似乎根本不买账。他们对视一眼,脸上的怒火更盛。
"你还狡辩什么?姐姐已经死了,你难道就这么推卸责任吗?"舅舅怒吼道。
"就是啊,你这个混蛋,要不是你忽视了姐姐,她哪会这么早撒手人寰啊!"舅妈也跟着破口大骂。
双方的矛盾已经完全升级,小梅看出大事不妙,必须想办法平息这场战火。
看到舅舅舅妈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小梅知道,如果任由他们继续迁怒父亲下去,这场冲突只会愈演愈烈。她必须立刻介入,否则父亲会彻底被这种无谓的责骂击垮。
于是,小梅挺直了腰杆,大声喊道:"舅舅、舅妈,您们够了!爸爸对妈妈的爱情绝对是真挚的,您们怎么可以这样诽谤他们呢?"
舅舅和舅妈被小梅的呼声惊住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小梅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您们根本就不了解爸爸妈妈之间的感情!他们是多么相爱啊,就连最亲密的家人都无法参透。"
"您们只看到了爸爸工作的一面,却从未体会过他们之间的深厚爱情。其实,爸爸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妈妈,他是用尽全力在爱着妈妈啊!"小梅语气坚定,眼神炯炯有神。
"如果您们再诽谤爸爸,那就是在亵渎妈妈对他的爱了。您们难道想让妈妈在天之灵也伤心吗?"小梅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了舅舅舅妈的内心。
张先生看着女儿为自己发声,内心充满了感动。多亏有小梅这个知心的好女儿,他才没有彻底被舅舅舅妈的指责击垮。
小梅一番质问,终于让舅舅舅妈冷静下来。他们面面相觑,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言行有些过火和偏激。
"小梅,你说得很有道理。"舅舅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下来,"我们确实只看到了你爸忙于工作的一面,却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们的感情。"
舅妈也点点头,眼神黯然:"是啊,我们只是太爱我们的姐姐了,一时间被悲伤冲昏了头,才会这样诽谤你们的感情。对不起啊,张先生,我们真是太冲动了。"
张先生连连摆手,示意不介意。他能体谅舅舅舅妈的心情,毕竟妻子的去世对他们打击也是沉重的。
"说实话,我们从一开始就对你有偏见。"舅舅自嘲地说,"我们看不起你的出身,总觉得你配不上我们家姐姐。直到今天,我们才意识到自己的偏执和无知。"
"姐姐一定是看中了你对她的一片深情,才会不远万里嫁给你。我们这些旁人,是永远无法参透你们之间的情意的。"舅妈语重心长地说,"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会质疑你们的感情了。"
小梅看到舅舅舅妈终于改变了态度,终于放下了成见,内心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她转过头,看向父亲,只见父亲的眼角已经渗出了泪花,似乎被舅舅舅妈的话深深触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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