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的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无数光斑,将整个林间笼罩在一片祥和的氛围里。杭州城里的居民们还在甜美的梦乡,而沈秀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去遛鸟了。那只价值连城的画眉鸟是他引以为豪的宝贝,每次将它带到西湖边,总能吸引一大群观鸟者驻足欣赏。

"画眉啊,今天我们又要为这座城市献上怡人的鸣叫了。"沈秀轻声对笼中的鸟儿说道,仿佛它也能听懂人话一般。

画眉鸟回应着主人的话语,发出几声悦耳的啼鸣。沈秀高兴极了,小跑着来到了西湖边的树林。

"沈公子,您的鸟儿真是绝世好音啊!"一位观鸟者赞叹道。

就在众人正陶醉在鸟鸣之中时,沈秀突然捂住了肚子,面露痛苦之色。

"啊,是旧疾犯了。"他低声喃喃,很快就软软地躺倒在地。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沈秀的异样,直到两个挑粪的农民无意经过,发现了一具遭割头而亡的尸体!惨叫声传遍整个林间,惊动了沉睡中的城民。一桩骇人听闻的谋杀案就此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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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官差和差役就赶到了现场。他们用警惕的目光环视四周,寻找任何可疑的线索。除了一只鸟笼和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现场别无其他可疑痕迹。一位差役拿起笼中的纸条,上书"沈秀"三个大字。

"这... ...这就是受害人了!"一名官差战战兢兢地说。

就在这时,沈昱夫妇冲了过来,看到地上的尸体后,严氏几乎晕厥,沈昱则满眼通红,质问着官差:"究竟是谁,竟如此毒手!我儿是何人,怎犯了什么天理!"

"公子,请先冷静下来。"一名官差试图安抚沈昱,"我等很快就会查清真相,伸张正义。"

真相却远比想象中更加扑朔迷离。尸体残缺不全,头颅去向成谜,现场也没有留下其他线索。而沈秀无疑是个受人喜爱的好青年,很难想象他会招惹什么仇家。整个案件就如同一座迷雾重重的迷宫,让人无从下手。

为了尽快破案,官府展开了全面的调查。他们走访了沈秀的亲朋好友,希望从中发现些许可疑的端倪。但每一个人所说的,似乎都与案件无关。

时日渐长,案件仍然毫无眉目。就在官府焦头烂额之际,一个看似与案件无关的线索被发现了——沈秀生前喜爱饲养的那只画眉鸟,竟在离杭州不远的苏州城出现!

"大人,臣途经苏州时,在一家鸟铺发现了那只无价之宝。"一名巡捕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据说是从一名杭州的箍桶匠手里买来的。"

杭州知府当即派人前去苏州,将那名商人和箍桶匠一并拿捕归案。与此同时,又有一对自杀了父亲而献出人头的兄弟自首,更加剧了案件的扑朔迷离。

一时间,所有的线索交织在一起,真相仿佛越描越黑。杭州知府不得不亲自挂帅,才能将这些纷乱万绪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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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据我们这些时日的查访和取证,这起案件的线索有如下几条... ..."

杭州知府面前摆放着一叠足有数寸厚的卷宗,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无数待解开的疑团。他沉吟片刻,抬头对身边的法医说道:"这案件的关键,还是要从死者的死因和伤口入手。"

法医按捺不住激动之情,急忙将一份尸体解剖报告摊开在知府案头。

"大人,死者的头部确实是被割下的,但割痕诡异之处在于,割口光滑无痕,显然是一刀割下,且非凡人难以做到。"

知府皱起眉头,仔细查看着报告。"莫非真有武林高手涉案?不过..."他又看向那份来自苏州铺子主人的口供,"那画眉鸟如何会落在一个杭州箍桶匠手中?到底是杀人后抢夺,还是偶然拾获?"

下属忙把一名苏州的线民证词递了过去:"据这人说,确实见过箍桶匠将鸟笼交于铺家,应是实物。"

知府大为惊讶:"倘若箍桶匠不是凶手,那他如何得到这只鸟?还是说..."他的目光落到另一份卷宗上,"是那对捐头私夺的兄弟做了什么蹊跷的事?"

谜团像是越解越多,但老道的知府显然早已豁出了一条捷径。他沉吟半晌,用力一拍桌案:"撤下其他嫌疑犯,只留那箍桶匠和兄弟二人。我要重新审理此案!"

杭州和苏州两地鸡飞狗跳,全力配合杭州知府的紧急拘捕令。虽然没有任何官职,但那名箍桶匠在杭州也小有名气,为官府出了一番气力才将他捉拿归案。

而那对自杀亲父冒领赏银的兄弟,反倒主动投案自首,在杭州大狱中被拷问审讯了几日几夜。

一时间,满城风雨,谣言四起。但杭州知府权杖一挥,将一切喧嚣尽数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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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大狱的审讯室里,一片肃杀的气氛。杭州知府坐在高高的位置上,目光如利剑般盯着被拷在正中央的三名犯人。

"哼,区区小民,还不老实招来?"狱卒挥舞着铁钎,嚣张地大声质问着。

那名箍桶匠浑身哆嗦,口中却仍倔强地否认:"小人... ...实在是... ...无从知晓...啊!!"

话音未落,他就遭了一记重重的铁钎抽打,疼痛使他几乎昏厥。

"好个狡猾的匠人!竟然连那画眉鸟从何而来也讳莫如深。"知府冷冷地说,"你们这对兄弟,可有什么要招供的?"

两名兄弟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语可答。这时,一名狱卒拎着一封信函走了进来,微微一躬,道:"大人,这是狱中新发现的证物,是匠人妻子张氏生前留下的遗书。"

知府一阵心猿意马,打开信函,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罪过罪过,妾身终是做了一介怨妇,不能割舍执拗的贤夫。贤夫终是冲昏了头,竟为区区一只鸟儿,夺去了沈公子的性命......都怨妾身无能,不曾规劝,今生今世,只有以死赎罪了....."

知府大喜过望,当即拍案而起,质问箍桶匠:"你这般摆布人言,难道还要依旧狡辩吗?"

箍桶匠噤若寒蝉,终于低下了头,长叹一声,开始陆陆续续地招供了......

在箍桶匠的交代之下,整个惨案的前因后果渐渐浮出水面。

原来,那天箍桶匠碰巧路过西湖林间,恰好看见沈公子养的那只无价画眉,当时便心生贪念。可是沈公子拒不将鸟儿出手,两人大打出手,箍桶匠竟一怒之下,掏出随身的刀具,一刀將沈公子割了人头。

为了掩盖罪行,箍桶匠拽走了那只画眉鸟的鸟笼,又将沈公子的人头丢弃在了一株枯木树洞中。刚巧,那对自杀父亲的兄弟看见了这一切,私下将父亲的头颅献了出去,冒领了沈家的高额赏银。至于那名苏州商人说是从杭州的匠人手中购得画眉,也并非虚言。

听罢整个还原过程,知府长长地舒了口气。沉重的帷幕终于拉开,罪恶也终于伏法了。随后他宣判:箍桶匠和那对兄弟在午时伏诛,正法乃在人心。

几日后,杭州府城的街头巷尾陆续传来一阵阵的哭号声。那是严家夫妇和知府,前去认领了沈秀的人头,为他拆穴重葬。悲剧虽已落下帷幕,但至今仍让人扼腕叹息,一只小小的画眉鸟,竟然引发了如此惨祸。人们深有感触,当戒骄戒躁,切勿为了小小的利益而陷身罪恶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