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作为一名女帝和将领,我在战场上被亲信暗算昏迷

恍惚间,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我所在的世界是一本小说,而我所扮演的角色是阴狠毒辣,奢靡无度,面首无数的炮灰女帝。

罪魁祸首却易容成了我的样子,在京城混的顺风顺水。

后宫比我还充盈,花销比我还无度。

独我被扔在冰天雪地,和众多士兵一起被饥饿的野狼吞吃入腹。

再后来,京城多了个白纱遮面,右颊有可怖纹路的奇怪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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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乌托布的天是黑色的。

满目风雪,唯一的亮色是满地血红,和绵延将熄的战火

迷迷糊糊中,我的手臂和脸颊感到一阵刺痛,伴随着野兽咽喉中发出的呼噜声,我知道,野兽正在啃食着我的身体。

可是那触感渐渐消失,又是一声重物倒下的沉重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咳出一口污血,意识渐渐回笼,明白了自己现在是何处境。

看来梦是真的。

本该被雪狼分食死去的我没有死,看来老天也终于看不下去了。

我挣扎起身,撇了眼脚边的两头雪狼尸体和雪地上被我吐出的,隐隐散发着金芒的污血,扯了扯嘴角

这就是无药想要的凤血。

可惜啊,这辈子,你得死在我手里,才能消解我幼时被你当作药人试药的痛苦。

这时,朔风带来一阵阵兵甲碰撞的声音和说话声。

我解下盔甲,把身份令牌扔到一具已经被啃食得不成样子的尸体旁,随即躲进不远处的尸山里,把自己死死掩盖。

「公主,看来陛下是死透了,您看,那边的雪狼可凶得很呢,估计骨头都不剩了。」

「不得掉以轻心,去找找陛下的盔甲和身份令牌,就算被吃的渣也不剩,我也要亲眼见这两样东西。」

是我的未婚夫刘瑜和妹妹姜舞。

背叛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早已知道自己的结局,我如今倒是很淡然。

为了得到帝位,这两人还真是不择手段。

我本该被雪狼分食。据书中说,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我清醒地看着自己被分食。

我在尸山里趴了很久,直到一行人离开。

尸体上温热的鲜血早已变成血碴紧紧贴着我的身体,浑身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我扒了一具尸体身上的盔甲,一具具辨认着我方士兵的遗体,收集着他们身上的身份令牌。

我国风俗,若主将未战死,战后不论结果如何,要把我国士兵的身份令牌带回。

我没死,那我就要带他们回家。

随后,我摇摇晃晃,一步一个脚印,走出冰天雪地。

重熙十年,隆冬。

女帝殁。

02.

「京城东区,不知何时开了一家医馆。

医馆的主人是一医女不说,还面容可怖,能使小儿半夜啼哭不止,故而整日以白纱覆面。

其药堂只有一面容普通的小姑娘打下手,人手却也并不紧缺。

原因是,这医女竟实施挂号制,想要看病,需提前预约才能看得。

有时若挂上号,恰逢不合医女眼缘,这病也就看不得。

既被医女看上了眼,若没挂上号,也看得。

说来也怪,这医女行事作风与旁人大相径庭,却无一人敢去闹事捣乱。

因其后有将军府夫人罩着,无人敢不给将军府夫人这个面子。

据说这二人的相识啊,起于夫人的痨病被治好说起。

夫人去青城山欺负时突发疾病,路遇这医女,医女三下两除二拿出一丸仙药,药到病除……」

我带着面纱,在二楼等着点心打包,听着底下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地讲着我的故事,似笑非笑。

