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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新年第一天,毛主席和3万红军正站在风雪弥漫的乌江岸边,神情忧虑。

前方是难以逾越的天险,后方是穷追不舍的30万国军。红军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

危急关头,一名19岁战士献出渡江妙计,引得主席惊叹:“红军之中有神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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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背受敌 深陷危机

1934年12月,中央红军行至瓮安县猴场镇。1935年1月1日,当猴场镇的家家户户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新春佳节做准备时,毛主席等一众党中央领导人却围坐在屋子里,各个神情严肃,眉头紧锁。此刻的红军,已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机,他们必须尽快做出抉择。

一切还得从1934年10月说起,由于党中央部分人的“左”倾错误思想,红军第五次反“围剿”斗争以失败告终。这一次的落败对红军而言是极为惨痛的教训,同时也助长了国民党的嚣张气焰,加快了对中央苏区和各地革命根据地的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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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长征

为保留有生力量,以毛主席、周总理等人为首的党中央领导层审时度势,决定进行战略转移,这便是举世闻名的两万五千里长征路。1934年11月中旬,中央红军突破国民党军第三道防线,从湖南南部向广西北步行进。在这个过程中,爆发了红军史上最惨痛的“湘江战役”。

蒋介石为了彻底将中央红军歼灭于湘江以东地区,派出何健指挥16个师分五路追击红军,同时还指派王家烈率部在湘黔地区实施堵截。何、王二人的部队人数高达30万,可见蒋介石这次是铁定了心要将灭绝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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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江战役示意图

虽然中央红军经过英勇奋战,最终冲破了敌人的第四道封锁线,挫败了蒋介石企图全歼红军的阴谋,但也付出了很大的人员伤亡。开战前,中央红军尚且有8.6万余人,湘江战役后直接骤减到3万人,这还不包括伤病员。但对受创严重的红军来说,真正的危机却远没有结束。

小道消息灵通的国民党,早就从敌特那边打探到了红军接下来的走向,提前在乌江岸边安排黔军严防死守。只要红军一准备过乌江,数不清的子弹火炮就会铺天盖地的扑向战士们。更糟糕的是,薛岳的10余万国民党军队也正往红军这里赶来,形势十分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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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江战役

正因如此,毛主席、周总理等人决定紧急召开猴场会议,商讨红军接下来的行进路线。会上,以李德、博古为代表的一部分人坚持沿湘桂边境北上同红二、红六军团会合。这看似是万全之策,但毛主席听完却连连摇头,提出了截然相反的观点:

“我认为,红军应尽快强渡乌江!蒋介石那边保不准已经识破了我们的意图,如果还不改变路线,我们的人员会损失得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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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着实不假,虽然彼时的红军由于湘江战役减员严重,但如果继续按原路线走,很可能会面临蒋介石的双重夹击。蒋介石为了除掉红军,必定会在这条路上布置重兵,届时迎接红军的又将是一场难打的恶仗。

周总理、朱德等领导人都很赞同毛主席的看法,但也有不少人赞成博古一派的。经过一番激烈讨论后,党中央领导本着大局为重的原则,果断放弃原定计划,将强渡乌江作为红军当下的主要任务。而这项事关全军的任务,则被交由刘伯承全权指挥。

如何渡江 当务之急

三万红军要如何渡江?猴场会议结束后的深夜,毛主席坐在屋里沉思良久,桌上的饭菜也不知被热了多少遍。与此同时,刘伯承也抓紧指挥各部队,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作战部署。这一次,他们不仅要设法顺利度过乌江,还要击退黔军,计划的每一步都不能有丝毫疏漏。

首先是作战方面,刘伯承安排红十三、红四、红一兵团负责担任主力军,其中一红一军团2师4团作为先锋部队。至于渡江方面,他则安排红军军委纵队的工兵营负责架桥,且必须三日内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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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强渡乌江

乌江号称贵州第一大川,自西北向东北贯穿贵州省,自古以来就是举世皆知的“天险”。这里不仅有湍急迅猛的水流,还有暗藏水下的无数暗礁,随处都是意想不到的危险。考虑到实际情况,红一军团2师师长陈光和4团团长耿飚一合计,决定先派出小分队潜到乌江对岸。

第一批出发的是8名水性极佳的战士,本来前半段进行的还算顺利,结果在距离对岸晋升几百米的时候,被守在岸上的黔军当场撞破。一时间,敌我两方发生激烈交火,虽然小分队最终及时返回,可我军还是牺牲了一名战士。第一次强渡乌江,终归是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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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和耿飚不死心,决定将人数增到18人,分三路乘竹筏偷渡到对岸。结果这一次又没能成功,虽然没有被敌人发现,但战士们的竹筏却被急流吹散,其中一只竹筏还和另外两个失联了。而与此同时,负责架桥的王耀南,看着波澜起伏的乌江江面,心里也是焦虑难安。

经过一整夜的急行军,王耀南带着工兵营及时赶到乌江。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他还是被乌江的真实面貌给惊到了。乌江的流速实在太快,更祸不单行的是,岸边的废弃船只也都被黔军一把火烧得精光。工兵营本来还准备用这些船架桥,现在材料都没了,他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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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南

一时间,饶是经验丰富的王耀南也愁成了苦瓜脸。这时候,耿飚带着作战局长张云逸刚好过来视察,发现架桥仍没有进展,便向王耀南问起原因。王耀南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耿飚的面容也有些忧虑,张云逸也止不住叹气。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

“王营长,我有办法,能帮部队顺利渡江!”

