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城郊,一座普通的老旧小区里,64岁的张德荣独自生活。这个曾经活跃在知青岁月的老人,如今在城市里过着平凡而安静的晚年生活。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张德荣如往常一样在自家小院里晒着太阳。远处群山环绕,青翠欲滴,一派祥和景象。只有几声鸡鸣偶尔打破宁静。张德荣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回味着这份熟悉的乡间气息。
虽然离开知青生涯已经几十年,但那段经历却仿佛就在昨天。张德荣清晰地记得当年的艰辛,也记得队友们的友情和乡亲们的关怀。他们靠双手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开垦出一片新天地,虽然条件艰苦,却又是那样的快乐。如今,张德荣已在城里安家多年,可心里始终惦记着那片热土。
就在这时,邮递员来了,给张德荣送来一封来自上海的挂号信。他拆开一看,竟然是女儿小玲写来的!
看到女儿要来,张德荣当然高兴极了。这几年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常常想有个亲人在身边就好了。小玲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从小就很孝顺。张德荣翘首以盼她的到来。
他开始打理家务,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还买了些小玲爱吃的零食。张德荣拿出她小时候的一些旧物,翻看着,回想起她可爱的童年。那时候小玲就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总是笑逐颜开,给他这个单亲爸爸带来无尽的欢乐。
一周后,小玲果然来了。只是当张德荣见到她时,几乎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女儿了!从前那个稚气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漂亮利落的都市女性。她穿着职业装,头发干练,唇膏鲜艳,判若两人。
"爸爸!"小玲见到张德荣,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扑进他的怀里。
张德荣紧紧抱住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多少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爸,您看,我都长这么大了。"小玲有些不好意思地理了理头发。
张德荣连连点头,心里无比欣慰。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放心了。
小玲在上海的生活情况也让张德荣放下了心中的一些担忧。她现在是一家大公司的人力资源经理,工作非常出色,前景一片光明。她租住在一处高级公寓里,生活环境不错。虽然工作繁忙,但她还是会抽空去健身房锻炼,保持身材。
张德荣看着小玲,既欣慰又心疼。作为独生女,她从小就很独立,他们之间缺少一些亲密的父女时光。但他相信,只要好好珍惜现在的团聚时光,就一定能够弥补从前的遗憾。
"那块地就是我们青年时代开垦出来的啊!你看那片树林,当年可都是荒山野岭。"张德荣指着远处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说。
小玲听得入神,不时追问一些细节:"那块地是不是就是你们挖的那口水井?"
"没错,你小时候我不是给你讲过那个故事吗?"张德荣会心一笑,"当时我们几个小伙子在那片荒地上挖井可费了一番力气,结果挖到半途发现是砂岩,根本找不到水源。大伙儿几乎都要放弃了,就是我死活不肯罢休,硬是在那片岩石里一点一点凿出了一个小眼。后来终于渗出了一点点水,虽然少得可怜,但对当时的我们来说就是人间至宝啊!"
就这样,一路上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村子里。老乡们早就得到消息,纷纷跑出来欢迎他们。
"哎,这不是小德吗?好些年没见你老人家了!"
"快请进,请进,咱们好好喝两盅!"
张德荣看着小玲被乡亲们热情包围,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但是,小玲的到来也让张德荣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
有一天晚上,小玲忽然问他:"爸,您当年为什么要放弃知青生涯,选择回到城里呢?"
张德荣沉默了半晌,才说:"那个时候,你妈妈身体不好,所以我们只能回城里生活。"
小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张德荣看得出她并不完全相信。
这些年来,这些疑问一直萦绕在张德荣心头,无法释怀。
就在父女俩重游故居时,一个让张德荣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他们正在村口闲逛,忽然一个人影向他们走来。张德荣定睛一看,竟然是当年和他一起插队的老同学王根生!
"德荣?真是你啊!"王根生看到张德荣,高兴得合不拢嘴。
两人当即紧紧拥抱在一起,泪水夺眶而出。
"老王啊,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张德荣问道,心里百感交集。
"我一直就在这里呗,没离开过啊!"王根生爽朗地笑着说,"你瞧,我现在可是这村子的主任呢!"
张德荣诧异地看着他,简直认不出这位风华正茂的乡绅就是当年那个身板单薄的小伙子了。
"我这不是一直在这儿吗,没离开过啊。"王根生一脸自豪地说,"你当年怎么就离开了呢?我们可是立过誓,要把这片土地开垦好,永远在这里扎根的啊!"
