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死了,死于霸凌。

被铁锨拍铲而死,面目全非。

凶手说:「我们岁数小,不用偿命!」

我笑了:「从你开始,就用了!」

01

说不用偿命这话的是王启峤,学校长期恃强凌弱的主儿,身边还有两个小跟班。

三人正拿着铁锨一下一下狠狠地拍打我的头部,看着我躺在坑洼的土地上血浆直流,一动不动的样子,他们越拍越兴奋,最后不解气的把铁锨立起来,用锋利的铁锨头铲挖我的面部。

「他死了,我们真不用坐牢或偿命吗?」,看着我面目全非再也辨不出五官的模样,跟班甲面露胆怯地说。

王启峤斩钉截铁的回道:「铲坏了脸,辨认不出是谁,就没人知道是我们杀的,不会偿命,运气好也可能不会坐牢。」

「不用担心,即便坐牢也就三五年时间,到时出来还是一条好汉!」

我飘浮在他们头顶五丈高的半空中,微笑的看着他们,扭头看到无妄天使行尊手里拿着的赌状朝我点点头。

我用自己的命告诉他们:「天道有漏,也不是你们这些宵小能捡得!」

「无论凡间还是天域, 犯错就要接受惩罚!」

02

当我睁开眼时,发觉自己竟然投生在一户贫寒的农家人中。

天界一天,凡间十载,如此漫长的岁月,我竟要在此凡尘中等待。

悲催、无奈蔓延心间。

我本是天域中灵界的将军战龙,守卫灵界安宁是我的职责。

却因魔王的一己私欲,在一个乌云密布的日子,率领着魔界大军以及众多被控制的生灵们,在天门、灵门、魔井等多处,冒然地向仙灵界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弹指间,仙、灵、魔三界千余年间的平静不复存在。

一时间,仙灵两界毫无防备,仙山崩塌、灵池染血,无数仙人灵兽陨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

我奉天帝之命:「上穷碧落下黄泉,追杀魔王,拿回幽冥魔珠!」,而追至凡间。

却因打斗中我身负重伤,元识出壳而转生在凡间。

那么魔王去了哪里?

记得当时他被我的炫影刀刺穿心脏,正在我欲朝他颈间补上一刀之时,魔王在千钧之际吞下了他的幽冥魔珠,瞬间消失不见。

我也因失血过多,爆出元识昏迷了过去。

醒来便是眼下这般境遇!好在我还保有部分神识的记忆。

只是前身伤势过重,造成这具凡身先天气力不足,法力几尽全失,我也无法探寻到那逃匿的魔王,只能忍下万般,依照凡间的规则,慢慢等待身体长大。

父母在外打工,从小我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他们给我取名陆昭,日子虽然清贫,但是他们很疼爱我。

我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但乖巧懂事,勤劳善良,经常帮他们做点力所能及的活计。

平淡的日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着。

我虽然记得自己的使命——追杀魔王并拿回幽冥魔珠!

可是,现如今魔王在哪里?他是否也和我一样转世在凡间?

03

1天, 眼下的身体虽然10岁了,可是我依然没有法力,记忆也只是奉命追杀魔王,再多的细节已记不清……

2天, 我去镇上的超市帮奶奶买酱料,看见门口围着很多人在议论着什么惯得孩子这么没有规矩之类的话,

挤进去便看到一个三十多岁、打扮时尚的妇女对着老板大吼:「偷东西?10岁的孩子懂什么,孩子喜欢才拿的,多少钱我买了就是。」

「大姐,10岁的孩子也上三四年级了吧?学校没有教育他:没付钱便把东西藏在身上就叫偷吗?」

「如果喜欢,拿到收银台买单就是。可为什么非要等门口的检测器发出警报才想起来付钱?」

「按照规定,偷一罚十,超市门口标注得清清楚楚……」

啊!

一声尖叫,老板被农妇身边的一个一米五六的粗壮男孩一拳击倒在地。

只见这男孩横眉冷对,怒目而视,没有一丝被抓的尴尬和不堪。浑身的戾气更是阴郁狠辣,这眼神看得我似曾相识?

