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高高挂起,宿迁县城阒无一人,只余街巷间回荡着足音阵阵。吴张氏独自坐在黑暗的小院中,脑海里回荡着丈夫临终前的叮嘱:"我们一家子就这么些家当了,你可得精打细算,勤俭持家啊。"吴海生前是个施范赫赫的马铺铁匠,出品的"吴家刀"无人不服。如今只剩下这几十两白银和一间低矮的砖瓦房,她就得靠这点银钱维持年迈的生活了。

"哗啦"一阵细微的响动打破宁静,一个黑影越过院墙,无声无息潜入了院落。待到月色下,李山子那张邪恶的面孔若隐若现。他贼眼乱瞟,很快就锁定了那个藏在地窖的陈年酒缸。

"哈哈哈,吴张氏那老东西把银钱都藏在这酒缸里了!要是能盯上这笔钱财,我就不用再东挨西挤过着穷酸日子了!"李山子阴森恐怖的大笑声在夜色中回荡。他暗自酝酿了一个龌龊的诡计:编造个与金猫有关的谎言,控告吴张氏侵占了他的财物,从而敲诈她的积蓄。

"喂,谢发紫,你要是肯给我撑腰作证,咱们就能捞一大笔银钱了!只要你信我,日子就绰绰有余了!"李山子暗中拉拢了村里的老实人,准备让这个人为了几文钱蒙上双眼,给他的诡计推波助澜。

第二天一早,李山子就雇了个书童,在纸上书写起奉告词来:"为生活所迫,万般无奈,只得向御案官吿下:有人行将赃物,深恐翻悔瞒天过,即殚精竭虑,将赃物控送官亭......"看着一行行整肃认真的字迹,李山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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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一声巨响,吴张氏被两名气喘吁吁的捕快推搡着推入了宿迁衙门的大堂。年轻的胡知县阴沉着一张俊朗的脸,冷冷地斜视着被扭送至案前的老妪。

"吴张氏,你身为一个寡妇,年事已高,居然还贪得无厌,占有他人的金银财物,真是罪无可恕!"胡知县沉声呵斥,言语中尽是不屑和愤慨。

吴张氏显然被这等咄咄逼人的口吻吓破了胆,全身不住发抖,嘴里只是不停重复:"知县老爷息怒,小人实在是什么都不知道... ...冤枉啊!"一双布满皱纹的双手不停摇晃,神情有如待宰的羔羊。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胡知县的夫人王氏一手掌掴在身旁侍女的脸上:"香玉,你个笨蛋,经常盯着男人乱看,连心思也被勾去了吧!"

"奴婢知错了,从今往后定会专心侍奉夫人。"香玉吓得噘着小嘴,讨好地解释。

直到深夜,胡知县才回到家中。王氏看丈夫心事重重的模样,赶忙让香玉沏了盏香茶,安抚丈夫的情绪。

"老爷,您今日是否又遇到了疑难棘手的案子?"香玉恭敬地侍立在一旁,脆生生地开口问道。

胡知县长叹一口气,侃侃而谈起今日发生的怪事,言辞间尽是困惑和忧虑。

"唉... ...也不知那老太太到底是不是藏有赃物,她看上去太过于老实无害了,而且家境也相当贫寒,恐怕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吧。"

香玉聪明过人,一语点破了案情的关键:"老爷,奴婢总觉得这案子可能有什么缘故。如果真如李山子所说,那吴张氏也不会如此抗拒啊。而且刚才老爷讲到,李山子是个游手好闲之徒,背景让人怀疑他有什么阴谋诡计......"

胡知县听罢,心头禁不住一亮,看来香玉这丫头的确有几分超乎常人的智慧啊。

第二天清晨,仍是香玉先一步行动起来。她化装成一个村妇模样,挑着扁担来到宿迁村落,准备深入了解案情的来龙去脉。

"阿嬷,您说的就是那个吴张氏家的事吧?她自打丈夫去世后,就靠借钱生活,一直都是个正正经经的好人哎。"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嫗很快便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香玉。

"那李山子呢?听说他胡咧咧,好像也没正经过啊?"香玉追问道。

"你可还真是说对了!"老嫗破口大骂:"那小子无赖到了极点,净瞎胡扯,偷鸡摸狗的勾当更是干遍了!"

回到县衙,香玉将所获情报如实禀报给胡知县,令他深信吴张氏实在是个无辜的老人,而李山子才是这案件中最可疑的环节。

"老爷,那位李山子背景确实太过怪异,不如奴婢暗中盯防他一番,看看能否窥探出什么破案线索?"

胡知县连连点头,示意香玉尽快着手。

几日后,从香玉那里终于传来了关键的消息。原来李山子这几日里神色越发得意洋洋,而且还雇了个老实人作了伪证,路径更加可疑。

"老爷,依奴婢看,这李山子分明就是在捯饬什么阴谋!"香玉悄悄对胡知县打小报告,"不过他的确很谨慎,还没露出什么马脚,不如咱们再给他点儿圈套,把他从里到外彻底拆穿?"

