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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光分文化提供指导支持,博峰文化提供出版支持,高校科幻平台、四川大学科幻协会、武汉大学科幻协会主办,联合全国众多高校科幻社团举办的第六届“星火杯”全国高校联合征文大赛已正式启动,截稿时间为2024年5月15日。接下来将陆续推出经过初筛环节后进入初审的来稿作品,敬请关注!欢迎加入大赛官方QQ群:913029248

进入初审作品:148

天幕

全文约6930

预计阅读时间18分钟

我从未见过星星、宇宙和真实的天空。

在那一天之前,世界上没人见过这些。我们现在管那段时间叫“新冰河期”,没人知道太阳为什么会变得那样冷,这个谜题存续了3000年,直到新冰河期结束也没人能给出确定的答案。也许对太阳来说,那只是它烧累了,稍微打了个盹儿。但对人类来说,这意味着有100代,上百亿人终身活在对寒冷的恐惧中。

为了驱散这种恐惧,各国专家提出了数百种方案,但真正落实的只有三项,它们之间并不冲突。孩子,让我向你一一介绍它们吧,听听我们的祖先曾为延续种群的火种做过什么。

第一项,是地下城计划,这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我们像鼹鼠一样躲到了地下生活,后来鼹鼠灭绝了,而人类中的20%在新冰河期初期成功存活。

第二项,是“点燃月亮计划”。我们用一部分氦-3作为燃料,把月亮变成了新的太阳,这保障了全球的基本温度不再维持在会杀人的水平,但我们都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那另一部分氦-3去哪了呢?——成为了天幕发生器的原料,这就是“天幕计划”。人类在全球修筑了8000座天幕发生器,持续不断地生成二氧化碳、甲烷、氧化亚氮等构成的气体云,过滤短波辐射,反射长波辐射,同时制氧、调控大气成分,这就是“天幕”。天幕把我们的星球包裹成热量不容易散失的温室,就像给人穿上厚厚的衣服。

做完这些,人们已经精疲力尽了,他们把所有的精力都用于研究怎样让更多人活下去,无暇再去管什么探索世界、享受生活之类的事。就这样,人类蜗居在天幕之下长达三千年的历史开始了。

但,天幕外是什么呢?

你现在一定已经知道答案了,可对那时的我来说,这是世界上最神秘的问题。所以当我躺在万户五号的舱室里,仰面与天幕发生器的发射口相对时,我的心中产生过一些小小的怀疑——一个3000年来从未发射过任何航天器的种族,在第一次正式发射时,就要把一个活人放入货品清单吗?

是的,因为我们别无选择。

冰河历3010年,罗西亚工程师帕维尔·科罗廖夫因在课堂上向学生展示暮春时代(也就是新冰河期前的时期)先人拍摄的星空影像资料而被革职。离开学校后,沮丧的科罗廖夫经常到瓦西里岛区的一间小酒馆喝闷酒,在那里,他遇见了一对酒量超群的契丹夫妇,盛星华和隋长东。起初,科罗廖夫并没有与两人深入交流,只认为他们是职业相近的酒友。但在一次意外(我们业内认为是喝高了)中,科罗廖夫提出自己对太空探索的兴趣,并获得了夫妇二人的强烈响应。借着酒劲儿,隋长东提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创想:“我们应该做一只火箭,把它发射到天幕外头去。”

尚保留了一丝理智的盛星华拍了把丈夫:“小声点!你想被抓起来吗?”

科罗廖夫很兴奋:“我一直都有这样的想法!我们的祖先在三千年前就把地球外用航天器铺满了,我们为什么不行?但我们得召集一支队伍,手搓一只火箭,再自己建一个发射台。”

“发射台怎么建?你们谁见过发射台?”

没人见过发射台,他们只是知道应该有这样一个东西。在后来解封的暮春时代的航天资料中,我们得知发射台其实大概是一个半包围的架形结构,可惜为时已晚,后来所有的设计都服从于隋长东工程师的酒后胡话:“我看那个就不错。”

“哪个?”

