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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军人和老兵都有两个故乡,一个是生长的地方,一个是部队的驻地。

每个军人和老兵在心里都有两个女孩,一个是家乡村里的姑娘,一个是驻地旁边的姑娘。

在我们当兵的时候,驻地在一个小镇,其中一个姑娘让我印象深刻,到现在我依旧记得她,她叫什么名字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大家都叫她“老摇”。

“老摇”是我们连队驻地生产队的一个女孩。不姓摇,我们也不知道她姓什么,只是她走路有点摇摆,所以连队的老兵都叫她“老摇”。

老摇年纪不大,长得白皙清秀,妩媚动人。农村长大的女孩,不知怎么保养的,晒不黑。

老摇已经嫁过一次,几年前,让我们师部一个老兵带回了江西丰城,老兵把老家吹得天花乱坠,老摇舍弃一切跟他私奔了。但去了后一看不是那么回事,老兵的家又穷又苦,且语言不通,家人又排斥,一气之下就跑回来了,但回来后村里人又觉得她丟人,不太愿意搭理她,常在后面指指戳戳的,生活得不太顺心。

我们训练、施工出车,经常在路上遇到“老摇”,江西老兵会用南昌话大声喊:“老摇,老乡……做西哩事喔……

“老摇”灿烂一笑,脸上飞过一丝红晕,我们车上顿时笑成一片……

农忙时,连队到村里参加助民劳动,打谷子时,只要“老摇”上了脱粒机,有的小战士就会抱着稻谷也挤上去,看着丰满的“老摇”和调皮的战士碰来碰去,田里一片笑声……

转眼到了第二年春天,一次训练回来,在村口看到“老摇”和一个青年站在一棵榕树下,“老摇”用手绢一边捂着眼睛一边啜泣。

我们有的老兵认识那个青年是师部的退伍老兵老胡,就是把“老摇”带回去的那个江西老兵,就跟老胡打了个招呼。

老胡转过头也笑着跟我们打了个招呼,他虽然大不了我们几岁,但我们看到的是一脸的沧桑,退伍时间不长,生活已经在他面容上刻下无情的烙印,看起来,他跟“老摇”一点都不般配。

这时“老摇”放下手绢儿,我们看到的分明是一双含着幽怨和苦楚的眸子……

第二天早操回来,排房里放着一篮煮花生,最后一班岗的老兵说,是“老摇”凌晨送过来的,给关心她的兵哥哥吃,她一大早就走了,跟着老胡回江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