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伟,今年48岁,是一家中型企业的会计。我的人生平淡无奇,直到去年发生了一件令我难以释怀的事情。

去年春节前夕,我接到妹妹的电话,说父亲身体每况愈下,病危已久,可能撑不过这个春节了。作为长子,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见我一面。

我当时的内心是极度矛盾的。尽管父子关系多年已经疏远,但我仍有责任去看望垂暮的老人。然而,我的妻子张淑华却坚决反对。

"你疯了吗?14年前我们就已经彻底断绝了和你父母的一切关系。"张淑华怒气冲冲地说,"他们当年那么固步自封,把我们从家里赶出去,你就这么轻易原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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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亲。"我试图劝说她,"就算有过节,我们也应该怀着一点孝心,在他们临终前去看看他们吧。"

"什么孝心?他们对我们做的那些事,你就这么忘记了?"张淑华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伤痛的神情,"我们当年为了摆脱他们的束缚,不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吗?你现在又想回去重蹈覆辙?"

我内心充满了愧疚和矛盾,不知所措。为了解开心结,我不得不回想起14年前发生的那件令人伤心的事。

"你这是被资本主义社会同化了!"父亲当时怒目圆睁,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些年在那个黑资本的温床里泡久了,就把共产主义的理想和信念全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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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就不能跟上时代的步伐吗?"我试图平息他的怒火,"改革开放已经几十年了,我们要与时俱进啊。做点小本生意又有什么错呢?"

"错就错在你被资产阶级的腐朽思想同化了!"父亲咆哮着,"你现在只知道贪图利润,完全忘记了无产阶级的事业!真是岂有此理!"

张淑华当时就站在我的身边,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强人,对丈夫的决定百分之百支持。

"刘叔叔,您就不能不要这么守旧吗?"她直率地说,"现在的社会在进步,我们应该学会开放包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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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姑娘一点出息都没有!"父亲对张淑华的话很是不满,"你被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彻底迷惑了,简直是彻头彻尾的投机分子!"

"您少来这一套!"张淑华当时就火了,"我们靠自己的双手创业,你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啐,你们这些人就是被资本主义社会同化了思想,忘记了自己的阶级本质!"父亲破口大骂,"祖宗们流血流汗建立的共和国,你们现在却要去给资本家们卖命挣钱,真是罪无可恕!"

就这样,我们全家的矛盾在那一年达到了顶峰。父母极力反对我们创业,认为这是被资本主义腐蚀了思想。张淑华则认为,父母根本无权干涉我们的生活方式,应该学会开放包容。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矛盾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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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叔,您就别操这份闲心了。我要不要工作,与您无关。再说,您当年在大炼钢铁的时候,可没少让我们伟母操劳啊?"

父亲当场气得七窍生烟,狠狠地摔门而出。从那以后,我们全家就彻底决裂了。父母极力要我们改过自新,但张淑华是百分百不肯低头的性子,她干脆带着孩子和我搬离了老家,在另一个城市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就在去年春节前夕,妹妹突然打来电话,说父亲已经病入膏肓,可能活不过这个春节了。临终前,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见我这个长子一面,了却心中的遗憾。

"哥,爸现在病得很重,可能撑不了多久了。"妹妹哽咽着说,"他最后的心愿就是希望能见你一面,你一定要赶快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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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的内心是极度矛盾的。作为儿子,我有责任在父亲临终前看望他一面。但张淑华却坚决反对,认为父母当年的偏执造成了今天的结果,我们没有义务去管他们的闲事。

"你要是敢去看那个老顽固,我们就彻底没完!"张淑华怒目而视,"他们当年对我们做的那些事,你就这么忘记了吗?"

"什么孝心啊?他们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亲人看!"张淑华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伤痛的神情,"我们当年为了摆脱他们的束缚,不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吗?你现在又想回去重蹈覆辙?"

其实,这件事没有绝对的对错。父母那一代人受旧思想的影响太深,确实应该学会开放包容。但他们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担心我们堕落、被同化。张淑华固然有自己的原则,但对待老人也未免过于武断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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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我还是决定去看望父亲,尽管张淑华极力反对。在她的眼里,我这是在做错事,是在背叛她。但我必须要尽最后一次孝心。

"张淑华,我已经做出决定了。无论如何,他终究还是我的父亲。"我坚定地说,"就让我这最后一次以儿子的身份去看望他吧。"

"你要是去了,我们就彻底没完!"张淑华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我,"我再三告诫你,你可千万不要后悔!"

我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尽管我们确实有过嫌隙,但血浓于水的亲情却是割舍不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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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就别说这些了。"我哽咽着说,"您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康复。"

"伟儿啊,你父亲我已经老了。"父亲无力地摇了摇头,"我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撑不了多久了。我只是希望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能够见到你最后一面,了却一桩心事。"

父亲说着说着,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我连忙扶住他,给他顺着背。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英武强壮的老革命如今却是这副模样,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爸,您就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话,等您身体好一点了,我们再慢慢聊。"我尽量掩饰着内心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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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着说着,就开始喘息连连,显然体力己经不支。我连忙扶住他,让他好好休息。就在这时,妹妹走了进来,她看到我们父子重逢的一幕,眼睛里也噙满了泪水。

父亲说着说着,眼睛渐渐阖上,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我和妹妹对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噙满了泪水。我们知道,父亲这一次病重,恐怕真的难以渡过生死关了。

