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给我讲讲那天晚上吃虾的事吧。"女儿坐在我身边，好奇地问道。我叹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那确实是一件令人难忘的经历。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天晚上的情景。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年,但当时的一幕幕仍然历历在目。我想起了妻子的愤怒、婆婆的白眼、公公的咳嗽,还有我被断绝赡养费的无助。当时我觉得世界对我太不公平了,我为家里操劳,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又或许是命运如此捉弄我。
"老伴,今天我在菜市场新鲜虾便宜,给大家买了20只。"妻子高兴地说。我看着她手里的塑料袋,虾肉透过袋子可见一斑。
我有些高兴,虾是我最喜欢的食材之一。而且妻子花重金买这么多,想必是很体贴我的口味。不过我也有些担心,20只对我们一家四口来说未免太多了些。我们的经济状况一般,要节衣缩食,不能太奢侈。不过想到能吃上美味的虾,我还是忍不住心里偷着乐。
"好啊,辛苦你了。"我笑着夸赞妻子,然后招呼着女儿一起去洗手准备吃饭。我们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妻子把虾一只只剥好,摆在大盘子里。盘中的虾肉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女儿迫不及待地想去夹一只,被婆婆呵斥:"乖乖等着,一会儿吃。"女儿撅着小嘴,乖乖坐好。公公则一言不发,似乎对虾没啥兴趣。
"来,大伙吃虾吧。"妻子把盘子朝我推了推。我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只放入口中,鲜美的味道顿时在口中绽放开来。
"哇,太好吃了!"女儿开心地大口吃着,满嘴虾油。
"慢点吃,小心噎着。"我温言提醒道。
我看着眼前的一家人,心里充满了幸福感。好不容易过上这种温馨的日子,我感谢上天。虽然生活拮据,但只要大家安康,就是最大的幸福。我瞥了一眼婆婆和公公,他们似乎对虾没啥胃口,只是潦潦吃了几口。不过我并不在意,反正虾是给我和女儿吃的,他们年纪大了口味也就淡了些。
我看着盘子里剩下的最后一只虾,有些犹豫。女儿早就吃饱了,这只虾是留给我还是妻子呢?就在我要下定决心时,公公突然咳嗽了几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下意识看向他,只见他涨红了脸,似乎是噎着了什么。
"爷爷,你没事吧?"女儿关切地问。
公公努力摇了摇头,想要表示没事。但紧接着,他的咳嗽越来越剧烈,甚至开始喘不过气来。我和妻子急忙扶住他,拍打他的背部,希望能缓解一下。
"快,快喝口水!"婆婆手忙脚乱地给公公倒水。
公公勉强喝了几口,终于咳嗽停止了。但紧接着,他突然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凶狠眼神瞪了我一眼,像是要杀了我一样。我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一时不知所措。
"啥?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妻子不解地反问。
"就是这个意思!你们花这么多钱买虾,简直就是糟蹋钱!都吃不起饭了,还嫌弃不够吃啊?"婆婆声嘶力竭地大吼。
"补个屁!你们就是存心糟蹋钱,让我们这把老骨头吃不了兜着走!"婆婆的火气越来越大。
我的心"咯噔"一下,狠狠地沉了下去。我万万没想到,一顿普通的晚餐会引发这样的骂战。我环视着餐桌上的狼藉,心里五味杂陈。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让全家人吃点好的,补补身子而已啊。可是现在,婆婆的斥责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让我无地自容。我瞥了一眼公公,他仍然面无表情,似乎对此事无动于衷。
婆婆越骂越凶,甚至朝着我们挥舞起拳头。我慌忙挡在妻子和女儿面前,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伤到她们。就在这时,公公突然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地朝我迈步而来。
公公的脚步越来越近,我下意识护住了妻子和女儿。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妻子挺身而出,将我们拉开。
"够了!都给我住手!"她厉声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买点虾就要发这么大的火?"
我的心砰砰直跳,场面一度失控。我从未见过婆婆和公公如此失常,他们平日里都是和蔼可亲的模样。现在的情形,让我彷徨无助。我开始质疑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以至于惹怒了他们。可是不过就是买些虾而已啊,哪里有错了?我是为了全家人好,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啊。
我看着妻子迎风而立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她在维护我们,可是我却无能为力,连护住自己都做不到。作为一家之主,我深深地感到了自己的无力和愧疚。我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妻女,可现在的情况却让我无从下手。我的眼神开始飘忽,脑海里一片混乱。
"就是你们太奢侈了!我们这把老骨头吃多了,哪受得了这个!"婆婆破口大骂。
"那就更不应该乱花钱!你们是存心让我们在这个家受穷呐?"公公终于开口,话语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
"吃好的?那我们就得喝西北风去了!"婆婆的火气更盛了。
我看着妻子泫然欲泣的模样,心如刀绞。我真希望自己能挺身而出,给她一个坚强的依靠。但现实是,我连保护好自己都做不到,更别提保护好家人了。我开始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软弱无力。明明是我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却在这个关键时刻失常了。我在心里狠狠地谴责自己,觉得自己简直无地自容。我的眼神开始飘忽,不知所措。
"你小孩子懂什么!你就乖乖闭嘴吧!"婆婆依旧暴跳如雷,对女儿的话充耳不闻。
"哼,为了你们好?那钱从哪来的,你们考虑过吗?"公公冷冷地反问。
"那我和你奶奶呢?我们靠你们的赡养费过活,你们这么乱花钱,我们将来怎么办?"公公的话像是当头棒喝,把我们全都打醒了。
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个念头:是啊,我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我和妻子每个月要拿出一笔钱作为赡养费给婆婆和公公,这是应尽的孝道。可是最近生意不太景气,我们的收入确实捉襟见肘。如果大手大脚地乱花钱,难保将来还能继续付得起赡养费。一想到这,我不禁心里一紧。
我开始痛恨起自己的鲁莽和冲动来,明知道家里的经济状况已经捉襟见肘,却还是任性地买了那么多虾回来。我是为了讨全家人的欢心吗?还是单纯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做错了。作为一家之主,我理应更加谨慎理智,而不是这么不计后果。
我看着妻子脸上的神情,她似乎也意识到了我们的错误。她的眼神黯然无光,身体佝偻着,就像是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一样。我知道,她一定也在自责,在痛恨自己的冲动和任性。我忽然觉得非常内疚,是我们辜负了婆婆和公公对我们的信任和期望。我们不该这样糟蹋钱财,更不该让他们操心和担忧。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内心无比痛苦。作为一家之主,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女跪在地上乞求宽恕。我的眼泪在打转,可是我却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行了,起来吧。"公公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
妻子和女儿点点头,泪眼婆娑地站了起来。我连忙扶住她们,生怕她们一个不慎跌倒在地。妻子靠在我怀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女儿则乖巧地站在一旁,眼神黯淡无光。我看着她们这副模样,内疚之心更甚。我轻轻拥抱着妻子,想要给予她一些力量和安慰。
婆婆和公公则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看着我们这一家三口。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我知道,我们之间的信任已经出现了裂痕。我必须想办法弥补这个裂痕,否则它只会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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