张德荣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和羞愧。
王根生的话无疑戳中了张德荣内心的痛处。当年他们这些知青是怎么憧憬着、奋斗着,立下了永不离开这片热土的誓言。可是后来呢?张德荣却唯一一个先行离开了。
"得了吧,我们可都知道你当年是受不了那种生活才离开的。"王根生直白地说,"不过没关系,现在想通了就好。"
张德荣沉默不语,王根生的话正中要害。是啊,他当年确实受不了知青那种艰苦的生活,才选择逃离农村,回到城里过上了安逸的生活。可就是这个决定,多年来一直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爸,您当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呢?"小玲看出父亲的犹豫,追问道。
张德荣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这多年的心结吐露出来。
"其实,我当年之所以离开,也确实是因为受不了那种生活。"他诚恳地说,"每天在地里干活,吃喝拉撒都很不方便。我们那会儿年纪也小,总是渴望体面的生活环境。可是后来我离开农村后,心里就一直过意不去,总觉得自己辜负了当初的誓言和理想。"
小玲听后,点点头表示理解。
"可是爸,您也不能太自责了。"她说,"每个人对生活的向往都是不同的,您当初只是做出了一个选择而已。重要的是,您后来依然用自己的方式为社会做出了贡献,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才是最宝贵的不是吗?"
就在这时,王根生也开口了:"小玲说得对,德荣啊,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了。咱们现在都已经不再年轻,重要的是好好珍惜眼下的生活。你要开开心心的,跟你女儿多相处相处,别让她担心啊!"
听到两人的开导,张德荣的心里豁然开朗。多年的心结终于打开了,他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谢谢你们啊,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过得开心一些。"张德荣说着,朝王根生和小玲展颜一笑。
从与王根生的重逢后,张德荣的生活似乎注入了新的活力。有了女儿小玲的陪伴,他的晚年生活终于不再那么孤独枯燥了。
小玲在西安还有一段时间的工作,于是决定暂时住在父亲家里。父女俩就像重拾了多年未见的亲密无间,整日形影不离。
"爸,我们今天去郊游吧,您最近都没怎么出门透透气。"有一天,小玲兴致勃勃地对张德荣说。
"好啊,就听你的。"张德荣开心地答应了。
于是,父女俩一起驱车前往城外的一处风景区。一路上,小玲细心地替父亲检查车窗是否关好,并嘱咐他系好安全带。张德荣被女儿的体贴举动深深打动,心里泛起一阵阵暖意。
抵达景区后,两人沿着一条小径漫步。沿途是苍翠的树林、清澈的溪流,让人心旷神怡。路边的野花也开得正盛,点缀在绿意盎然的草坪上,格外娇艳欲滴。
"爸,您看那朵野花多漂亮啊!"小玲指着一朵紫色的小花,兴奋地说。
"是啊,可惜野花采不得,不然我就摘来给你了。"张德荣笑着说。
"没关系,爸。我就喜欢它在大自然中绽放的样子。"小玲说着,深吸一口气,"这里的空气真好啊,比城里清新多了。"
张德荣点点头,心情也变得无比畅快祥和。他们就这样一路欢声笑语,仿佛重回了小玲还是个孩子时的场景。
返程的路上,张德荣主动要求开车。小玲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把方向盘交给了父亲。没想到张德荣的车技还是一如既往的熟练稳健,一路开得十分顺畅。
"爸,您这车技真好,我都不如您呢!"小玲由衷赞叹道。
"哪里哪里,我就是多年的老司机了。"张德荣自豪地说,"以前上下班的时候,我可是从不迟到的。"
两人就这样一路有说有笑,很快就回到了家中。小玲看着父亲神采奕奕的样子,内心无比欣慰。她很庆幸自己这次能来看望父亲,给他带来欢乐和活力。
"爸,您这么早就起来了?"小玲问。
"是啊,我打算把家里的小菜园打理打理。"张德荣指着一小块空地说,"我年轻的时候可是个种地能手,咱们不如在这儿种点蔬菜瓜果,你看怎么样?"
小玲高兴地答应了,很快就加入了父亲的行列。父女俩你一锄头、我一把种子,在那小小的空地上忙活起来。
虽然只是一小块菜园,但给了张德荣无穷的乐趣。在那片熟悉的土地上劳作,他的心情格外愉悦,仿佛重拾了当年知青时代的情怀和热情。有了小玲的陪伴,这份快乐就更加圆满了。
看着父女俩其乐融融的场景,隔壁老王根生也不由得感叹:"咱们德荣老弟终于开心了啊,真是太好了!"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