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福贵,今年66岁了,是一名退休的建筑工人。我和妻子李淑华住在老家县的一个小村庄里,我们有一个儿子张小明,今年35岁,在城里的一家公司上班。"张福贵坐在家中的矮凳上,望着窗外发呆。
"爸,你在发什么呆呢?"张小明走进屋里,拍了拍张福贵的肩膀。
"没什么,就在想以前的事情。"张福贵回过神来,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你小时候,我们可穷了,住的就是这间破房子。不过,有你们母子相伴,我觉得那时候也挺幸福的。"
张小明坐到父亲身边,眼神中满是孺慕之情:"爸,您辛苦了一辈子,将来有了钱,我们一定要给您更好的生活。"
李淑华走了进来,在丈夫身旁坐下。她瞥了一眼相册,叹了口气:"是啊,那时候日子过得很苦,可是大家都很知足。如今,村里的面貌变化太大了,到处都在拆迁建设。"
"是啊,时代在进步,我们的家乡也要与时俱进了。"张福贵合上相册,语气略带伤感,"不过,我对这个地方还是很有感情的。希望拆迁后,村里能越来越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张福贵起身去开门,只见一位穿着工作服的中年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沓文件。
"什么?要拆迁?"张福贵睁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拆迁办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是的,根据最新的城镇化规划,你们这个村庄将被纳入城市建设范围,需要拆除所有旧房屋,重新规划建设。"
"爸,别着急。"张小明赶紧上前拉住父亲的胳膊,"让工作人员先把情况说清楚。"
张福贵捏着那份拆迁文件,眉头紧锁。他盯着上面的一个数字,脑海里不断翻腾着各种想法。
"怎么样?这个补偿金额可以吗?"李淑华小心翼翼地问道。
"太好了!"张小明高兴地拍了拍手,"爸,有了这笔钱,您就可以高高兴兴地享清福了。"
李淑华连忙安慰丈夫:"虽然房子会拆了,但是我们的家还在。只要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张福贵被妻子这番话说得心里一暖,不禁勾起了嘴角。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转向儿子:"小明,这笔钱,我打算全部给你。"
"啊?都给我?"张小明吃了一惊,"可是爸,这是您一辈子的积蓄啊,您自己也需要这笔钱的。"
"没关系,有你们孝顺就够了。"张福贵坚定地说,"我是个穷光蛋,除了这间破房子,啥都没留给你。我把这笔钱给你,就当作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将来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张小明被父亲的深情所触动,眼眶湿润了:"谢谢您,爸。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笔钱,用到最需要的地方。"
就这样,张家人被告知了拆迁的消息,虽然有些不舍,但看在巨额赔偿金的份上,他们还是勉强接受了。不过,张福贵却把全部赔偿金都给了儿子张小明,这个决定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几个月过去了,张家的老房子已经被拆除,他们暂时搬到了城里一处出租屋住下。张福贵坐在窗边,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景象,不禁感叹万千。
就在这时,张小明从外面回来了,脸上写满了疲惫。他扭过头,看到父亲正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得问道:"爸,您在想什么呢?"
张福贵回过神来,温和地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城里的生活和村里确实挺不一样的。你每天这么辛苦地上班,我很为你担心啊。"
"没事的,爸。"张小明坐到父亲身边,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们年轻人就应该这样拼搏,才能为家里创造更多财富。"
"别自责了,爸。"张小明赶紧打断父亲的话,"那笔钱是您无私地给了我,我现在正打算把它运用到一个好项目上。只要这个项目成功了,我们就能过上更体面的生活。"
"真的吗?那太好了!"张福贵的眼睛为之一亮,"你可得告诉我,那是个什么项目啊?"
张小明神秘地笑了笑,没有透露任何细节。
"怎么了?这是要开家庭会议啊?"张福贵打着哈欠,坐到沙发上。
"爸,我们得好好谈谈。"张小明开门见山地说,"关于那笔拆迁补偿金的事。"
张福贵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正色道:"怎么?你是不是打算做什么投资?快告诉我,我支持你。"
张福贵和李淑华两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李淑华急忙开口:"风险太大了吧?那可是你爸辛苦一辈子才攒下的钱啊!你要三思而后行啊!"
"妈,我已经考虑过了。"张小明语气坚定,"虽然风险很大,但是如果成功了,我们就能住上大房子,过上更体面的生活。您二老也能衣食无忧地安享晚年了。"
李淑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张福贵按住了手。张福贵凝视着儿子,眼神中满是赞许:"好孩子,你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人生规划。虽然我们老人家难免有些顾虑,但是我相信你。那笔钱就全部给你做生意吧,希望你能一飞冲天!"
张小明被父亲这番话深深打动,他紧紧地拥抱住了张福贵,眼泪汪汪地说:"谢谢您,爸!我一定会用这笔钱好好经营,让您放心!"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半年后。张福贵和李淑华搬进了城里一间相对宽敞的出租屋,生活环境比之前有了很大改善。可是,令人费解的是,张小明却很少回家了。
有一天,张小明终于抽空回来看望父母。一进门,他就把一叠崭新的钞票甩在茶几上,神情有些骄傲:"爸、妈,看看这是什么?这就是我这半年的辛苦付出换来的!"
张福贵拾起钞票,喜上眉梢:"真是太好了,小明!你这半年来一定很不容易吧?快坐下来,把你的生意经过都给我们讲讲。"
"哦,那还用说。"张小明漫不经心地坐下,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得意,"我可是把你给我的那笔钱投资到了一个超级赚钱的行业,现在每个月的收益都数以万计呢!"
李淑华连忙追问:"可是,你具体做的是什么生意啊?怎么从来都不和我们讲讲?"
"哈,做什么生意重要吗?"张小明摆了摆手,"赚钱才是王道!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
张福贵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说:"可是,光有钱是不够的。你要有一个正当的事业,这样赚来的钱才有意义啊。"
"正当?哈哈,什么叫正当?"张小明大笑了起来,"只要赚钱的途径不违法就行了。您们老人家思想太守旧了。"
"你这是什么话?"张福贵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我把钱给你,就是希望你能凭借自己的本事创业致富,而不是靠投机取巧之类的手段!"
"行了行了,您就别说了。"张小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反正有钱就对了,其他的我说了您们也听不懂。"
张福贵气得浑身直哆嗦,他从来没见过儿子如此目无尊长的样子。李淑华也被儿子的言行吓到了,连连劝解:"小明啊,你可不能这么说话!你父亲的一片好心,你可得好好珍惜啊。"
"哦,是吗?"张小明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父母,"那你们现在后悔把钱给我了?要是后悔的话,我可以把钱还给你们。不过,你们将来就别指望我养老送终了。"
"呵,你们这些老顽固就是这样,什么都不懂!"张小明冷笑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留下张福贵和李淑华夫妻俩愣在当场。
张福贵万分失望,他扶着墙壁,缓缓蹲了下去,泪水夺眶而出。李淑华慌忙扶住丈夫,哽咽道:"福贵啊,我们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到底哪里做错了?"
张福贵捂着脸,痛心疾首。他曾经对儿子寄予厚望,没想到却造就了一个如此物化、堕落的人。眼下,他宁愿一无所有,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儿子堕落下去。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夫妻俩的哭泣声。他们亲手把自己的儿子推上了歧途,内疚和自责的心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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