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进儿子家的大门,迎接我的是熟悉的气息。阳台上摆着我上次来时种下的几盆绿植,看来儿子和儿媳都有好好浇灌。我放下行李,迎上来的是儿媳温暖的拥抱:"妈,你终于来了,我们可等了你好几天呢!"
我笑着回抱住她:"是啊,路上车多堵了好一阵。"我环视四周,屋子里一切井井有条,看来他们过得还算体面。
"妈,你先歇歇吧,晚饭我来做。"儿媳说着就往厨房走去。我连忙拉住她:"我来做吧,你也辛苦一天了。"
"哎呀妈,您就别操心了,您是客人嘛。"儿媳嬉笑着推开我。
就在这时,我的小孙子蹒跚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腿:"奶奶!"我弯下腰,把他抱了起来,心里感动得几乎落泪。他比上次见面时又长高了不少,小脸蛋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奶奶,我有好多新玩具哦!"他指着客厅里的玩具堆,兴高采烈地说。
"是吗?等会奶奶陪你玩。"我亲了亲他的脸颊,这才发现儿子也从卧室里出来了。
"妈,您终于来了。"儿子上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写满喜悦。
"嗯,我可终于如愿以偿了。"我拍了拍他的背,心里充满幸福。
晚饭时,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坐在餐桌旁。儿媳做的家常菜虽然很简单,但味道依旧让我回味无穷。我实在太怀念这种天伦之乐了。
"妈,您今晚就先在客房休息吧,我们明天再把房间收拾出来。"儿子说。
"好啊,那就先这样吧。"我点点头,暗自期待着接下来的日子。
"妈,您起来啦?我在做早餐呢。"儿子见我过来,连忙说。
"嗯,我来帮你吧。"我说着就要去案板前。
"妈,您就坐会儿吧,我马上就好。"儿子阻止了我,"我们可不能让客人太操劳。"
我被他的体贴感动了,只好乖乖坐下等候。不一会儿,儿媳和孙子也起来了,儿子把做好的早餐端上桌。我们就这样其乐融融地度过了早晨。
中午时分,我独自在家里打扫卫生。儿子和儿媳都上班去了,只有孙子在家里陪着我。他正捧着平板电脑看动画片,时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看着他那天真无邪的模样,我的心头涌上一阵温暖的感觉。
"奶奶,我想喝果汁。"他突然放下平板,转过头对我说。
"好啊,奶奶这就去倒。"我快步走进厨房,为他倒了一杯橙汁。
他一口气喝个精光,然后又开心地看起动画片来。我微笑着继续手中的活计,一边想着等会儿该做点心给他尝尝。突然,他放下平板,一脸严肃地问我:"奶奶,你是不是要走了?"
我被他这个问题问住了,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奶奶暂时来住几天,当然要回家啦。"
"可是我不想奶奶走啊。"他嘟起小嘴,眼圈瞬间红了。
我连忙上前抱住他,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傻孩子,奶奶哪有不回来的道理?等过几天,奶奶就会再来看你的。"
"真的吗?"他抬起头,眼里闪烁着期待的神色。
"当然啦,奶奶什么时候骗过你?"我笑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他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又捧起平板继续看动画片了。
我环视着这个温馨的小家,心中五味杂陈。我当然希望能常常和儿子一家团聚,可是我也清楚,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我毕竟只是过客而已。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门铃忽然响了。我连忙去开门,是一位邻居阿姨。
"阿姨好,请进。"我连忙让开身子。
"哦,是李阿姨啊。您怎么有空来了?"邻居阿姨进门后,看到我似乎有些惊讶。
"我这不是来和儿子住几天嘛。"我笑着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邻居阿姨点点头,"那您可得多住些日子,好好享受享受天伦之乐啊。"
"是啊,我正有这个打算呢。"我应道,心里却有些别的想法。
邻居阿姨看了看时间,匆匆告辞离开了。我重新坐回沙发上,脑海里邻居阿姨的那句话一直盘旋不去。
我深深叹了口气,决定暂时不去多想这个问题。反正我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可以好好考虑。
下午,儿子和儿媳都下班回来了。一家人闲暇时光,其乐融融。儿子似乎对我的存在很是高兴,不时向我征求意见。
