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上下五千多年的历史中,有不少时间处于战争时期。古人创造和总结了很多战术、战法,并写成了包括《孙子兵法》在内的众多兵书,给后世留下了十分宝贵的财富。这些战略战术,是其他国家比不上的。中国近现代史上,诞生了很多军事家,比如彭老总、粟裕大将、陈赓大将等等。
其中,陈赓大将出身将门,祖父是湘军将领。他毕业于黄埔军校第一期,19岁入党,23岁到苏联留学。1931年,年仅28岁的他就成了红四方面军第12师师长,开始独挡一面,指挥战斗。陈赓颇有军事才能,在长征、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表现突出,为新中国的成立作出了巨大贡献。1950年,他被派去越南协助该国人民的独立战争。得知7000越军拿不下区区400法军,其主帅还想撤退,他大怒:还打不打仗了?
陈赓
地处东南亚中南半岛东部的越南,与我国云南和广西接壤。两国之间的友谊,长达千年。当中国国力衰退,被帝国主义入侵,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后,没有能力护着越南了。1884年,法国人入侵越南,该国沦为法国的殖民地。1930年2月初,胡志明在中国香港成立越南共产党,目标是打倒封建集团和法国帝国主义,让越南完全独立。
1940年,日本法西斯入侵越南,胡志明率领越共和越南人民掀起了反抗日寇的革命斗争。日本投降后,越南于1945年9月2日宣布独立。没想到,法国殖民者卷土重来,重新占领了越南。刚刚结束抗日战争的越南,来不及喘息,又掀起了艰苦的抗法战争。从1946年12月到1947年的12月,越南一直处于防御阶段。
越法战争初期,法国投入了约10万兵力,而越南正规军只有8.5万人,地方部队加民兵共100万人。表面上看,越南在人数上占优势。但是,他们的武器装备跟法军的根本没法比,又没有外援,只能防守,想办法消耗法军有生力量。1948年到1949年,越南在众多战役中取得胜利,收复了大片国土,与法军进入相持阶段。
为了尽快结束这场反侵略战争,1950年1月末,胡志明偷偷来中国访问,代表越共和印度支那共产党向中国求援,请求中国援助越南人民抗击侵略者。在此之前,中国政府刚刚承认越南民主共和国的存在,是全世界第一个承认该政权的国家。苏联以及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紧随其后,与越南建立外交关系。
面对胡志明的请求,考虑到越南人民的处境和中越两国之间的关系,我国领导人毛主席、周总理等人商议后,没有拒绝他。他们表示:尽管新中国刚成立,自身也面临很多问题,国内百废待兴,但是一定会尽力为越南人民提供一切援助。除此之外,毛主席建议胡志明先发动边界战役,铲除中越边境的法军,方便中国往越南运送物资。后者再一次见识到了毛主席的智慧,同意了主席的建议。此行的目的已达成,他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越南。
3月上旬,中央派出罗贵波为联络代表,前往越南北方根据地,联络、协助中国对越援助的相关工作。要想帮助越南赶走法国人,光物资援助是不够的,提高越军的战斗力也是重中之重。打仗装备不行,可以从战略战术方面入手,我国决定派一个军事顾问团到越南。那么派谁当总参谋,为越军出谋划策呢?这个问题,毛主席和周总理思考了很久。这个人选,必须要有军事天赋,还得有丰富的作战经验。
朱老总建议派林老总去越南,却遭到毛主席的反对。主席认为林老总性格强势,假如他去越南,不是他协助胡志明作战,而是胡志明协助他作战。毕竟是在越南作战,太过强势不合适。
还有人建议派邓公去越南当军事顾问,周总理认为他肩负重任,且没有人能接替他的工作,所以邓公去也不合适。最终,周总理建议派陈赓大将到越南,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7月,陈赓大将奉命来到越南,协助该国武装部队组织“边界战役”。次月,中国军事顾问团也到了越南,协助建设越军和作战。抵达越南后,陈赓受到胡志明和武元甲等人的热烈欢迎。他们早就听说过陈赓的威名,看到了希望。紧接着,双方召开了军事会议。通过这场会议,陈赓了解到了现在的局势,以及越法双方兵力等部署情况。胡志明提出,他们希望解放高平这座城市,与中方直接建立联系,方便物资运输。
陈赓将军支持越方的看法,但他认为越军缺乏攻坚经验,不适合直接攻打高平。况且法军在高平修筑了牢固的防御工事,此地易守难攻,如是与法军正面交手,越军将付出惨重代价。越军高级军官先前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执意直接攻打高平,显然不合适。最好的办法是先攻占敌军防守力量薄弱的谅山与高平之间的小据点东溪,将第四号公路拦腰切断,随后南下围攻七溪,逼谅山和高平的法军派兵力援助七溪,乘机将他们逐个击破。如此一来,收复高平就没那么费力了。他的提议,让胡志明、武元甲等人十分佩服。然而,越军的一些高级军官却不赞同陈赓的作战方案,坚持正面作战,对陈赓的军事能力持怀疑态度。好在人民军总司令兼国防部长的武元甲鼎力支持他,最终越共采纳了他的方案。同时,陈赓将作战计划上报给了毛主席,得到了批准。