“那个。”

隋长东的指尖指向小酒馆的窗外,外面是厚重的灰色天幕下笼罩的圣彼得堡,以及一座如利剑般直插入云层的黑色高塔——天幕发生器。

天幕发生器平均高10公里,周围8公里半径内架设有层层堆叠的支撑结构,顶入平流层下缘,如女娲补天时斩神鳌之足撑四极,天幕就这样被这些高塔支撑在我们头顶。微弱的月光从天幕的缝隙中渗漏进来,为人间提供了为数不多的光亮。

隋长东痴痴地笑起来:“我们造一只炮仗,去看看月亮现在是什么样子。”

万户计划就在这样一个平凡的下午开始了。

在盛星华的设计中,万户计划有四个阶段,分别是设计、制造、发射和回收。隋长东一开始回答的其实是发射问题。天幕发生器每七天会停止常规工作一天,专门发射搭载着液态过氧化物的造氧弹。如果把造氧弹替换成火箭,在发生器底部制造爆燃(这是发射造氧弹的常规流程),同时点燃火箭自身的推进器,就能将火箭推出发生器、推向太空

之所以一定要使用天幕发生器,并不是因为万户团队不愿自己研发发射台,而是因为光天化日之下建一座明显非常规用途的高塔实在是太容易遭到审查。一旦被发现,整个研究团队都将面临牢狱之灾。相较而言,短时间内偷偷借用一下罗西亚政府的公共设施倒显得十分稳健了。

3011年夏天,一支31人的团队在克朗什塔得区一间地下停车场的储物室成立了。这支队伍的成员包括22名工程师和基础科学研究者,以及3名行政人员、4名后勤人员和2名保安。他们中有科罗廖夫的学生和同僚,也有盛星华夫妇的同事。非常特别的,还有一位航天地下兴趣小组的成员,圣彼得堡档案馆的工作人员茵娜·利特维亚克,她冒着生命危险,从档案馆‘窃取’了共计134份暮春时代的航天工事设计稿和参数资料,让工程师们得以站到巨人的肩膀上。

我听到有孩子在困惑,为什么3011年就开始了研发工作,3049年才发射呢?好孩子,你一定很了解我们的航天史。在这38年间,万户计划因为资金和泄密问题数次更换场地、调整方案,单是氢氧火箭造成的氢脆问题就折磨了我们的科学家整整7年(最后还没选用这个方案,按咱们契丹的资料改成了固体燃料)。因为资料非常零碎,科罗廖夫盯着先人的设计稿枯坐了2个多月,才想明白什么叫分级燃烧循环。这些我们今天认为十分自然的事情,当时害很多专家想破了头,哈,没办法,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尤里卡时刻呢?

时间来到3047年,也就是我加入团队的时候。万户团队经历了几次濒临解散的窘境后终于遇到了它的贵人,罗西亚军火商伊斯科拉·帕夫柳琴科。帕夫柳琴科不仅给了万户团队经费支持,还把他们的试爆场拿来给团队做试飞实验,并糊弄审查员“这是一种新型的导弹武器”。终于,在两年的近地试验后,科罗廖夫认为时机已到,是时候检验这38年的努力成果了。他们从熟人中招募身体强健的女性,我要强调,这不是因为性别歧视,而是因为女性的身体更轻,在火箭上,每一份重量的安排都至关重要,这能给工程师安放更多装置的余裕。我是招募来的300多人中被选中的那个,只是幸运而已,第二名的测试成绩和我的差距在个位数以内。不过我想说,孩子们,幸运确实是最重要的。

那么,回答一开始的问题,为什么一上来就要载人?