一拳激起千层浪,围观的人们一下子炸开了,声声讨责他,做错了事道个歉就好了,怎么还能打人?简直不像话,这要是再不管教大了还怎么得了……

他立刻愤怒的循声瞪向指责他的乡亲们,那眼神就像在示威:「你们给我等着!」

我直直地望着他,他似有所察,回头对视着我。平静无波的面孔看不出一丝波澜,只是他那双老鹰盯死物般的眼神,令我浑身不舒服。

从围观的人群议论中,得知这有着老鹰般眼神的孩子叫王启峤,家中三代单传,镇上数一数二的富裕家庭,从小被当成命根子毫无下限的宠惯着长大。

当天晚上月色朦胧,凉风习习,我做了10年来头一回身临其境般的梦。

梦中的我身披银色铠甲,手握炫影刀,一个腾飞回旋踢就替无妄天使行尊挡开了魔王劈向他的致命一剑。回头对上的就如白天见到的王启峤那般阴冷狠厉的眼神。

「魔王,你肆意挑起战火,不顾三界生灵涂炭,违背天道,倒行逆施,必遭天谴!」

无妄天使行尊怒吼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天道?它若是真的存在,又怎会眼睁睁看着我父王被镇压两千多年」,魔王冷笑一声:「仙灵界的小儿们,今日便是你们覆灭之时!哈哈哈....」。

魔王张狂的笑声震彻云霄,他身披黑色战甲,头戴魔王玉冠,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仿佛要将整个天界吞噬。

「你父王被镇压是因为他犯了天规....」,天使行尊愤怒的强调着。

「天规?天规让我母亲含恨而死,父王替我母亲讨回公道有何不妥?」,魔王

目露腥红:「你们天界这帮虚伪的败类,早该清理了!」,说着他就手结双印,带着强劲的魔力砸向行使天尊。

我急忙护在天使行尊的身前,挥舞着炫影刀,直击魔王面门。他手持一把漆黑如墨的长剑,剑身散发着幽幽魔气,刀与剑的每一次砰击都伴随着雷霆般的轰鸣。

「不自量力,无知小儿,拿命来!」魔王怒吼着不停地打着手印。

他的爪牙们看到这双手印,犹如得到进攻的命令似的,如洪水猛兽般肆虐,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声响和璀璨的光芒,灼烧着仙灵们身上流光溢彩的仙袍,横扫下他们手执地各种法器和灵物。

「不好!魔王在用噬魂秘术遥控生灵们的意志。」天使行尊大喊道。

只见魔王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鬼魅般穿梭,每一次出击都精准而致命,众仙灵纷纷陨落在他的剑下。

「魔王,休要张狂,不要冥顽不灵,赶紧悬崖勒马!」我大声呵斥。

「少废话,让天帝老儿出来受死!」魔王肆虐的吼道。

电光火石间,我与魔王已力战了五百个回合。

双方激烈的胶着之际,突然一道裹着天威的耀眼光芒从天而降,直接轰向魔王。魔王身形一闪,避开了这道攻击,但也被震得后退数十步。

「是天道的制裁!」众仙灵们见状,纷纷振奋起来。

「天道制裁?哼,它若是敢阻我,我便灭了这天道,成为真正的不朽之王!」魔王在战场上狂吼着,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强者为尊,我魔界才是这三界的真正主宰!」

「好狂妄的口气!」天帝的声音随着那道强光划破天际。

「天帝老儿,赶紧把我父王放了,我可以留你个全尸!」

「跟你父王一样,冥顽不化!

当年你母亲灵姑的事我也很痛惜,可是你父王无视天规就该接受惩罚。」天帝又气又痛心疾首的回应道。

「住口,你不配提我母亲!」魔王犹如吃人的猛兽般叫嚣道。

「魔王你要知道,感情的事怎好用公道来衡量呢?况且天帝当年也是身不由己……」,天使行尊赶紧劝谏着:「你千年前为救你父王不惜炼制禁术,致使魔界的地域更加塌陷,危害到无妄族数十万生灵。 天帝念你孝心可嘉,放你一马。不成想今日你又掀起三界战火,令生灵涂炭,唉……」

「少废话!拿命来!」没等天尊说完,魔王就挥剑而来。

「一而再的肆意祸乱三界,简直其罪当诛!」天帝瞪着琥珀色的双眸,愤怒的呵斥着。

04

「当诛!当诛!」我嘴里不停的嚷嚷着,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呼吸越来越急促 ,就在我快虚脱之时,猛然挣扎着醒来,原来自己做了个逼真又可怕的梦。

