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为了收降关羽,很大度地答应了三个条件,这就是注明的“土山约三事”,有些人把“土山”当成了“屯土山”,那是误解——“屯”在文中是“驻扎”的意思,就跟“绝北道”是断绝曹仁与北方的联系一样。

曹操答应关羽这三个条件,显然是给关羽面子,因为当年“温酒斩华雄”的时候,曹操就看上了关羽,这两个不太瞧得起士大夫的人,是会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程昱很了解曹老板的心情,就献上了一条比较“厚道”的计策:“云长有万人之敌,非智谋不能取之。今可即差刘备手下投降之兵,入下邳见关公,只说是逃回的,伏于城中为内应。却引关公出战,诈败佯输,诱入他处,以精兵截其归路。然后说之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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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依计而行,派出的诱敌之将是夏侯惇而非许褚和徐晃,这就不能不让人钦佩老曹知人善任了:如果是徐晃或许褚,这两人用大斧和长刀,可能在二十回合之内就被关羽砍掉了,只有“肉墩”防御能力极强,就是吕布复生,也不可能在数十回合之内将其挑下马去。

如果换一个猛将诱敌,在“怒目关公”刀下,是很危险的,但是夏侯惇稳如老狗:“关公不出,惇即使人于城下辱骂。关公大怒,引三千人马出城,与夏侯惇交战。约战十余合,惇拨回马走。关公赶来,惇且战且走。”

关羽降曹前,骑的是一匹比较瘦的寻常战马,而关羽又比较雄壮,所以不能在短时间追上夏侯惇脑后一刀。

我们细看《三国演义》(咱们今天依据是小说,所以才有温酒斩华雄和延津诛文丑)就会发现,夏侯惇跟关羽单挑诈败还是比较从容的,这就给我们提出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话题:如果曹操不想给关羽留面子,直接把关羽诱出下邳城后派出几员大将团团围住,大战三百回合后,关羽的战马是不是会被累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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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斩颜良诛文丑的时候,罗贯中两次强调“关公马快”,说明有了赤兔马之后,关羽的战斗力提升了不止一筹,所以能轻松击败徐晃的颜良文丑,在关羽面前顶多只能支撑三个回合——用长枪的文丑刚接了关羽三刀就力怯而逃,结果又因为赤兔马太快而没逃掉。

颜良二十回合击败徐晃,却被关羽一刀刺杀,如果徐晃跟关羽单挑,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即使关羽没有赤兔马,徐晃也远非对手。

“曹营三猛”之间是单挑过的:典韦与许褚打了整整一天未分胜负,许褚与徐晃大战五十回合胜负未分,说明他们三人半斤八两,而关羽至少有一斤十六两,无论是典韦还是许褚徐晃,单挑关羽都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

事实证明老曹的安排是很明智的:夏侯惇单挑诱敌,在确保自己不被关羽斩于马下的前提下,还能让关羽认为他是真败,夏侯惇“且战且走”,演技至少能打九十分,而许褚和徐晃的表现却完全不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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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和许褚的任务,是困住关羽不让他撤回下邳,但是他们的任务失败了:“左有徐晃,右有许褚,两队军截住去路。关公夺路而走,两边伏兵排下硬弩百张,箭如飞蝗,关公不得过。勒兵再回,徐晃、许褚接住交战。关公奋力杀退二人,引军欲回下邳,夏侯惇又截住厮杀。”

如果不是夏侯惇及时出现,徐晃和许褚回营后能被曹操骂死、被程昱笑死:然你们去断关羽退路,怎么你们却“放箭为他送行”?

徐晃和许褚联手出战,结果败得很狼狈,所以即使加上夏侯惇,三人联手也未必能将关羽擒住——关羽的战马虽然不行,不能追斩夏侯惇,但是夏侯惇肯定也拦不住他,许褚和徐晃兵器很重,出手较慢,极有可能被关羽砍死或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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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生的关羽斩颜良诛文丑,足以证明许褚和徐晃的武功,比巅峰状态的关羽武功低了不止一个档次,此前的对战吕布,也可以证明夏侯惇的武功在许褚之上:许褚单挑吕布刚打了二十回合,曹操就看出“吕布非一人可胜”;夏侯惇为救曹操,“截住吕布大战,斗到黄昏时分,大雨如注,各自引军分散”,那一战实际是打成了平手。

夏侯惇防守能力极强,如果有两个得力帮手,困住关羽并累趴关羽战马,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是这里面也有一个问题:许褚徐晃“不济事”,曹操到哪儿去找比他们更厉害的角色?

我们细看《三国演义》,就会发现曹营之中比许褚徐晃还猛的大将还真不少,曹操的黄须儿曹彰就是其中之一:曹彰收拾老虎和大象就像戏耍小猫咪,刘备的养子刘封,在黄须儿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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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封和糜芳在火烧新野的战斗中表现都很出色,连曹仁也在他们手下吃了大亏:“正奔走间,糜芳引一军至,又冲杀一阵。曹仁大败,夺路而走,刘封又引一军截杀一阵。”

汉中之战,刘封两次跟徐晃交手,都是诈败引诱徐晃进入埋伏圈——当时刘备很重视这个养子,如果刘封的武功比徐晃差得太多,刘备是绝不会让他去冒险的。

刘封跟徐晃单挑是诈败,跟曹彰对决,则是真败:“玄德问曰:‘谁敢去战曹彰?’刘封曰:‘某愿往。’孟达又说要去。玄德曰:‘汝二人同去,看谁成功。’各引兵五千来迎:刘封在先,孟达在后。曹彰出马与封交战,只三合,封大败而回。”

遗憾的是曹彰生于公元189年,关羽降曹的建安五年是公元200年,所以关羽砍跑许褚徐晃的时候,曹彰还是个孩子,是不可能跟他的“夏侯惇叔叔”并肩作战的。

曹彰不能上阵,许褚和徐晃又指望不上,曹操要想实现程昱的计划,就得另外再给夏侯惇找帮手:如果徐晃许褚不是合适人选,夏侯渊和曹仁,能不能与夏侯惇组成“擒羽三人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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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读《三国演义》和《三国志》的读者诸君,当然知道曹仁和夏侯渊都非泛泛之辈:曹仁曾把江东杰瑞杀得闻风丧胆,连首席杰瑞周瑜也中了毒箭;夏侯渊在定军山被黄忠突袭斩杀是因为没来得及披甲上马,他在此前与黄忠单挑,实际是没有落在下风的。

说夏侯惇、曹仁、夏侯渊比许褚和徐晃还厉害,读正史的也许赞成,看小说的可能反对,所以最后还是得由读者诸君来下最后的结论:如果建安五年曹操来个“三英战关羽”,应该派谁跟夏侯惇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