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一、父母
老家在鲁西北平原上的一个普通乡镇上,村子西头有一条公路叫聊禹公路,顾名思义就是从聊城通到禹城,是二车道的柏油马路,不过在七八十年代时,路上车并不多,我妈在路边摆茶水摊,卖西瓜、红杏等乡间水果,还有就是二分钱一碗的大碗茶,我哥比我大了七岁,我记事起他就已经在县城上初中了,家里只有我和爸妈三个人。
我爸在乡镇中学教书,是语文老师,那一带几乎上过初中的孩子见了他都尊称一声“匡老师”,相反他的校长职位反而很少人提起,我爸一直都没脱离过教师这个岗位,我和我哥都是他的学生,最有意思的是,我妈也是。
开始并不知道此事,我是后来听我哥给我说的,我去找我妈落实,我妈有点不好意思,说当初也不是什么师生恋,她上初二那年我爸师范中专毕业分配过来的,两个人年龄相差五岁,不过一定要实事求是评价此事,那时我爸教学经验不丰富,居然让我妈初中毕业就结束了求学过程,这是不是夹带私货我不敢说,可很显然他娶我妈算是违规操作。
嘻嘻,我后来严肃批评过我爸,在家里因为是女孩的缘故,我不怕我爸,更不怕我哥,就是对我妈有点怵头,和我相反的是,我哥特别怕我爸,对我妈则完全统一战线。
后来才知道,在那个年代根本不是考大学,而是推荐制,我姥姥家成分不好,我妈根本没希望上学,这和我爸教学水平并无直接关系。而且据说我爸和我妈的亲事是女追男,我妈相中我爸后找媒人说合的,我爸开始不怎么同意,怕是背上引诱女生的嫌疑,可我妈单独找了他之后就“嘿嘿”了。
我爸不是那种严肃的老师,他在外边始终都面带微笑,只有面对我哥哥时才很严肃,当然面对我也想严肃过,可我不惯他的毛病,只要脸一拉长我就哭,好吧,这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我爸看到我就要堆出一脸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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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兄嫂
我和我哥是同一所大学,不过大学中间改过名字,从山东工业大学改成了山东大学,而且是我在学校期间改的,这在很多人看来是好事,可我并没有多少感觉,我哥也教过我,不过是教得非专业课程,而且他对教我有点本能的抗拒,抗拒我的无法无天,按照我爸、我哥对我的设想,我要像我哥一样读研,可我一点也不喜欢大学里的那种蝇营狗苟,哦,对不起师兄师弟,我这话只针对于某些现象,你们愿意学我坚决支持,读到博士后也不要紧,但我大学毕业后就坚决不肯陪山大玩了,最后是我哥给我安排的工作,在某科学院的实验室上班,没办法,谁让我学历低呢。
严格说起来,初中之前都是我爸给我打基础,就好像少林寺的童子功一般,可上高中后基本都是哥哥指点我学习了,我的高中老师好几个都是哥哥的同学,我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曾经有男生给我写情书,我没收到,但我哥哥已经知道了,同学堪比克格勃,别说高中,进了大学后我更是如笼中鸟一般,我哥哥仿佛无处不在,更可气的就是我嫂子还是我专业的辅导员,她比我大三岁,比我哥小四岁,而且是我哥的学生。
我曾经为嫂子打抱不平,说我哥哥是禽兽,结果我哥一句话直接把我怼死:咱家有师生恋基因,咱爸妈是师生关系演变而来,我和你嫂子也是这种流程,你将来肯定也会找你的学生。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教训,这叫诅咒好吧?我扑上去对准我哥拳打脚踢,同时赌咒发誓:我才不和你这种变态一样,我一定不找自己的学生!
我嫂子在旁边笑得花枝乱颤:“对,说不定玉玉找个自己的老师呢!”
我点了点头,一脸自得,直到我哥也笑了起来,才发觉不对:这对狗男女真是居心叵测,一心想把我这个妹妹的爱情和师生关系混淆。我愤怒发誓:我才不会!我宁可不嫁,也不找自己的老师,包括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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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初恋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绘我的初恋,其实在高中时我就有个很喜欢的男生,他学习成绩一般,至少和我相比很一般,但他打乒乓球打的特别好,是那种很标准的削球动作,他和我一样是乡镇来的学生,曾经有一个夏天,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学校室内体育馆内看他打球,不管是雷霆万钧的暴扣,还是角度其钻的桌角擦边,都一无例外的被他削回去,那种以柔克刚的动作让我格外迷恋。
不过后来我哥限定我不准去体育馆之后,慢慢也就对那个男孩淡忘了,高考他落榜后读了技校,从此杳如黄鹤,也许他永远不知道有个女孩是那么的喜欢他。
大学里我桃花不断,无论是我本专业的男生,还是高两届的研究生大叔,甚至是有头无脑的体育生,都狂热的追求过我,最夸张是有个傻缺用气球悬了标语来示爱,看自己偌大的名字挂在气球上,我都有点崩溃。严格说我之所以坚决不肯读研,就是有这方面因素,我害怕那种求爱求到变态的动作狂人。
大学里我也默默喜欢过一个男生,他是自封的校园诗人,不过他的诗读者并不多,有了我之后算是读者数目扩大了一倍吧,他给我写过诗,有点夸张,说他是王子,我是公主。我有点微微动心,答应了他的邀请,去和他看了一场电影,看他被电影中悲剧情节感动的痛哭流涕时,我知道我俩走不到一起,我居然没有一点想要哭的意思,而且我不喜欢哭的男孩,我后来不再读他写的诗。
大四时他考了研究生,落榜了,我看到了他在校园教堂旁边的蔷薇花墙下哭,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过去安慰他几句,但终于忍住,这不是我期待的爱情,太过于敏感的男孩连朋友都做不成的,也许大学毕业后,我会找到我的白马王子,只要不是我的老师或者学生,我都可以接受。
我妈依旧在聊禹公路边摆摊卖大碗茶,只是这时的聊禹公路已经成了六车道,它长大了,我妈的一碗茶也从二分钱涨到了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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