因为我们没有更多的机会了,万户五号一旦发射,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的企图。很有可能无论成功与否,万户团队都会集体入狱甚至牺牲,这是危害人类罪。这次发射,可能是上下千年中人类航天事业的天花板,所以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团队里所有人都写好了遗书,帕夫柳琴科也把军工厂交给了她的孩子,只等着万户五号一上天,我们全团队就一起被捕。我上天前,科罗廖夫还拍着我的肩膀说:“齐,咱们团队里,很可能只有你能逃出抓捕了,毕竟你那会儿已经在天上了,哈哈!”

3049年9月14日的凌晨,我身着宇航服,进入了伪装成造氧弹的万户五号。它是艘漂亮极了的梭形火箭,全长45.4米,在造氧弹的外皮下隐藏着能够收拢的舷窗,下半部分刷着象征天幕计划的雾霾蓝色。帕夫柳琴科军工厂的工人们把万户五号分节送上运输车,一路颠簸到东西伯利亚三号天幕发生器附近。这是我们能找到的看守最松懈的一台发生器,据说茵娜只用了一瓶金酒和一个飞吻就收买了入口处本就醉醺醺的保卫员。接着,运输车开上了起重电梯,将万户五号运送到天幕发生器中段进行组装,造氧弹平常会在此进行第一次引爆,产生气流冲出中空的喷口。

一支小队通过暴力方式夺取了天幕发生器的控制台,现在这是我们的总控室了。我听到耳机中传来总控室的问候:“齐宁,你那边怎么样?还适应吗?”

“没问题,盛老师。”

“怕吗?”

我笑了两声,但因为有宇航服隔离,这两声笑只在玻璃盔内回响:“有点,但不多。主要是怕黑。”

舱室里没有设置照明设备,只有一些红黄绿的指示灯在角落里闪烁。

“我们都在这里,我们与你同在。”

“我知道。”

盛星华没有关闭通讯频段,我想那是一种隐秘的关心,用于缓解我的紧张。她转头去确认各方的准备情况:“系统骇入进度?”

“还要一会儿,老师,刘工抽了4根烟了。”

“让他把烟掐了!这是能抽烟的地方吗?”

“随他抽吧,星华,不抽他干不下去怎么办?”

我闭上眼睛,仿佛也走入了兵荒马乱的总控室。科罗廖夫估计是推了个手推车进来,我听到车轮和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盛老师骂他这种时候竟然有心思买酒,他说,如果成功了,他们得有酒喝。中方的人都认为这是一种毒奶,逼着科罗廖夫发出“呸呸呸”的声音。

20分钟后,刘工终于收工了,程序组提前编写的代码覆盖了原有的造氧弹引爆程序。我感觉自己和万户号一起被机械臂架设起来,发生器最底部的喷射口开始试燃,声音大到我在封闭的舱室中也能听到。

“工程组确认万户五号状态。”

“工程组确认。”

“发射组确认喷射口状态。”

“发射组确认。”

“进入发射程序,万户计划即将进入最重要的阶段,所有人做好准备!”

各频段响起不同人用不同语言回答的“是!”我也跟着回答:“是。”被盛星华捕捉到,她轻轻呢喃:“齐宁,我们为这一刻等了38年......你所在的这个小房间,是我们很多人的毕生所求,是我们的一切,如果天幕外有神明......她一定会接纳你们。”

“盛老师,哪怕天幕外什么都没有,我们也会去看看的。”

“对,我们会的。”

经过漫长的、令我度秒如年的准备,我终于听见了那个我幻想过无数次的,象征着最后的T时刻的声音:

“10,9,8,7......”

我想起我的父母,上个星期我回县城和他们告别,说我要去罗西亚旅行......我现在有点想他们了。

“6,5,4......”

我突然有点担心我们的保密问题,会不会下一秒突然涌进来一群文化保卫队,以危害人类罪把我们都绑起来,发射就此终止?这支队伍将近40年可得有上千人的人员流动量了,谁能保证没有我们不知道的泄密呢?

