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魂穿到抗日战争前夕,我成了军阀张伯驹的三姨太。
今天是我和他的成亲之日,满城的勋爵名贵都前来贺喜。
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01
只因这不是我所想的。
我刚穿来的时候,山匪下山劫财掳人,我生活的村子不敌山匪,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杀得几乎不剩。
我的父母和弟弟也惨死在了他们手里。
因为土匪头子贪恋我的美貌,我才逃过一死,也差点成了他的压寨夫人。
是张伯驹救了我。
说来也巧,他率领大军平息晋城的匪患,那日正好途经藿罗山,因军队缺粮打上了山匪的主意。
被他救下后,这个混账见我有几分姿色,便不顾我的意愿强娶我做他的三姨太。
他带我回了张府,立马就散发了喜帖,不日成亲。
我端坐在房间里,厚重的红盖头盖在头上闷得我喘不过来气。
隐隐约约的,我听到了正房太太和二姨太的嘀咕声:
“也不知道老爷抽了什么风,带回来这么个粗鄙的乡野丫头!”
二姨太的声音尖酸刻薄,揪着嗓子喊,生怕我听不见。
大太太语气稳重,但也能听出她话中的无奈:“阿玲,少说些,今天毕竟是咱张府的喜日子,让老爷听见又该发脾气了。”
二姨太冷哼一声,“惯是大太太会做人!又不是我的喜日子!”
然后,我就听到了二姨太甩着手离开的脚步声。
我扭了扭腰坐正身子,无聊地对着眼前的红盖头吹气。
坐久了我腰疼得厉害,索性蹬了鞋跑床上靠着红绸缎被子歇息了。
可真是个吃人的年代,成个亲,新娘子都要坐昏过去了,而丈夫还在外面花天酒地。
咕噜噜,我的肚子叫了起来。
从寅时就被丫鬟拉起来洗漱装扮,到现在我已经饿得两眼昏花,把头盖掀下来扔床上我就跑下去,走到桌前捏起一块桂花糕吃。
真是噎人。
咕噜咕噜半杯茶下肚,我满足地摸了摸有点胀起来的肚皮。
“康妈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
张伯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我正鞋袜不穿,盘腿坐在冷凳上,桌上的糕点也被洗劫一空,茶嘴上还粘着桂花糕屑。
康妈是我入府后负责教导我礼仪的下人,也是张伯驹的乳母。
眼前的男人身着军装,颜色鲜亮,衣服笔挺,脚上蹬着牛皮军靴,黑漆漆的发亮,剑眉星目,皮肤白皙,也不大腹便便,若是以前的我,肯定也喜欢。
可现在不同,他就是个仗势欺人的老色批!
再帅的皮囊也救不回来我对他的坏印象。
他摘掉军帽,开始解起了扣子,“你不是很淑女的女学生吗?大家闺秀就这样四仰八叉的?”
02
缓过神来,我立马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然后飞快地跑回床上端坐着。
他走过来,脱掉鞋袜,转身想要上床欲行不轨之事。
我慌乱中一把推开了他。
“干嘛?我的老婆还不能碰?”
他凑过来,伸出手掐了一下我的腰,想要把我搂起来。
“等等!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我又往后退了退,和他保持安全距离,然后磕磕巴巴地开口:“张伯驹,你不能这样沉迷美色知道吗?现在外面乱得很。”
他笑了,抽回了手系好衬衫扣子,“我怕什么?我手里握着这么多兵,天塌下来我张府也是安全的!”
狂妄,真是狂妄!
我深吸了一口气,“要是国家都没了,要你的军队有什么用?国家危难前,我们又怎么能沉迷情情爱爱?有国才有家,你的十几万兵跟小鬼子能比吗?”
“现在敌寇当道,你再厉害也只能维持一时的安稳,若想要一世的安稳,还得大家都心往一处想,或许未来不久小鬼子就会对我国发动全方位进攻,你想沦为阶下囚吗?”
此时此刻,我社会主义新青年的模范作用开始显现,装模作样一咳,双手一摊正襟危坐开始给他分析当下局势。
“嗯,现在你是地头蛇,百姓都怕你。等这里被小鬼子袭击了,大家流离失所,你张府还能安稳地这样听戏饮酒吗?只怕是百姓和小鬼子都把你的门槛踩踏磨平了!”
“等全国沦陷,那才是滔天大祸!”
他笑了,“我在这儿,这就是我的地盘,还轮得到小鬼子?到时候,谁敢进来,老子就崩了他!”
真是个兵痞子。
“真是粗人!你就是个兵痞!”说服不动张伯驹,我气急了,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脸色也不好看,甩着脸摔门而去。
03
第二天照例是要给大太太请安的。
坐在厅里,二姨太刺耳的嘲讽声传来:“我就说老爷不可能被个小丫头片子迷住,妹妹昨天睡得可好啊?”