化险为夷 英魂不朽

王耀南不可置信的循声望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19岁的小战士石长阶。石长阶告诉他,部队用篾绳将竹排连在一起,就能做出一座轻便灵巧的水上浮桥。王耀南听了,阴云密布的脸上总算有所缓和,但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见状,石长阶又紧接着解释道:

“王营长,我从小就是在江边长大的。小时候,我家里经常用竹子做篾绳,竹篾在水里泡的时间越久越结实,所以,咱们可以用篾绳代替绳索。何况您看,乌江岸边么多竹子,现成的材料都有了,咱们还愁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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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长阶自顾自的小声说着,王耀南的眼睛却越来越亮。对呀,他怎么就没注意到呢?敌人烧没了船只,可他们还有遍地的竹子可以就地取材。事不宜迟,王耀南当即就安排战士们去砍竹子,得知这些都是老百姓自家种的以后,他又叫住众人,认真叮嘱道:

“记住,砍竹子的时候只砍公竹子,不要砍母竹子!每砍完一棵竹子,你们就在旁边放些钱,作为咱们对老百姓的补偿,记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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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兵营的战士们齐声作出回应,每个人的心中都牢记着,即便红军陷入再艰难的处境,也不能违背毛主席“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底线准则。虽然眼下的红军以渡江为重,但若是为了自身生存就毁掉了群众的经济来源,那是万万不可的。

时间紧急,战士们很快就收集到了不少竹子,随后将它们削成长两丈、宽一丈的竹排。但很快他们便发现了新问题,竹排由于自身重量,浮力还是不达标。王耀南本来想将竹排改成三层叠加的样式,但这个时候,一个难题又摆在了这位“工兵专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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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剧中的“强渡乌江”片段,红军战士们正在将竹排往乌江运送

原来,红军的渡江时间已剩20个小时不到。如果按照王耀南的方案,那么战士们就得再去砍伐大量的竹子,这又要消耗不少时间,搞不好还会延误部队渡江。好在彭老总这时候及时调来2000名战士,附近的百姓们也主动帮忙,这才让工兵营收集到了足够的竹排。

在众人的齐心合力下,红军的架桥工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点一点向着对岸靠近。然而,由于参与架桥的人员太密集,敌军注意到了我军动向,当即就发动数百发机枪开启了疯狂扫射模式。一时间,众多战士中弹倒下,清澈的乌江水也瞬间被鲜血染成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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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敌人妄图通过这样的疯狂进攻来阻止我方架桥。然而红军面前从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又岂会为敌人的这种诡计吓倒?有的战士即便受了伤,也强撑着继续架桥;倒下的战士,也有后面的人顶上空位。为了反击对岸气焰嚣张的敌人,红军的主力军也发起了攻击。

负责指挥这次作战的,是号称“百发百中神炮手”的红一军团炮兵连连长赵章成。战斗号角刚一吹响,他就果断向黔军的阵地投出三颗炮弹。一时间,宁静的对岸满是敌人的惨叫声,敌方阵地更是被炸得遍地开花。不过,这群黔军要面对的,可不止赵章成这一支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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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章成

几乎在赵章成的炮兵连发起正面进攻的同时,一群带着五角星帽子的红军“瞬移”到了黔军大本营的正后方。原来,他们正是偷渡时“始终”的战士毛振华等人。说来也巧,他们被冲上岸的地方离黔军只差五六公里,于是毛振华几人一合计,决定从后方给黔军“捅一刀”。

就这样,在炮兵连和黔军打炮火仗的同时,毛振华他们也顺势潜进黔军阵地的碉堡。还没等惊慌失措的敌人反应过来,战士们便三下五除二的送敌人去见了阎王。不出一会儿的功夫,黔军碉堡全部被毛振华等人攻破,这下该轮到黔军心里发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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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军本来还嚣张的认为,打败红军费不了多少功夫。没想到现在不仅被偷走了大量重武器,部队也被打得乱成一团,还怎么取胜?结局毫无悬念,红军趁机拿下黔军阵地,而浮桥也在耗时36个小时后搭建完成。战士们顺利地渡过乌江,毛主席环视一周,开口说道:

“我们用了36个小时就建成了一座桥,真了不起,我们军中有神人呐!耀南啊,你那会儿告诉我说,这主意是一个叫石长阶的小战士想出来的,他现在人在哪儿,怎么不见他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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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旧址

王耀南看着毛主席期待的面容,眼神却忽的暗了下来。他要怎么开口呢?在红军和黔军交战的时候,为了固定竹排,石长阶被敌人一颗冰冷的子弹打中了心脏,19岁的生命永远停止在了乌江的湍急水流中。长阶血染尽,英魂震古今,向勇敢的革命烈士石长阶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