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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医 行 业 的 良 心 和 大 脑

口述 | 王雪楠撰稿 | 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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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中医,一些同行经常会抱着一种矛盾心理看我;一边觉得我是做专科的,算不上什么正统的中医,一边又不得不佩服我能够把专科做到现在的成绩。”王雪楠说。

由此可见,王雪楠的成长经历有很强烈的个人特色,但与此同时,她也走在青年中医们正在走的路上。

初创工作室:找到窍门很重要

王雪楠最开始在医院工作,2018年11月辞职来到承启堂,半年后成立了医生工作室,这也是承启堂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工作室:以中医特色治疗不孕不育,以及男科、体重管理、乳腺疾病、产后康复等项目。

因为没有经验,她和团队前期走了很多弯路,“摸着石头过了很多条河”后才逐渐找到窍门,这也为承启堂后续为其他医生开设工作室打下了基础。

从2019年到2020年期间,她一直致力于工作室中医外治法的完善。

“我们现在外治法的丰富程度我觉得可以跟我们中医皮肤科媲美了。”王雪楠说。

其生殖中心现已有穴位埋线,刺络放血,中药灌肠,中药离子导入,妇科治疗仪,魔手健胸仪,生物刺激反馈仪,以及独创的暖宫助孕法,好孕灸等特色疗法等。

王雪楠认为穴位注射是一种效果优良的外治法,“但同时也有利有弊。”她更建议最好是只用一味药,不要因为追求疗效而用成分过于复杂的穴位注射制剂。“越复杂患者的过敏可能性越高,肝肾负担越重。”因为这点,生殖中心每年都会培训抢救的相关课程,为患者再加入一道就诊保障。

在2020年底,王雪楠注意到了失独家庭的不孕不育患者。截止至今,她的工作室依旧每年都会面向全世界征集他们的信息,从针灸外治到中药内调全部免费治疗。“相比挣钱,我们更想为社会,为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2021年到2022年间,王雪楠又开始着手丰富院内制剂的研发,包括备孕古方的研究、片剂、丸剂等药品,如温阳化瘀白薇汤、琥珀止痛锭等。

生殖中心正式成立的2023年,他们又增设了一些彩超项目和检验项目,包含妇科,乳腺,泌尿等等,以及新冠康复项目:宣肺罐。

虽然在其他地方彩超和检验等项目是利润的来源之一,但生殖中心更多的是为了给患者行方便,同时又因为本身坚持采用中医的诊疗方式,所以检验项目定价并不高,也赚取不到什么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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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技才是根本

在诊疗过程中,生殖中心积累了很多的患者样本,同时对优势病种进行了统计:截至2021年,卵巢功能调理有效率约为92.7%;通过复查内膜活检、宫腔镜、治疗后妊娠等方面评估,子宫内膜炎调理有效率约95%;子宫供血调理有效率约99%。王雪楠希望能够把子宫内膜炎作为一个大样本来向患者证明中医的有效。

“无论如何,医技才是根本。”她觉得这也是所有中医从业者的共识之一。

青年中医最重要的事是要有自我规划

在事业发展逐渐走入正轨的同时,王雪楠也在一直向内探寻,不断追求自我的提升和成长。

“作为一名青年中医,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自我规划。”王雪楠认为,做一件事首先要想清楚自己要干什么。

比如,做专科还是做全科就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

虽然中医学是全科医学,但在临床中,并不是每一位医生面对所有的疾病都能做到得心应手的治疗。名老中医不一定能做到 ,更何况是在临床经验上有欠缺的青年中医。王雪楠会先从她擅长的两到三种疾病开始积累患者量。

除她以外,王雪楠工作的承启堂还有几位非常优秀的青年中医,每人每天的门诊量大概为50-100人。他们认为自己是全科医生,但在承启堂的挂号系统里被分类为儿科医生。究其原因,是因为看病用方独特,短小精巧,在儿童身上的效果比在成人身上更加显著,所以慢慢就聚集了一大批小患者。

“当患者积累到一定数量之后,小朋友的家长、爷爷奶奶也会成为我们的患者。”

比如承启堂的赵春霞医生一开始是以儿科专科为主,但沉淀了几年之后,她也开始看妇科和肿瘤科。

王雪楠认为,医生一开始可以利用专科去打开局面,当患者积累到一定数量后,再去考虑具体的方向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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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行医之路围绕选择展开

选择治疗方式:纯中医还是中西结合,取决于专科病种

在找到要做的专科方向或者个人擅长的疾病之后,是坚持纯中医的治疗还是考虑做中西医的结合与选定的病种有很大关系。中西医结合并不是指用西医的思维去诊断和治疗,而是用结合西医的检查手段、仪器等等去辅助中医治病。