“3,2,1——”

但想什么都没用了,这是我们要孤注一掷的时刻了!

“点火!”

伴随着能吞没一切声音的巨大爆鸣声,强烈的推背感追上了我的身体。我被死死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一切感官都被夺走,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醒。喷射口内气体摩擦带来尖锐的蜂鸣,穿过钝而闷的爆炸声刺入我的耳膜。就在我即将晕过去的一刻,蜂鸣声消失了,万户五号冲出了天幕发生器!

舷窗自动张开,我身边提前假设好的摄像设备开始工作。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深灰,是的,天空总是这个颜色,是天幕的颜色。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没有月光,只有无尽的黑和灰,偶尔会有一两片云反射几缕下界面的灯光。

我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了,好在视觉信息正在恢复。万户五号扎进了天幕,一级推进器即将脱落。窗外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晦暗不明,是复合气体云被我这个不速之客扰动后的结果。

一级推进器脱落后,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因为原本重力是完全从我的背后向正下方拉扯的,但现在,我隐隐有一种箭身在不受控制地倾斜的感觉,但现在还没到时候啊!?

与此同时,总控室已经乱作一团。

盛星华抓起对讲机大喊:“飞行姿态出现异常,启动紧急预案!”

科罗廖夫瞪圆了眼:“不行!我们的紧急预案不是关闭二级推进器吗!?你是觉得我们已经失败了吗?”

“是的!它会掉下来的!”

“但它已经靠近卡门线了!盛,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现在关闭,齐宁还有可能活下来。”

“没可能了!它会掉在地上摔个粉碎,没希望的,不如强行把它送出去。”

盛星华快速地撇了一眼万户五号传回的实时飞行数据,或许再有10秒钟,它就会在空中爆炸,或是直接横过来,无论是哪种,她都不希望看到。她开始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时间似乎变得无限慢,命运之神给了她充裕的时间去直面灾厄,可盛星华什么都想不出来。她那颗天才的大脑在这一刻变得一片空白,眼中只有象征着万户五号的那个小红点。那是她自少女时期就在憧憬的东西,是她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

“对不起。”她听见隋长东说,她僵硬地转过头,但目光还粘在飞行数据上。

“其实我背叛了你们,”隋长东喃喃,“我把我们的计划透露给了罗西亚和契丹的科学院。”

“哈?”盛星华绝望地笑道:“你说什么呢亲爱的,这种时候你——”

“他们对此很惊讶,不过令我意外的是,没有人选择继续上报来找人阻止我们。他们中的极小一部分人愿意为我们提供一点点帮助......”

在90km的高空,一块尾部燃烧着火焰的小小金属块正悄悄飞出半个抛物线的形状。这时,数枚从东西伯利亚二号天幕发生器中发射的造氧弹在它的下方接二连三地爆炸了。在初始的爆炸和二次爆燃后,万户五号被猛烈的冲击波轻轻托举了起来,如一位优雅的跳高运动员般越过了卡门线。

总控室里变得静悄悄的,不止他们,在二号天幕发生器中的几位叛逆的科学家也在经历着同样的沉默。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飞行数据,在高度一栏,有一个能夺去所有人呼吸的数字——111km。

万户五号越过了卡门线。

盛星华第一个反应过来:“万户五号已进入外太空,飞行姿态无法进行二次调整,准备弹出返回舱!”