她拱了拱身子,挺直了背,手里捻着佛珠,面色红润,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昨夜将军歇在她那儿了,这是故意给我找不痛快呢。
我笑笑,“多谢姐姐关心,妹妹我啊,还是习惯自个儿睡舒坦些,不像姐姐娇贵,得将军陪着。”
多大年纪了,还在这儿拈酸吃醋,真以为自个儿还一枝花呢。
我转过身去翻了个白眼。
再者,老色批谁愿意伺候谁伺候,反正我不伺候,我还是18岁的黄花大姑娘呢。
大太太坐正位不动声色地瞧着我们,适当地开口警醒我:“小娥,听说昨晚你惹老爷生气了?有些话你还是得听,既嫁进了这宅子,凡事就是以老爷为尊,我们这些做妻妾的,把后宅打理好,不给老爷添忧就是给老爷分担了。”
“昨天那档子事,最好以后还是不要说。”
“我们现在说白了也是依仗上头那位才有现在不愁的吃穿用度,上头什么意思,老爷就怎么办。”
她虽没说明,但我也听出了点意思,便是不要我做出格的事,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又如何与我们女人没有关系?
难道领导善则下属善,领导恶下属就一定要跟着做坏人吗?
女人若把自己的一生都困在四方不见天日的深宅,那便是任人拿捏的木偶,没有自己的思想和生存之道,随便一个人都能捏死。
可悲的时代,可悲的思想和可悲的人。
04
连着好些天,张伯驹都没来我房里,这是好事,可又算不得好事。
我吃着小厨房刚送来的冰镇西瓜,脑子里止不住地琢磨。
不行,得主动出击才行。
晚上,我亲自熬了莲藕百合羹到书房给他送去。
许是许久没见,我又落下脸面来主动找他,张伯驹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
我把羹放到书桌旁,走到他身后,“将军,劳累许久也该歇歇了,我给你捏捏肩吧。”
我伸手给他捏着,力气不轻不重,他似乎很受用。
“你早识趣些,不就没这些事了?”
他说的是这些天二姨太给我穿小鞋的事。
这几天,张伯驹从没在我房里歇息过,二姨太也趁机给我使绊子,克扣我的银钱和缎子,不让下人给我送熏艾,骂我房里的丫鬟,连带着指桑骂槐,一件一件的,总之这些天过的并不好受,蚊虫叮咬的浑身都是包。
大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句公正话也不肯说,这是默认了的。
我低下头轻轻咬唇,眼泪蓄在眼眶里打转儿,“将军~”
不过是低头而已,我受得起,倒也不是因为二姨太欺负和大太太的为虎作伥,这说白了也是他默许的,不然他又如何知道我这些天的处境?
我必须把他的心拢到我这边,才有可能真的说服他,我想做的事,也才能正常实施下去。
张伯驹最受不了美人示弱,转身把我搂在怀里,掀起衣袖细细摩挲着我胳膊上不同程度发红发痒的蚊子包。
泪珠掉落,他伸手给我擦掉,宽厚粗砺的手掌探过来,手温传到我的脸颊上让人发烫。
晚上他又到了我房里,我实在,感觉太早。
讨好他是必须的,可我也不想就这样早早失了清白。
虽然这具身体已经21岁了,可我只有18岁啊。
为了弥补这方面的欠缺,我只能从其他方面找补回来,早早在家里有一席之地。
“再等等,我还.......还没准备好。”
他被我哄得心情颇好,倒也没计较就回了书房睡,只是叮嘱管家老王明天多多给我送些银钱和好缎子来。
05
他给我的银两我都拿出去买了米面,囤在了我院里的侧房里。
接连好些天,我都尽心尽力在他身边找存在感,“这春卷可好吃了”“我新给你绣的帕子”“我看你总是待在书房里,就买了几盆绿植放里面”。
当然,随之而来的是张伯驹越来越信任我,也不断地给我金银细软。
可我一次也没戴过,整日就是那个没什么样式的银簪子盘着头发。
“我给你的那些个首饰呢?”
张伯驹终于发现了我的不正常,问我怎么一次也不戴。
二姨太不满我已久,此刻也急忙落井下石,“呦,该不会是妹妹都换成钱打算跑路吧?听说妹妹嫌老爷是个兵痞子呢!谁知是不是外边有那个相好的啊?”
张伯驹没有说话,只是额头已经青筋暴起,把还装着滚烫茶水的茶杯砸向地面,上好的白釉瓷杯瞬间四分五裂,热茶也随之四处溅开。
“闭嘴!”
在二姨太的煽风点火下,我的任何解释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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