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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王,最近怎么样啊?"周末的酒吧里,我的好哥们小张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问我。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工作太忙,每天加班到很晚。"我的眼神有些疲惫,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小张了解我的处境,他拍了拍我的背:"别太拼命了,身体重要。你也不再年轻了,要学会享受生活。"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享受生活?我哪有那个闲工夫。现在的我,只想尽快攒够钱,给父母一个安稳的晚年。
就在这时,我的女朋友小美走了进来,她看到我们两个,高兴地挥了挥手。我们相识两年了,最近她一直在暗示我,是时候该考虑结婚的事了。
"嗨,你们在聊什么呢?"小美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事。"我随口应付着,心里有些慌乱。
小美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她皱了皱眉头:"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我觉得你好像一直在隐瞒着什么。"
我被她一语道破,不禁心虚起来。小美是个聪明的女孩,她总能看透我的想法。我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那你父母的退休金够不够用啊?以后我们结婚的时候,也要考虑怎么赡养他们。"小美突然问了一个令我猝不及防的问题。
我一时语塞,眼神游移着,不知该如何作答。父母的退休金的确很少,根本不够未来的生活开支,但我不想让小美为此操心。于是,我随口胡诌了一个数字:"1200块钱,够用了。"
小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我知道,她并没有被我的谎言真正糊弄过去。
"王小明,你最近是不是又熬夜加班了?快过来,妈妈做了你爱吃的菜。"父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心。
我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作为家中独子,我一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但随着他们年纪渐长,我也开始承担起照顾他们的责任。
到了父母家里,一股熟悉的菜香扑鼻而来,我的母亲已经把我最爱吃的红烧肉端上了桌。看到我走进来,她高兴地说:"小明啊,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妈妈给你做了你爱吃的,多吃点。"
我看着母亲慈祥的目光,内心充满了愧疚。他们是如此地关心我,而我却一直在隐瞒真相。父母的退休金微薄,根本不够维持他们未来的生活,我才是家中的顶梁柱,必须努力赚钱养家。
吃过午饭,父亲拉着我到阳台上闲聊。他拿出了一支旧旧的烟,点着抽了起来,一如既往地操着老派心肠:"小明啊,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将来能挣大钱就好了。你看,我和你妈妈啊,退休金加起来也就这么一点儿,将来靠你了。"
我强颜欢笑,内心却在痛苦地挣扎。我怎么能够告诉他们实情呢?我怎么忍心看到他们操劳一生却还要为生活所扰的样子?我决定继续隐瞒下去,努力工作,尽快攒够钱。
晚上,小美来到我租住的小公寓里,她一进门就把我拥入怀中,眼神中满是期待。
"我今天整理了一下咱们未来的计划,你看看怎么样?"小美兴高采烈地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列着我们的理想房子、理想车子,以及孩子的教育费用等等。
我被她的热情所感染,情不自禁地想象起和小美共度未来的景象。可是,看到最后一栏赡养父母的开支时,我的心又凉了半截。小美预计的数字明显偏低,根本无法满足父母未来的需求。
"怎么了?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小美关切地问我。
我叹了口气,拿起文件夹翻看着:"小美,你真的想过我们将来的生活吗?不仅仅是房子车子,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养家糊口,还要照顾好父母。我们现在的收入根本不够啊。"
小美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她眨了眨眼睛,嗔怪地说:"你怎么这样啦?我们现在不就过得很好吗?只要你我携手共进,将来一定能挣大钱的。到时候什么都不会成问题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要是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可现实往往比理想要残酷得多,我们未来要承担的责任和压力,远比小美想象的要沉重。
"老王啊,你的处境我是看在眼里的。"小张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独子承担全家的重担,的确很不容易。不过你也不能这样瞒着小美啊,她是你的女朋友,你们将来要结婚的,这些事情迟早是要共同面对的。"
我痛苦地捂住了脸,自嘲地笑了笑:"可是我怎么开口呢?一旦告诉她实情,她一定会失望透顶,甚至可能会离开我。"
小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是即使你暂时瞒过去了,将来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的。到时候,她会更加伤心和失望。你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把实话告诉她,共同商议对策?"
我陷入了沉默。小张说的有道理,可我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心。我太害怕失去小美了,她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依靠和慰藉,如果连她都离开了我,我将万劫不复。
酒过三巡,我已经有些微醺了。小张看出了我的窘迫,他拍了拍我的背,叮嘱道:"老王啊,你好好考虑清楚吧。无论如何,事情迟早要面对,你必须做好觉悟。"
我点点头,心情沉重地离开了酒吧。回到家中,我辗转反侧,根本没有睡意。脑海中反复浮现的,是小美失望的眼神。
"怎么了?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小美关切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疑惑。
我连忙扶住她,焦急地问:"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小美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可能是昨天晚上吃坏了东西,我有点拉肚子。"
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我心疼不已,暂时把要说的话抛在了脑后。我连忙扶着她回到车上,直接开车送她回家休息。
一路上,小美的脸色一直很差,我不住地向她道歉:"对不起啊,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这么痛苦。"
小美摇摇头,微微一笑:"没关系的,不是你的错。"她的声音很虚弱,看起来状态确实不太好。
我轻轻地在小美的额头印下一吻,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休息好了,等你痊愈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小美似乎没有听见,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继续沉沉地睡去。我静静地坐在床边,注视着她的睡颜,内心的挣扎再次袭来。
小美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但我却越来越消沉。我开始逃避和她见面,生怕她再次询问我们的未来计划,我就会无意中说出那个可怕的数字。
终于有一天,小美再也按捺不住,她约我到咖啡馆里谈谈。一见到我,她就直接开门见山:"王小明,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避开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低下头,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开口。小美见我迟迟不作回答,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眼神中满是失望和怀疑。
"你是什么?快告诉我!"小美终于按捺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我们相爱这么久,你怎么还是这样对我呢?"
小美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我继续说了下去,把父母拮据的生活状况、我们未来沉重的赡养负担全都一一说了出来。
我愧疚地低下了头,说不出一句话来。小美看着我,眼神中的失望和绝望几乎要将我淹没。
小美深吸了一口气,擦干了眼泪,她坚定地说:"王小明,我们分手吧。"
从那天起,小美渐渐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我们不再有联系,也不再见面。我每天都在沉浸于工作中,试图用疲惫麻痹自己的内心。
小张见我日渐消瘦,终于忍不住问我怎么回事。在酒吧里,我把和小美分手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我就知道会这样。"小张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当初就不应该骗她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心如死灰:"是啊,我活该。要是我一开始就把实话告诉她,也许她就不会离开我了。"
小张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应该好好反思,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是不是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的烦恼,却忽视了身边人的感受?你应该学会坦诚相见,学会互相体谅和包容。"
我开始反思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曾经的很多细节在脑海中一一浮现。小美对我的体贴入微,我对她的敷衍了事;小美对我的殷殷期盼,我对她的视而不见。我是多么伤透了她的心啊!
于是,我开始在日记中一点点记录下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希望将来能够改正自己的毛病,重新去拥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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