确定了作战方案,下一步就是执行它。根据陈赓的方案,7000越军带着中国援助的重炮等武器,向东溪进军。据了解,东溪只有400多名法军驻守。400对7000,毫无疑问越军在人数上具有巨大优势。再加上我国援助的武器装备,越军胜算很大。陈赓认为,此战越军必胜无疑,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9月16日,越军兵分两路,率先向驻守在东溪的越军发起进攻。西北和北方法军的突围据点被一路越军扫清,准备对敌人的阵地发起总攻。关键时刻,另一路主攻部队209团却掉链子了,前线指挥部根本联系不上该部队。下午,指挥部才得知209团的具体位置,总攻时间被迫推迟。到了黄昏,越军发起总攻。法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局势对他们非常不利。陈赓接到消息,说越军已经攻打到法军核心工事。听完,他放心地入睡了。谁知第二天一大早,他接到武元甲打来的电话,被告知越军现在和敌人都处于僵持阶段,并没有进入对方核心工事。武元甲认为,天已经亮了,不适合冲锋,越军应该马上撤出东溪城区。
武元甲的话,让陈赓懵了。一夜之间,战局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他不赞同武元甲的撤退主张,再三强调要守住已经攻下了的阵地,否则前面的努力都白费了,法军趁机反扑,越军的损失会更大。前面提到过,越军不少高级将领不相信陈赓的能力,自然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擅自下令撤退。陈赓的推断没有错,在越军撤离之际,法军出动战机,对着他们一顿扫射,越军伤亡惨重。
武元甲
一直以来,越军存在两大问题。一是炮兵轰炸后,步兵跟不上他们的进攻步伐,迟迟不行动,导致大量的炮火轰炸后就没了后续,给了敌人喘息和反攻的机会。二是越军指挥官不身先士卒,总是躲在大部队后面,不能第一时间十分清楚地了解前线战况,及时调整作战计划,指挥部队作战。
在战场上,多浪费一分钟就可能影响战局。7000越军打不过400法军,没能第一时间攻占东溪。几个小时的时间,足以让法军调集援军来东溪,其指挥官调了七溪2000士兵来增援。此时,武元甲打电话给陈赓说,两股敌人会合,对已经疲于战斗的来说非常不利,建议撤军。陈赓一听,十分火大,本来一天就可以搞定的事儿,现在要花更多的时间来完成,而且越军上下不但不听指挥,还要撤军,把已经占领了的阵地拱手让人,气得他直接对电话那头的武元甲说:“关键时刻指挥部动摇,这仗还打不打了?不打我直接走人!”
说完,陈赓又仔细分析了当下的局势,以及越军未能攻下东溪的原因,调整了进攻计划。见陈赓发怒了,武元甲害怕他真的回国,于是严令越军各部要听指挥,否则军法处置。陈赓和武元甲等人商议后,决定在18日再次对东溪的敌人发起总攻。
18日凌晨两点,大部分东溪的法军已经进入了梦乡,值班人员昏昏欲睡。这时,越军从四面对他们发起进攻。法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越军击毙或者活捉,其指挥官也成了俘虏。最终,300多名法军被击毙,剩余的被俘虏,越军成功拿下东溪。
这是越军第一次击毙几百法军,全军上下都很激动,那些不服陈赓大将的人也改变了对他的看法,知道他是有真本事的。通过此战,他发现了越军的弊病,建议武元甲等人要整治军队,加强干部训练,才能提高越军的战斗力。
驻守在东溪的法军解决了,现在要解决他们的援军。陈赓分析地形后,提出让越军在东溪附近包围2000多名法军,将其就地歼灭。此外,高平的指挥官沙东上校听说东溪失守,率部弃城南逃。陈赓决定先处理敌人的援军,再处理沙东部。过程中,他遇到了很多困难,比如越军不改老毛病,不主动出击等等,令他十分头疼。好在最后没有再次出现意外,2000多名法军在10月8日被全歼,第二天沙东的部队也全军覆没。越军缴获了大批物资,总共8000名法军被歼灭,3名法军上将以及众多法军指挥官被活捉。
高平失守,使得河内的法军司令部惊慌失措,被迫让谅山、同登等地的法军向南撤退,集中力量防守红河三角洲。在陈赓的指挥下,“边界战役”以越军的胜利告终,用实力征服了刚愎自用的越军指挥官。此战打通了长达1000多公里的中越边界,使越军收复了包括高平在内的5个省,并取得了越法战争的主动权,让这场战争进入越军的反攻阶段,为结束战争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指挥完“边界战役”,陈赓大将此行的任务圆满成功。11月1日,他马不停蹄地赶回中国,因为他急着赶往下一个战场——朝鲜半岛。虽然陈赓离开了越南,但是以韦国清为首的中国军事顾问团没有离开越南,继续协助越军作战,直到越南彻底赶走法国人。可以说,我国在越南抗击法国殖民者的过程中,为其提供了力所能及的援助。包括在之后的越南战争中,我国同样不遗余力地帮助越南。谁知却上演了“农夫与蛇”的故事,这些都是后话了。
毫无疑问,陈赓大将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军事家。可惜的是,他在1961年3月16日因病去世,年仅58岁。如果他不这么早离世,他的功绩肯定会更耀眼!向陈赓大将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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