"妈,您觉得我们这次应该去哪里旅游呢?"儿子问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心里一暖,儿子竟然如此重视我的意见。我沉吟片刻,说:"不如去山里走走?城里太闹了,去山里能呼吸新鲜空气,你们也能远离工作的烦扰。"
"走,就这么定了!"儿子拍板决定,"妈,您可得跟我们一起去啊。"
"好啊,我正有这个打算呢。"我笑着应承下来,心里美滋滋的。
"爸爸妈妈,我们去那边玩水吧!"孙子指着一处小溪兴奋地说。
"好啊,正好让你奶奶也看看你有多能淌水了。"儿子说着就牵着孙子的手往溪边走去。我和儿媳相视一笑,也跟了上去。
孙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鞋袜脱了,赤着脚踩进了溪水里。他毫不犹豫地蹚了进去,一会儿就把裤脚打湿了。我看着他在溪里撒欢,心里高兴极了。
"妈,您要不要也下去玩玩?"儿子招呼我。
"哎,我这把年纪了,可下不去啦。"我连连摆手。
"怕什么,就当锻炼身体嘛。"儿子说着就要去拉我的手,我赶紧躲开了。
"你们年轻人玩去吧,我就在岸边看着。"我笑着坐到一旁的石凳上。
儿子见劝不动我,只好作罢。他和儿媳也脱了鞋袜,陪着孙子在溪里玩了起来。我看着他们水花四溅,打打闹闹的,乐不可支。我多希望这种幸福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啊。
可是,我又能指望多久呢?毕竟我已经老了,迟早要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上去。我在儿子家住了这几天,也渐渐体会到了他们的生活节奏。我做不到完全融入其中,因为我们的生活方式实在有太大差异了。
我叹了口气,暗自下定决心,等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规划自己的生活,不能总是寄人篱下。
我们在山里游玩了大半天,直到天色将暗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一路上,孙子就像喝足了蜜一样,兴高采烈地跟我们讲着他在溪里的见闻。儿子和儿媳也是满脸的笑意,看来是玩得很开心。
这几天的团聚生活,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可是,这种幸福越是美好,就越让我不舍。我不禁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尽快离开这里,免得日后分离更加痛苦。
晚饭后,儿子和儿媳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模样,脑海里开始盘旋着一个想法。
"儿子啊,我在这里住了几天了。"我开口打断了他们。
"是啊妈,您可太让我们高兴了。"儿子笑着说,"您要是一直住在这里就更好了。"
"可是妈妈,您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挺孤单的吧?"儿媳接着说,"不如搬来和我们住吧?我们有空了就能常常陪伴您了。"
"为什么啊妈?"儿子和儿媳都是一脸的疑惑。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哽咽了,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妈,您别这么说。"儿子赶紧站起身,坐到我身边来,"您怎么会成为我们的包袱呢?您就是我们的亲人啊。"
"是啊妈,您能常住在这里,那是我们的荣幸。"儿媳也连连说道,"您别自己多心了。"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望着他们真诚的眼神,心里说不出的酸涩。我知道,他们是发自内心地希望我能常住在身边。可是,我终究做不到啊。
"儿子啊,妈妈我太老了,很多习惯都改不了了。"我轻轻说道,"我怕我住在这里,会影响到你们的生活,那我宁愿回家也不愿做个拖累你们的人。"
我看着他们无助的眼神,心如刀绞。我深吸了口气,努力掩饰内心的痛苦,尽量以轻松的语气说:"好了,你们就别太伤心了。等过些日子,我还会来看你们的,到时候再多住几天。"
儿子和儿媳面面相觑,终于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我知道,他们是理解我的想法的,只是舍不得我走而已。可是,这份依依不舍,对我来说,也是种痛苦的折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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