科罗廖夫当场开了一瓶酒。

后来他们问我,越过卡门线是什么感觉?其实没什么感觉,又没有人在天上拉一条终点线,让我体会那种冲线的感觉。但我至今记得刚刚越出天幕的感觉,比越过卡门线更早一点。

那时我看到灰色的云越来越稀薄,有黑色从云的缝隙间渗透进来。接着是一些白白的,亮亮的东西,起初看不真切,后来它们开始显露出真面目。我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直到最后一片云被我抛在身后,那一刻我的心跳却返常地变慢了。

我终于知道了那个答案,原来之所以会有审查,之所以不允许我们幻想星空,是因为这是世界上最容易让人贪得无厌的东西!任何人,只要看一眼那些散发着光辉的白点,就会生出无限的欲望和好奇,想要去看看它们到底是什么、在哪里、有什么秘密。在我们这样一个贫瘠的、拼尽全力生存的时代,星空实在是太奢侈的东西了。

孩子们,看看头顶的星星吧,它们是真正的奢侈品。

逃离了部分的引力,万户五号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外飞,二级推进器也已经燃尽,悄无声息地脱落了。我接受地面的信号变得极为困难,但我记得盛星华的嘱托。如果返回程序无法正常运行,就进入返回舱后反向脱出,视情况等待救援。可当我进入返回舱后,我发现脱出程序没有响应,显然是整套系统都罢工了。再看手动脱出,也许是因为刚刚那阵冒险的冲击波,舱段衔接处出现了变形,导致返回舱被卡死了。我的冷汗一下子浸湿了后背——怎么办?怎么办?

可现在万户五号没办法减速,我会在惯性下越飞越远......

突然,我看到舷窗外一道一闪而过的白影,那可能是某种太空垃圾,或是大型卫星的残骸,我分不清楚。这立刻让我意识到了继续呆在舱内的危险性,万户五号已经失去了动力,随时可能和其他太空垃圾相撞。我重新确认了宇航服的气密性,带好物资和探测器、摄像机的数据卡,进入了气闸舱。

伴随着一声轻盈的“嘭”,我被弹出了舱门。我做不了什么,只能漫无目的地飘,地面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断断续续,渐渐变得一片寂静。太空里真的很安静,没有上下左右,没有重力,只有满天星辰和我们美丽的灰蓝色行星。

原来地球是这个样子。

我痴迷地望着它,为这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幕感叹,她真美。

“哎呦!”

这宇航服没法转头!害我狠狠撞在了一块巨大的钢板上,这结结实实地一撞险些让我看见我的祖母......玩笑话。我扭过身子,却发现这不是什么钢板,是一座大型航天器,有着雪白的外壳。我隐隐感觉它有些眼熟,可能是在茵娜拿来的旧图纸上见过类似的东西,这让我对它的构造有本能的感知。果然,我抓着航天器外壁的护栏移动,很快找到了一扇门,它的手动开关设计得可比万户五号合理多了。我进入了气闸舱,里面氧含量很低,所以我没有脱下宇航服。在一片黑暗中,我看到了一个亮起的红色按钮,上面写是汉英双语的“紧急备用电源”。

我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灯亮了,我走入了一间真正的工业美学的宫殿。所有的内设都力图简洁、科学、雅致。指示明确,分区合理,让在万户舱内待过的我产生了深深的羡慕。我凑过去看雪白外壁上的阴刻暗纹:“天和核心舱”。旁边的柜子里有储存纸质版的操作手册,可惜已经氧化的差不多了,但有些字尚能被辨析,是关乎安全的,显然设计者对此尤为重视,甚至用塑料膜把这几页塑封了起来。

“资源舱段内置推进系统和电源系统,如有突发情况,可进入紧急返回程序。”

我抱着这本操作手册,在静谧的、只有我一人的太空中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哭声。

后来的故事,我们都知道了。我们依照采集回的最新数据改造了天幕发生器,获得了重见天日的机会。太阳正在从小憩中转醒,燃烧的月亮或可以得到机会休息,新的时代已经来临。

盛星华老师曾告诉我,一个文明,如果只蜗居于自己的星球,那么它最终将走向自我毁灭。

所以前进吧,孩子们,为了星星,宇宙和真实的天空。

现在,请同学们把书翻回到前一页,观察左下角的注释。

“本文是人类进入新冰河期后的首名宇航员齐宁在开学第一课太空课堂中所作的演讲,文章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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