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钟石鸿,1987年的时候,我二十三岁,是为数不多的那个年代的大学生之一。

当时村里人都以为,我会当大官,可最终我毕业后,只是被分配在本县的一个县属国有企业,生产制造花生油的粮油厂,成为一名技术员。

我读的是化工学院,植物油提炼专业,因此这个分配,还是专业对口,让我能发挥平生所学所长的。

但待遇和住宿环境,真的是让我挺失望的。

因为油厂的效益不太好,这些五六十年代的宿舍楼建筑已经很破旧,却没资金翻修,年年的亏损,导致员工们无法得到较好的待遇,已经人心涣散。

而油厂的规模,虽然在同行中,并不算大,但却是县内最大的国营企业,总职工人数,加管理人员在内,一共达到上千人,而这一千多个职工的背后,可是一千多个家庭。

厂里的领导们,已经为经营的效率低下,以及效益难以取得突破,而煞费苦心,头痛不已,可实在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而厂内最大的领导,厂长秦浩基,是从县委那边调任过来的,已经在任五年。

退伍军人出身的他,脸上总是有着坚韧而冷凛的气势,他相当的重视技术问题,也只希望,厂里的技术人员能刻苦钻研,取得重大突破。

在我报到的那一天,他亲自接见我,找我谈话,也正因为他说过的那句话,让我坚定了留下来与厂内同仁共度时艰的决心。

他说:“石鸿同志,条件都是人创造出来的,没有条件的时候,我们更要发挥主观能动性,把条件创造出来,这才是我们人的力量之强大最好的体现。”

我当时使劲地点头,很是认同秦厂长的这番话,因此在厂里兢兢业业的工作了好几年,成为技术组的中坚力量。

我们技术组一共有五人,我是唯一的大学生,也是最年轻的一个,而另外四个人,都是厂里的老行尊,做了十多二十年的榨油前辈,他们的年纪全是四十岁以上的。

我对他们这些前辈,是相当的尊敬,但有时却觉得,他们的思想已经跟不上节奏,在技术理念上,也因循守旧。

而技术组的组长,是由厂里的技术设备科科长梁成兼任,他更多的是管设备,对技术其实也是一知半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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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情况下,他都听从副组长赵志良的意见,赵志良认为行,他也认为行,赵志良认为不行,他也就持相同的意见。

正因为这样,我们几个技术员,都是在赵志良的主导指挥下,展开研发工作。

我虽然作为刚毕业的大学生,在经验方面远不及他们这些干了十多二十年的老前辈,但我却很快就看出,厂里榨油技术的落后症结所在。

因此,我结合自己研究过的西方榨油技术,认为需要有一个改进,并且不能按赵志良的研发方向走,必须往另一个方向。

当时我把意见提出来后,赵志良就有着极大的对抗心理,他只觉得我作为新来的技术员,虽然是大学生,却这么大胆的否定他,他对我说,如果我认为行的话,那么直接找科长梁成。

我于是就去了梁成的办公室。

梁成对我所说的一切,似乎一头雾水,他又不知道是否要采纳我的意见,还是要听赵志忍受的。

最终他对我说:“小钟,这样吧,这事相当重大,我也拿不了主意,你去找沈副厂长!”

沈副厂长,全名叫沈志烈,是厂里的常务副厂长,分管的业务很多,技术也是由他来拍板的,但我却只想着,自己作为一个技术员,去找沈志烈,是否有越级的嫌疑?

然而,正如梁成说,他认为这事是相当重大的,我也认为是这样,毕竟厂里的未来,似乎就看这个决定的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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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鼓起勇气,心想哪怕我冒着被革职开除的风险,我也要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因为这关乎到厂里众多职工们的饭碗。

我敲响了沈志烈的办公室门,他就在里面。

沈志烈是恢复高考后的首批大学生之一,他也是从县委那边抽调过来的,比我年长二十多年,戴着一副大框眼镜的他,面目清秀,有着一股书生气,但却又目光锐利,似乎能看穿人心。

对于我这个技术员冒昧前来找他,他不仅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反倒是似乎很想听听,我有什么新想法以及高见。

结果,我就坐在沈志烈的办公桌前,大胆地把我关于厂内技术以及生产的所有想法和建议,都提了出来。

“沈厂,咱们厂需要一场改革,现在已经是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刻!”

我虽然只觉得,对沈志烈这个副厂长说如此的话,实在是需要很大的胆量和魄力,也可以说是相当冒险,但我始终认为,我必须把自己的意见想法表达,从而拯救这个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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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可能我是错的,那么我必须承担全部责任。

沈志烈在认真听完我说的所有意见以及技术变革提议,他整个人定住,陷入深思,并且似乎思想状态相当的纠结为难,为眼前什么棘手的决定难以作出,而左右为难般。

最终他想了好一会后,紧皱的眉头放开,对我说:

“石鸿同志,这样吧,我认为你有这么大胆的意见想法,很值得鼓励,但我作为常务副厂长,也难以定断,我们一起去找老秦,咱们好好的商量一下。”

我没想到,沈志烈作为常务副厂长,在这个厂里工作了十多年,无论对技术以及生产,都相当的熟悉,但他也无法作出一个决定,并且也没有否决我的意见,而是准备和我一起前往厂内最高决策者,厂长秦浩基那里,从而一起作个商量。

我从来没有去过秦浩基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在整个厂部办公楼的最顶层,普通职工没有特别要事,是不能去那里找他的。

因此,当沈志烈带着我一起去他的办公室,其实我内心相当的紧张,也相当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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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秦厂长会有什么样的看法,是否愿意接纳我的意见以及改革倡议。

结果,秦厂长在听完我这一番大胆的意见后,同样显得纠结为难无比,他和沈志烈相视而笑,仿佛都暗暗捏了一把汗。

因为眼前的这个决定,有可能对工厂的未来发展,造成深远的影响,这个决定是否落实,以及最终实践证明是对的,那么工厂将得到大发展,反之,或许就是大失败。

秦浩基相当重视沈志烈的意见,他问沈志烈是什么看法,沈志烈点头,认为可以大胆尝试一下。

最终,秦浩基在整整思考了五分钟后,他终于抬起头来,对我说:“石鸿同志,你这次真的要让我们两个厂长,都得冒一次险,搞得好的话,厂能发展起来,搞不好,咱们都得回家乡务农去了。”

说完后,他苦笑了两下。

而接下来,秦浩基就叫我先回去,他让沈志烈,召集另外的两个副厂长,四个人开一个闭门会议,从而作出一个决定,无论这个决定怎样,都会通知我。

三天之后,沈志烈亲自来找我。

他对我说,我的意见和技术改良方案,是相当的好,厂部领导决定大胆采纳,如果成功的话,厂内迎来大发展,我将是最大的功劳,作出重大贡献。

最终,厂里很快成立技术改革小组,沈志烈亲自任组长,而我是操刀人,一切的决策和办理,都由我来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