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在广东一条小乡村,每次回家,我有一个习惯,前往村中小卖部转转,坐下来听听乡民聊天,实际上,小卖部前公共地闲坐,有一句没一句聊天的几乎是70岁以上的长者。我在所谓的大城市工作生活,在公园、市场等不同的场合,无数次乐此不疲地观察周围的广东老头老太太。

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无论城里城外,于他们身上,我发现不少共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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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劳

一次回家,依旧到我们村最大的信息集散中心坐坐,一位老人说:“我们这些人没有多少日子了,我想,不知道哪一天,我在田间地头没了……”

“像你这样,一天不扛把锄头到地里转转就不舒服的人,在地里没了也不奇怪。”

我们村并不大,彼此间十分熟悉,我清楚那位说“我在田间地头没了”的老人的家庭条件,虽然并非大富大贵,吃喝完全不愁,尤其到了这个年纪,应该是享清福的时候,完全没有种地的必要。

某天,一位北方同事说:“天啊,我那位房东老太太蹲在街边卖菜,3块钱一斤的青菜,她那么多房子出租,还缺那几个钱?”

我说:“不奇怪,我那房东老头也有兼职,守在垃圾桶旁边,督促人们做好垃圾分类,估计一个月工资500块。”

无论乡下或城市,那一辈的广东人一定是勤奋的最好代言人,放下锄头享福的那一天,我想,应该是“没了”那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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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俭

关于广东老一辈的节俭,想到我的外公。

我外公是典型的广东老头,节俭了一辈子,一件物品的使用必须达到最大化,比如毛巾,破洞的已经大于可使用面积,依然舍不得扔掉,至于大家为其买的新毛巾,却是整齐摆放在柜子里;衣服补了又补;剩菜永远不舍得扔……

我们后辈对于外公节俭的行为实在看不过眼,却又拗不过这位倔强的老头。

确实,这一辈广东人吃过太多的苦了,那些不为我们年轻一代所理解的行为算得了什么?

没有过惯了苦日子,只是苦日子过怕了,节俭的意义在于避免后人“重蹈覆辙”。

感性

感性是相对理性而言,指欠缺判断和推理的逻辑能力,其次,我所说的感性带固执,甚至不可理喻之意。

我们村的“阿姨圈”存在这样一个现象,倘若其中一位推荐一种产品,比如治疗咳嗽的土药方,那么“有幸”得知秘密的其他人,一定视如圭臬,她们的意识之中没有“对症下药”,只有能够医治百种病的一种药。“判断”的唯一依据往往仅因为一句话。

一次逛街,跟随人群吃瓜,看路边两广东老太太吵架,其中一位阿姨每一次唾骂过后,然后转过身,翘起屁股向着对方拍一下,而对方则是一边对骂,一边掌心向前,重复推(收)的动作……

我不清楚她们吵架时动作使用的目的,认为可笑的同时也觉得不可言喻,但凡具备些许逻辑能力的人,都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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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士多德说:“许多人是不能被理性行为说服的,因为建立在基础之上的论据意味着教育,而有些人是不可教育的。”

无论如何,所有的人广东老一辈人都是不可教育的说法是不成立的,事实上,社会方方面面都不缺理性的老人,却又不得不承认,我们周围有太多太多感性的广东老人。

人类是认知的吝啬鬼,我们总是在竭力节省认知能量,通过忽视一部分信息以减少我们的认知负担。

或许那群广东老头老太无逻辑、固执,乃至不可理喻,可是我们忽视了他们的成长背景,无需多言,一句“你试过吃不饱吗”,一定让我们哑口无言。

当我老了,我又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