承启堂的余亮医生擅长的就是非常纯粹的中医诊疗。小朋友来看诊,发烧就去退烧,拉肚子就去止泻,效果和症状紧密相关,不需要任何的报告去辅助判断,好了就是对了。

但对于王雪楠来说,看生殖方面的疾病很难给到患者一个既直观又快速的结果。在诊疗上,王雪楠很感谢这些现代检查仪器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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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卵巢功能早衰为例,如果患者在看诊前一天喝了酒或是吃了寒凉的食物都会引起月经量的改变,那么这一数据就不能作为有效的评判依据。但性激素的数值、卵巢内卵子的储备量并不会因为这种原因改变,它们能够能更加直观的向患者展示疗效,也能更好的向患者证明中医的治疗是有用的。

选择就业环境:医院和医馆各有千秋

医院的优势很明显,基础患者量较多,医生能够更容易地积累第一批患者;但缺点在于时间久了会让人有疲惫感。同时,在医院的大环境里,医生的逻辑思维很可能会被影响,导致慢慢走向西医看病的逻辑。

医馆也有它好的地方。在看诊的过程中,医生与患者之间的联系会随着问诊而变得越来越紧密,患者可以随时以个人的身份去向医生询问自己疾病的情况,医生也会在这个过程中加速成长。

但对于临床经验不够或是几乎没有的青年医生来说,必然会经历一个“冷板凳”时期,需要一些时间去调整自己的心态。

“但我觉得只要大家足够努力,其实在哪儿都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

选择运营方式:默默耕耘还是自媒体运营

良好的第一印象

王雪楠个人很支持自媒体运营,虽然她的病人大都是“口口相传”得来的转介绍患者,但是她一直觉得打造好个人形象很重要。

她认为所有可以展现个人面貌的途径和渠道都属于自媒体,并不仅限于短视频平台这一类。

“朋友圈对医生来说很重要,就像手一样,它是医生的第二张脸。”

很多病人会在加了医生的好友之后翻看他们的朋友圈,去了解这个医生的医术怎么样,平常生活怎么样,日常的爱好是什么等等,一览无余。这个时候,朋友圈就是为自己打造个人形象的“最佳地点”;对于添加了好友但没见过的人来说,朋友圈就是对一个人产生第一印象的地方。

“就我目前观察下来,但凡能写好朋友圈的医生,从来就没有缺过患者。”

在朋友圈明确表达病人是什么病,他治好了什么病,最终的效果就是让人觉得这个医生好厉害,好像什么病都会治。

承启堂有一位叶医生的朋友圈很有个人色彩,他很幽默,会在朋友圈分享生活和医案。面对小朋友时,他是“叶叔叔给你变个魔术”的有趣医生,面对预约了但是没有来的病人,他又是在朋友圈吐槽“你们狠狠伤害了我,摸摸我的二尖瓣,好受伤”,以提醒患者要准时赴约的贴心医生。

个人形象鲜明,人设打造清晰,让人非常有记忆点。

营造一种氛围感

当医生在经营自己朋友圈的时候更多的是在营造一种氛围感,也可以说是在打造自己的形象气质。但并不是说一个人五官的美丑,而是一种个人形象。

病人来到诊室就诊,他对医生的第一印象就来源于医生外表的形象气质。如果他面对的是一个衣着得体,自信大方的医生,就会产生一种天然的信任感。即使只是一个小感冒,虽然他吃了药没效果,但后续他可能还会回头询问原因,相当于给了医生第二次机会。但如果医生不修边幅甚至是稍微有些邋遢,当病人吃了第一副药但没效果的时候,他想起看诊时的感受,可能就不会再回头复诊了。

所以说,形象气质其实是很重要的。

要有不可替代性

“不管是选择专科还是全科,去医馆还是医院,坚持纯中医治疗还是中西医结合,以及打造怎样的形象气质,全部这些构成了我们的个人特色,个人特色就是我们自己的不可替代性。”

王雪楠很早就想清楚了这一点并做好了自我规划,“我基本上就是沿着这条路走到黑,然后发现后面事情其实很顺,这是毋庸置疑的。”

在医馆界此前发布的一篇文章里,有一篇关于做专科还是全科的讨论,王雪楠曾看到一位同僚反对专科的理由是:觉得一个人做专科非常容易产生惰性,在积累了一定的患者基础之后,一个方子反复使用,追求的是“能活就行”。

但实际上,如果真心实意想做得更好,真正成为心中的那个中医“大家”,恐怕是不敢松懈的。反而是会一步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提高自己的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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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业十年来,王雪楠发现行医之路并不是一条轻松的路,而且需要不断学习钻研。

但时代向前,时光易逝,虽然选择总是让人痛苦,可她依旧相信“想成为什么样的医生是由自己决定的”,无论是“特立独行”还是“随波逐流”,最好的路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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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版权声明

本文原创, 口述/王雪楠,撰稿/薄荷,版权归权利人所有。

编辑|薄荷 视觉|花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