胡知县会心一笑,示意香玉继续深入追查。于是香玉伪装成一个流浪女儿家,混在李山子常去的酒肆小馆,暗中窥探他的一举一动。

"你们听说了吗?前些日子李山子可是撞了大运哩,他挖出了一只重达两斤的金装猫像,价值可是连城啊!"

就在一间小酒阁中,几个醉汉正在谈论着什么,香玉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

"去去去,你们可得当真了那厮的胡说八道?"另一人连忙打住话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那都是些无稽之谈!"

听到这里,香玉恍然大悟,李山子原来是在编造一个荒诞的谎言,目的看来就是要敲诈勒索吴张氏那可怜的老人家啊!一切的线索就这样理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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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香玉就将所查所获禀报给了胡知县。原来李山子之所以编造了"金猫"这个荒唐借口,不过是为了敲诈吴张氏多年的家私积蓄罢了。而且为了让这个计划看起来更有些可信度,他居然还包打天地地雇了个村里老实人充当伪证!

"这个李山子,真是罪无可恕啊!"胡知县气得拍案而起,"竟然如此卑鄙无耻,诽谤冤屈了一位高龄老人,真是岂有此理!"

香玉依旧在一旁沉思默默地思索,试图从这些疑点中窥见破案的关键所在。很快,她就发现了李山子所说的"金猫"有着明显的自相矛盾之处。

"老爷,您可得仔细回想一下,李山子描述那只'金猫'时,前后的说法可是有出入的。"香玉分析道,"一开始他说是两斤重,后来却又说少了一只爪子,可见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捏造出来的谎言啊!"

胡知县听到这番睿智的见解,不禁拍案叫好,对香玉的聪明智慧更是佩服有加。

晚间,胡知县和香玉在书房内暗暗商议了一个诡计。他们决定先命人将吴张氏拿捕归案,假装要对她进行拷问盘查。而香玉则悄悄赶制了一只"金猫"道具,做好了一切布局。

第二天一早,胡知县便传令下去,派出了一队人马,生生将吴张氏强行拽上了大堂。"哎哟,奴婢实在是不知情啊!"吴张氏被推搡着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哀嚎不已。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座宿迁村。"哈哈,那老太婆终于难逃法律的制裁了!"李山子一看这阵仗,顿时得意洋洋,抱着那份伪造的状子,风风火火地赶来县衙,狰狞着嘴冲着吴张氏怒吼:"快快招来,那只金猫可是无价之宝,可不是你这穷酸老太婆能占有的!"

此时的香玉也打扮成一位中年妇人的模样,悄悄站在一旁观察。她见到李山子如此乘胜追击、理直气壮的嚣张模样,心中对这一诡计的成功更添了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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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把捕,将吴张氏的家彻彻底底搜个遍!"胡知县对着一旁的捕头当口下令。

很快,几名差役就拿着柳条扫帚等工具,火速赶往了吴张氏所住的破房子。香玉赶在他们之前,已将那只人造"金猫"安置在了吴张氏家的床底。

不多时,差役们就手捧着那只"金猫"涌了回来。那张乍一看着实金光闪闪,做工精湛,要不是仔细看会儿以为就是真货!

"啊!那便是小人挖出的金猫了!"李山子见状顿时喜出望外,对着胡知县大声嚷嚷不已。

"李山子,你仔细看清楚了没有?这只金猫上可是少了一只右爪子,如假包换!你之前可是说'金猫'少了一只左爪,怎么现在又变了呢?"

"啥?!"李山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逼得哑口无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哈哈,你这厮果然是狼子野心,无恶不作啊!"胡知县一记重重的拍案,把李山子吓得几乎要跪倒在地。

眼见计穷,李山子低下头,老老实实地将编造金猫整个诽谤勒索的罪行一五一十交代了出来。在香玉的一再追问下,他终于低头认罪。

在胡知县的盘问下,李山子终于将整个编造金猫的诡计过程和缘由禀了出来。原来一切都起因于他那贪婪和好逸恶劳的劣根性。他知道吴张氏有着一些积蓄,便想方设法编造一个冠冕堂皇的由头,以此敲诈勒索吴老太太的家财。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拉拢了村里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作伪证。李山子原本以为凭借这等无赖伎俩,就能如愿以偿侵吞吴张氏的积蓄,从此摆脱贫困,过上优哉游哉的生活。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竟会被香玉这等聪慧过人的少女识破了诡计!

"我当初真是糊涂了,居然对一介寡妇下此毒手,真是罪该万死啊!"李山子哭丧着脸,痛定思痛地忏悔。

胡知县当即判处李山子三年徒刑,并责令他赔偿吴张氏所受的一切损失和身心折磨。吴张氏获释后,香玉更是将那只人造"金猫"献给了老太太,算作这个机智少女的一份心意。

"多谢香姑娘出谋划策,替老身伸冤辨白啊!"吴张氏拜拜作揖,笑逐颜开。

从此,正义在宿迁一隅彻底伸张,邪恶的阴谋均已破除。香玉凭借这番过人智慧,更是获赏重金,出人头地。而那个无恶不作的李山子,则在牢狱之中痛改前非,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