「昭儿,你怎么了,做噩梦了?」耳边传来奶奶关切的话,拿衣袖不停的为我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我愣愣的看着奶奶,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这孩子天生身子骨就弱,一会你把那块传家玉找出来给孩子带心口上,听说玉能养人。」爷爷一边对奶奶说着,一边端着碗水走向我,慈爱的目光示意我赶紧喝掉。

这下我的嗓子哽咽的更难受了,匆忙把这碗带着爷爷体温的水咕咚咕咚的灌下。

自从心口处佩戴上爷爷给的陆家祖上传下来的这块玉佩之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跑步或提重物时,心跳平稳多了,也不慌了。

我时常回想起那个让我身临其境的梦,总感觉那是真实发生的。

也许这就是魔王冒然挑起三界战火的原因,他想救他的父亲,可是老魔王因当年痛失心爱之人,把责任怪到天帝身上,愤然挑战天帝,不成想天帝闭关,无处撒气的老魔王便打砸了天庭的碧玉宫。

致使长期供奉在碧玉宫深处的诸神灵位破碎,很多仙神的最后一缕神识被冲散到浩瀚广袤的宇宙中,难以觅寻。

天帝出关后一怒之下,就把老魔王镇压在了魔域深渊中,长达两千多年。

小魔王便从此由老魔王的心腹鼬鼠精幻化的人带大。从小被灌输的就是仇恨,他必须长大后打败天帝,救出老魔王。

我不明白的是,千余年前魔王没能成功救出他的父王,那么这次发动的战火就能解救出他的父王吗?

千年后的进攻之战,他有什么决胜的力量吗?为何如此孤注一掷?不惜用噬魂秘术来控制生灵们的意识,制造无数傀儡士兵?

越想脑子越疼,看来这副小身板无法承受天量的信息。

由此,我不得不暂时放下众多疑惑。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如水。

这天正好是周日,镇上赶集的日子。我陪着爷爷去集市卖羊。

可能早上吃的有点多,赶到集市时,我腚门子实在憋不住了,爷爷看我忍的脸发红,好笑的直指东南向飘扬的红旗说:「那是镇上的小学,你快点跑去找茅厕。」

当我大汗淋漓的跑到茅厕时,来不及看清洗手池旁的情况,就直奔最里面一个蹲口而去……

当我快要解决完了的时候,忽然听到有男生说:「你就是打死我也没有钱!」

什么情况,遇到打劫的了?

我下意识摸摸裤兜,里面只有2块钱,还是今早出门奶奶塞给我让买烤肠吃的。

「啊!!!王启峤,我操你姥姥!」没等我想清楚怎么回事,又传来撕心裂肺的痛骂声。随后就是拳打脚踢的一阵扑打声,夹杂着怒骂和痛哭声。

我吓傻了,这是什么情况?熟人斗殴?

要不要出去劝架?就我这小身板能挡住他们吗?

正在天神交战的我,突然就被两个高我半头的毛寸男孩从蹲口拎了起来。

随后就看到王启峤吹着口哨,双手插着裤兜,一拽一晃的进来了。

他斜觑着我,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

「我只是内急,什么也没看到」我懦弱的说。

「咱俩还挺有缘,怎么哪都能见到你!」王启峤轻蔑的看着我。

「一个镇上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很正常。」我讪讪的道。

这时,外面传来那个被欺负的男孩的痛苦低吟声。

我急忙道:「要不先送他出去看医生?」

「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有心管别人?给他点教训尝尝!」王启峤对着两个毛寸男下着命令。我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就被推进了身后的便池里……

爷爷赶来的时候,我正光着身子,站在洗手池洗着恶臭的衣服,眼里的泪水和心里的憋屈与恶心,顺着水管里的水,越流越汹……

「拉裤子里了?下回跑快点。」爷爷说着就要拿走我手里的脏衣服去洗。

我别扭的转过身死摁住衣服不放,说自己洗。

爷爷一边说着得亏是夏天冻不着,不然就我这小身板免不了一场大病;一边就把自己的长袖外衣脱下来给我穿上。

我心里愤愤的发誓:「王启峤,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