故事大差不差,我确实在去京城的路上遇到了突发疾病晕倒的将军夫人,也确实喂了一丸药。

不过是掺了我的血的普通固本培元的药丸而已。

事实证明,我的血真还挺有用的。

把夫人救醒了,在京城也有了容身之所。

半年前,女帝——也就是“我”得胜归京,虽赢得乌托布一战,但全军覆没,只余女帝一人死守边关。

归来后,女帝在宫中修养半年,最近才得以正式上朝。纯欢公主抱病,一直缠绵病榻,闭门不出。

那宫中的女帝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我思索着京中的局势。

如今宫中有一个假冒的我,我要揭穿她的真面目,就势必要有自己的势力。

我需要兵和权。

小说里,在我死后,姜舞下令褫夺宰相权利,压制了我的文臣旧部,又用了些手段,拿到了将军令牌,加上女帝原有的权利,能调取全国七成兵力。

剩下三成,在武安侯谢煜手上。

如今宫中还并未有大动作,宰相暂时安全,而武安侯谢煜,半年前自请镇守乌托布,从未回京。

这小子,八成是知道些什么了。

我若有所思

让我意外的是,刘瑜竟来找我了

他是在我快要闭馆时来的,全身上下还裹得严严实实,见不得人似的

彼时我正要摘下面纱,听到声响看了他一眼,没成想直接给刘瑜吓个半死,让他后退一步跌在地上

无趣。我翻了个白眼,把面纱好好带上问他来这里作何

「江神医,在下来找你是想向你讨一些……助阳的药」刘瑜恢复过来后,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扭捏开口

「噗!」我正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听到这儿全都喷出来了

「助阳的药?」我不可置信地问道,眼神瞄向刘瑜的下体

不雅,实在不雅

「实不相瞒,在下被女帝看上掳了去,如今已身在后宫无法脱身……」刘瑜咬着下唇,面色苍白,泫然欲泣

「既如此,本神医又作何要助你?对我有何好处?况且,瞒着女帝和别的女人见面,这可是私通啊」我定了定神,气定神闲道

「陛下不会知晓,更何况我这也是为了神医您好啊」刘瑜扑通一声跪下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我百无聊赖地听着刘瑜在我面前口若悬河

什么在宫里做我的内应啊,给我更新朝堂的新动向使我讨女帝欢心让我快快升官啊……诸如此类

我越听越困,困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只得摆摆手让他起来,扔给他了一个小瓶子

「助阳圣品,让您在塌上重振雄风,包女帝满意」

刘瑜看我流泪,只当是他一番演讲感动了我,拿着瓶子欢天喜地地走了

我目送他远去,面露同情

助阳圣品?非也,这是阳痿利器

是夜,我不紧不慢地摘下面纱,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半面如玉美人,半面犹如地狱阎罗

脸上的纹路纵横,自眼角延伸至脖颈,隐没于衣襟,仔细看去,纹路下是一道道狰狞的疤痕,像是野兽活活撕咬的痕迹,不难想象,衣襟下也一定遍布着这诡谲的纹路和疤痕。

「鲤鲤,过来」我朝着站在门口抱着枕头的小姑娘招手

小姑娘面不改色地过来,乖巧地脱了鞋袜爬上床榻,窝进我的怀里。

我温柔地笑了笑

果然是我的好妹妹。

但凡他有勇气看仔细些就会发现我的脸,从未改变。

可我的脸变成这样,又都是因为谁呢?

03.

