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拉玛干”一词在维吾尔语中的含义为“进得去,出不来”。显然,这种说法跟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恶劣环境很是贴合。当然,也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解释说应该为“失去的家园”。不管是哪种说法,无疑都证明了其后蕴藏的危险。

罗布泊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东际,常年滴雨不下,为世界上最为干旱的地方之一。它海拔高度780米,具体位置在塔里木盆地东边最低处。由于罗布泊常年残酷的自然条件,所以,这里被外界称为“死亡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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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罗布泊中,那一望无际的沙漠就像是波澜壮阔的大海,肆虐的风沙卷起就如同海面上翻腾的巨浪。壮阔景观下却蕴含着无尽的危险,稍有不慎便会被铺天盖地的风暴掩埋其中。近些年来,前往罗布泊冒险的探险家不计其数,绝大多数倒在了沙漠中,尸身被黄沙掩埋,难寻踪迹。

正是因为罗布泊的环境恶劣,其“死亡之海”的称号,逐渐被世界上更多的人所知。与此同时,世界各地越来越多的探险家慕名而来,想要征服这个难以跨越的“死亡之地”。

余纯顺,一位上海的探险家,曾在1996年想要徒步穿越罗布泊而为人所知。这件事当年在新疆当地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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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7月1日,余纯顺开始孤身徒步全中国的旅行、探险之举。行程达4万多公里,足迹踏遍23个省市自治区。已访问过33个少数民族,发表游记40余万字。沿途拍摄照片8千余张,为沿途人们作了150余场题为“壮心献给父母之邦”的演讲。

尤其是完成了人类首次孤身徒步穿过川藏、青藏、新藏、滇藏、中尼公路全程,征服“世界第三极”的壮举,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余纯顺曾说:他的心情和穿越前一样,都是非常的兴奋和激动。并称:他到过新疆很多地方,只有龙城让他感觉最有诗意,散发着粗犷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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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记者讲了一个故事:“曾经有个女记者,根据我八年里走遍中国的故事写了一篇文章。靠着这篇文章,她得到了3000多块钱的稿费... ...”因此从那之后,别人就经常调侃他,称他是棵摇钱树,余纯顺对此只是一笑。

在采访中,余纯顺还曾说道:“到现在为止,穿行成功和即将穿行罗布泊的上海人里面,只有我和彭加木两人。只是如今,彭加木已经倒在了大漠中,而我一定会活着出来。”

显然,对于这次穿越罗布泊的计划,余纯顺有些过于“自信”了。其实,在他之前还有一个上海女人,曾穿越过罗布泊,并且,还在那里发现了“楼兰美女”。

她就是穆舜英,第一位成功穿越罗布泊的女性。1960年,穆舜英毕业于北京大学考古专业。随后便来到新疆从事考古方面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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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6月,当时的中央电视台打算筹拍一部关于“古丝绸之路”的纪录片,时任新疆考古所所长的穆舜英正好利用这个机会,组建了一个大型探险考察团队,准备进入罗布泊考察丝绸之路和探寻古楼兰城。

由于此行危机重重,为了安全,考察队经过周密商讨,决定派出两个小队在前方先遣调查。而这领队的队长分别是穆舜英和彭加木。

在穆舜英的带领下,他的队伍在那几天并没有碰到什么危险。随后,穆舜英和队员为了探寻早已消失在大漠中的“龙城”,在罗布泊北部的河湾处停留了四天,终于找到了一处墓穴。

几人将墓穴发掘后,发现里面有一具女尸,这便是后来震动世界的“古楼兰美女”。由于沙漠内环境多变,考察队不敢过多停留。于是,便由骆驼前方引路,一行人跟在骆驼后面朝着古楼兰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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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赶路历经了十天时间,终于安全到达了楼兰。据穆舜英回忆说,她们到达楼兰的那一刻,所有队员都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大家都在互相庆祝,并一起高呼:“中国探险队终于来到了楼兰,我们成功了。”

这次旅程无疑是所有队员经历的最为惊险的一次。虽然在文章内,我们无法用有限的笔墨来描述惊心动魄的过程,但是,它不影响考察队成功到达楼兰所代表的重大意义。

到达楼兰,考察队没有选择休息,而是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考察了附近的两座佛堂,以及古城中一些建筑遗迹,发现了不少物品和汉字木简。这一考察就呆了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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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们再将目光回到余纯顺的身上,在之前的采访中,他对于同乡的事迹没有提起丝毫。或许是由于他的骄傲,再或许是余纯顺根本不知道。

在他的眼里,唯有征服罗布泊,成功穿越而过才算得上赶超同乡吧。但是,对于余纯顺定下的穿越路线,则有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当地人根据罗布泊气候变化的特点,推断出余纯顺此行必然是危险重重,极力劝他推迟穿越罗布泊的时间。并告诉他最适合出发的时候是在九月到十月,能正好能避开极端天气,而不是气候最恶劣的五六月。