就在父亲昏迷的这段日子里,我一直守在他的床前。有时,我会拿出父亲年轻时候的一些老照片,一边看着,一边回想起从前的种种往事。

那时的父亲确实是个坚定的马列主义者,对资产阶级思想和资本主义制度不屑一顾。他是上世纪60年代那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亲历者,对共产主义的理想和信念前所未有地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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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这种执著,最终却也成了他的致命缺陷。当时代开始进步,社会在发生巨变的时候,父亲却依旧固步自封,完全无法接受我们追求新生活方式的想法,最终酿成了家庭决裂的惨剧。

而张淑华则是一个典型的80后独生子女。她从小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成长,对西方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无比向往。她是我大学时的同窗好友,性格泼辣直率,敢作敢为。正是她坚定的个性,让我们当年有勇气和父母决裂,过上自己向往已久的新生活。

可是,就在我守在父亲病床前的这段日子里,我开始反思自己和张淑华当年的所作所为。我们固然有自己的原则和追求,但对待父母这一辈人也未免过于武断了。他们终究出于一片好心,只是受旧思想的影响太深,难以接受我们的新生活方式而已。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会更加体谅和包容父母,而不是和他们决裂。毕竟,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任何原则和追求都无法取代的。我希望通过这次重逢,能让父亲在离世之前卸下心头的重担,我们也能重新建立起父子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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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痛下决心要与父亲重修旧好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

那天早上,我照常来到医院,准备继续守护在父亲的病床前。可是当我推开病房的门时,却看到了让我始料未及的一幕。

父亲的病床是空的,他的身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那里严阵以待。

"这位先生,你就是张伟先生吧?"一名警察走上前来,盘问道:"请问你是不是刘老先生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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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就是。"我被眼前的情况搞得一头雾水,"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我父亲呢?"

"你父亲刘老先生已经被我们逮捕了。"那名警察神情严肃地说,"他被控涉嫌反革命罪,现已被押解回公安局接受进一步审讯。"

"什么?!"我吓了一大跳,"这怎么可能?我父亲明明已是奄奄一息,哪里还有力气反革命啊?"

"是这样的,我们最近收到了可靠的线报,你父亲刘老先生一直在暗中怀念旧社会,并极力反对党和国家的改革开放政策。"那名警察一本正经地说,"他更是经常在病床上呓语连连,大肆诽谤我们的社会主义制度。这已经构成了严重的反革命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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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反革命分子已经腐朽透顶了,必须严惩不贷!"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过头一看,竟然是我的妻子张淑华。只见她神情肃杀,脸上写满了严厉和愤怒。

"没错,就是我报了警,把你那个老反革命的父亲捉拿归案了!"张淑华理直气壮地说,"他那种顽固不化的思想,早就该受到法律的严惩了。幸亏我及时行动,把他的罪行扼杀在摇篮之中!"

"你疯了吗张淑华?"我被她的做法惊呆了,"我父亲明明已是病入膏肓,哪里还有什么威胁?你这么做,完全是小题大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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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题大做?你倒是小看他了!"张淑华怒目圆睁,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那个老反革命分子一直在暗中怀念旧社会,极力反对党的改革开放政策。他更是经常在病床上呓语连连,大肆诽谤我们的社会主义制度,这已经构成了严重的反革命罪行!幸好我及时揭发了他,不然他的歪理邪说就要继续在社会上流毒蔓延了!"

"可是,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我还是无法相信张淑华会做出这种事情,"就算父亲有些思想保守,但他终究是一个垂暮老人了,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啊。你这么做,完全是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哼,你就是被你那个老反革命分子同化了思想,所以根本看不清事物的本质!"张淑华冷冷地说,"我告诉你,只要还有一点反动思想在社会上流毒蔓延,我们就决不能手软!必须把这些祸害彻底扼杀在摇篮之中,才能守住我们的社会主义事业!"

"你们两个就都给我住嘴!"就在这时,那名警察不耐烦地打断了我们的争论,"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尽快审问清楚刘老先生的罪行。至于你们夫妻俩的家务事,就先放一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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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们就要押解我离开。我虽然对张淑华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愤怒,但眼下也只能暂且作罢。我只希望父亲能够无事,免遭牢狱之灾。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被软禁在公安局,不准会见父亲。根据一些线人透露的消息,父亲在审讯过程中受尽了酷刑折磨,身心俱疲。

那些执法人员显然已经对他构陷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比如"怀念旧社会""反对改革开放""诽谤社会主义制度"等等。尽管父亲奄奄一息,但他们依旧对他毫不手软。

我几次要求会见父亲都被拒绝了。那些人显然是怀疑我也与父亲的所谓"反革命罪行"有牵连,才将我囚禁在这里。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有一天中午,一名警察突然来到我的拘留室,神情肃杀地对我说:"张伟先生,你父亲刘老先生已经伏法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什么?"我吓了一大跳,"你们把我父亲怎么了?快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你父亲在审讯过程中突然心脏病发作,救治无效,已经不幸去世了。"那名警察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已经按照规定,将他的遗体無害化处理掉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不!你们这是杀人啊!"我吓得魂飞魄散,疯狂地冲向那名警察,"你们究竟对我父亲做了什么?你们这些禽兽!"

"住口!闭嘴!"那名警察一脚将我踹倒在地,狠狠地踩住了我的头,"再乱嚷嚷,我就按反革命罪起诉你!"

我被那名警察的无理行为彻底吓破了胆,只能捂着嘴,蜷缩在墙角里发抖。父亲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世了,我甚至连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