姜舞和无药果真是个多疑的

我才安顿下来没多久,即使我背后有将军夫人,也还是让他们起了疑心

「陛下到!」姜舞亲自来了我的医馆

医馆里的客人诚惶诚恐地跪下行大礼,我在其中浑水摸鱼,顺势也行了个礼

「嗯,都起来吧」姜舞高傲地摆摆手

我默不作声,想看看她要干什么

「朕听说你医术高超宛若扁鹊在世就想着亲自来瞧瞧,有没有能让朕变得更漂亮的法子?」姜舞染着红蔻丹的指甲摸摸自己的脸,笑道

我看着那张与我以前一般无二的脸,毫不犹豫地夸道

「陛下现在就美极了,犹如九天玄女亲自下凡,我这儿只是小医馆,以小女子的水平,怕是只能给陛下一些美容养颜的物什了」

我转头去了内间,取出了一罐雪花膏递给姜舞

一旁的百姓此时也七嘴八舌迎合姜舞有多么多么貌美

姜舞,作何要我这张脸?旁人多夸你一分,就是变相在你自己的脸上扇巴掌

「哦?朕曾听闻江医女也是美貌非凡,让朕瞧瞧」果然,姜舞心下不痛快,雪花膏也没接,就要打我的主意

话音刚落,一阵劲风迎面而来,我反应过来,立刻按住一半面纱,有疤痕的那面露出

狰狞的伤疤重见天日,周围阵阵惊呼和尖叫声传来,甚至还有幼童的哭闹声

「真不好意思啊,朕也没想到,你竟这般……丑陋」姜舞畅快大笑,让婢女接过雪花膏,随手扔出一把一把的金裸子

金裸子被扔进人群,引起百姓的哄抢

场面混乱不堪,看诊台被打翻,抓药堂的药铺撒满地,有人扯着嗓子尖叫,有人为了金裸子的归属权大打出手

姜舞高兴了,大笑着带着侍卫离开,留下这一片狼藉

我静静看着姜舞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笑

喜欢笑?那就看看,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04.

自那日之后,我三天两头就被姜舞招进宫中

同光殿

姜舞悠闲地半倚在塌上,一个男宠给她喂葡萄,另一个在给她捏腿,剩下一个在为她打扇

我以前也这样吗?我默默想着

「姜神医来了?朕找你进宫是想给你些赏赐,毕竟你给朕的雪花膏还有给我夫君的那物什,实在让朕满意」姜舞惬意地眯着眼睛道

当然满意,这辈子也就剩这几次勇猛了,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我恭敬低头「多亏了陛下天姿国色,这般的好皮肤,实在让民女羡慕」

「你是该羡慕」姜舞阴沉下脸,挥手,让身旁的婢女扬手给了我一巴掌

我任她打,故意让面纱掉落在地,伤疤吓了那些个男宠们一跳,都哼哼咛咛,争先恐后地往姜舞怀里钻

「朕赏你这一巴掌你得受着,毕竟雷霆雨露皆是天恩,朕不仅赏你雪花膏的奇妙,更罚你为何有如此好的东西先前不献给朕?!」姜舞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趾高气扬

得,我明白了,就是来找事的。我低着头,默不作声

「陛下~呜……您赏给欢儿的发簪不见了,怕是掉到池子里了吧?」这时,给姜舞喂葡萄的男宠面露难色,撒娇道

「这样吧,你呢,给朕把池塘里的发簪找出来,那可是朕的父皇赏给朕的生辰礼物,你若能给朕找到,朕重重有赏!」姜舞心领神会,笑眯眯地看着我

这个池塘我是非下不可了

我看了一眼那男宠,默不作声地脱了外衣扎进池塘,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

夏季炎热,但花园中的池塘水却堪称刺骨,更别提池面上种满了睡莲和荷花,花柄和宽大的叶片把我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

我在池塘下不知找了多长时间,虽然知道她让我找发簪是莫虚乌有的事,但还是觉得可笑

以前是公主时,要撑一撑善良体贴的人设,现在变成我了,竟连装都懒得装

我再一次探出水面呼吸空气时,恍然见看到了站在姜舞身旁的无药

!我突然想起自己的面纱怕是不知道去哪里了,这副样子姜舞不一定看得出来,但无药一定可以!

慌乱之下,我装被池底的水草缠住,扑腾几下喊了救命就往底下沉去,借着荷叶的遮掩,抓着池底的污泥脸上抹

绝不能被发现!

见我扑腾的时间够久了,姜舞看够了戏,就假模假样地让人把我救上来

我扑在草地上咳出几口水,往前爬了几步拽住姜舞的衣角,挡住自己的脸,极度卑微

「民女尽力了,陛下饶命……」

「真是废物,无药跟朕走」姜舞嘲讽地看着狼狈的我

「等等」一直不作声的无药突然出声,他弯下腰,拿手帕垫着自己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

「抬起头来」无药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