可是,余纯顺是一个非常自傲的人,不愿人前退缩。另一方面,他又想迫切证明自己,哪里能听得进别人意见。在他看来,气候条件越差,就越具有挑战性,这样穿越成功后方才更具含金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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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余纯顺以“日程无法更改”为由,拒绝了别人的劝告。在他的“日程安排”中连穿越成功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显然,余纯顺“自信”的过了头,丝毫没有考虑过穿越失败的后果。

结果很显然,在1993年6月13日,余纯顺在即将成功穿越罗布泊的最后一刻,倒在了大漠里。

在他遇难前的头两天,也就是6月11日,车队曾找到了余纯顺,并询问他身体有没有感觉什么异样。当时余纯顺说道:“我身体没什么问题,一直都很结实。赶路这几天,我根本不需要休息,差不多是一口气走到了这里... ...

之前,有人告诫我六月份不能进入罗布泊,可我现在不是过来了吗。再等两天,我就能成功穿越罗布泊,打破无人能在六月份走出罗布泊的记录... ...

前面最近的营地大概离我只有两公里,到那以后我就会歇息一晚,到了第二天再赶路。你们不用担心我了,赶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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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余纯顺精神还算很好,车队嘱托几句后就离开了,临走时余纯顺还不忘喊道:“你们瞅着吧,剩下的路也不远了,我只需要一天多就能走完。”

这是余纯顺最后一次跟人们见面,随后,便于车队失去了联系。后来当人们找到他时,他已经死了,尸体离当时罗布泊湖边只有五十多米。

据搜救者回忆,当时6月18日10点15分,离余纯顺失联已经五六天。搜救直升机顺着他生前的穿越路线一直在罗布泊寻找,很快便看到余纯顺曾经用过的帐篷。

整个帐篷经过多日风沙吹打,早已破败不堪,一个角落已经塌陷。救援人员从空中并没有发现余纯顺的人影。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于是,直升机便落到了地面,救援人员刚走进帐篷附近,便看到帐篷外放着一把藏刀,刀鞘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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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打开帐篷,果然发现了余纯顺,只不过此刻的余纯顺早已死去多日。四肢僵硬仰面躺着,整个面部已经浮肿,五官失去比例。搜救者曾形容道:“他的全身是湿漉漉的,好像刚被洗过一样。裸露的上身还有着许多水泡,尤其是胸口处的水泡,就像一个乒乓球一样,非常扎眼... ...”

离帐篷不远的地方,是余纯顺临死前挖的一个坑。如洗脸盆一般大,深度有半米左右。有人猜测他是中暑而死,但大多人觉得不会,因为,余纯顺一直身体很好,之前还有车队的跟余纯顺有过交谈,没有感到有什么异样。

当时人们还发现,在余纯顺前行的路线上,共有四处地点埋藏着一些食物和水。但第一个地点余纯顺没有动过,只有在第二个地点和第三个地点总共取了三瓶水。因此人们断定,余纯顺的死因是由于缺水、缺氧以及中暑等多种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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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暑的依据是当时突然沙尘暴来袭,余纯顺为了防止缺氧,想立刻在帐篷外挖出一个可以容身的深坑。可是他不知道,在当时高温且有沙尘暴的条件下,他大量耗费体力挖坑使得氧气供给不足,很快又发生中暑,造成猝死。

就这样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再次葬送在罗布泊里。再强大的信念在大自然面前依旧是不堪一击。余纯顺是一个有胆量的人,可还是他败给了老天,梦想止步在最后一刻。

值得一提的是,曾经与穆舜英共分两队作为先遣的彭加木,在那次考察刚开始时,曾留给队员一张纸条,说他要独自去东边寻找水井。就这样,离队没多久,彭加木便失去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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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联日期为1980年的6月17日,与余纯顺失联日期只相差了七天、与其死亡时间只相差了四天、与人们找到余纯顺尸体的时间只相差了一天时间。

唏嘘的同时,笔者耳旁不禁响起余纯顺出发前所说的话:

“到现在为止,穿行成功和即将穿行罗布泊的上海人里面,只有我和彭加木两人。只是如今,彭加木已经倒在了大漠中。而我一定会活着出来。”

现在来看,他们两位已经完成了之前立下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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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加木和余纯顺的个人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们永远是最优秀的探险家。可是,这件事也给了我们一个启迪,在大自然面前,我们人类依旧渺小,当身处残酷恶劣的环境中,唯有抱团取暖,相互携手才能渡过困境。如果想要脱离团队,而去满足内心的“个人英雄主义”,也要分场合看地方。在罗布泊这里,只身犯险只有死路一条。

现今,在罗布泊纵深处的余纯顺墓前,人们无不为余纯顺壮志未酬,英年早逝深感痛惜。同时,耳边也不断响起一位大智大勇的行者,对中国探险族的一席忠告:“探险应当是人类征服自然的精神,物质条件、科学的智慧而进行的行动。”

参考资料:

『《旅行者余纯顺》、《神秘的罗布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