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心放

元稹(779-831年),是唐朝大臣、诗人、文学家,他从小就聪明过人,颇有才名,与白居易同科及第,结为终生诗友,他们共同倡导新乐府运动,世称“元白”。

历代后人对元稹感情生活方面的话题颇多,见仁见智,不少方面没一个明确的答案。笔者参考有关史料专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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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西厢记》张生的原型吗?

元稹在贞元十六年(800年)再赴京城应试以后,新任京兆尹韦夏卿十分赏识他的卓越文才,元稹开始和韦氏一族交往。在交往中得知韦夏卿之女韦丛待字闺中,尚未定婚。贞元十九年(803年),元稹与白居易同登书判拨萃科,进入秘书省任校书郎,同时娶了韦丛。

元稹娶韦丛之前,本来有一个初恋情人崔莺莺。崔莺莺虽然才貌双全,但对自己仕途没有多大帮助,韦家却是一株好乘凉的参天大树,所以元稹最终迎娶了韦丛。

也许是受良心谴责,也许是对初恋情人难以忘怀,在婚后刚过一年的贞元二十年(804年),元稹以自己的初恋为原型,创作了传奇小说《莺莺传》,元朝王实甫改编为《西厢记》最终定型。

学术界对《西厢记》里的张生是不是元稹本人,历代争论不休,一直无定论。陈寅恪、鲁迅等大师认为,张生就是元稹本人。元稹在婚后不久创作了自己一生中唯一的一部“传奇”体裁作品,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早恋打个结,以后好好地过婚姻生活。

后来崔莺莺嫁给了别的新郎,张生想以表兄的身份见上一面,其丈夫同意后,崔莺莺拒绝见面,并写诗绝交: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分析起来,估摸元稹不算负心薄幸崔莺莺。崔莺莺晓得他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迎娶官家女子,对他进行规劝和祝福。崔莺莺都没说他好孬,吃瓜看客就更不该去无事找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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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诗词意境与现实不相符

元稹曾写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诗句,据此千百年来历代不少人为元稹和韦丛的夫妻情深津津乐道。但从实际情况看,诗文意境难和现实相符。

在韦丛刚刚去世时,元稹有独身一生的想法,但元稹根本没有这么去做,韦丛逝后不到两年,元和六年(811年)他就在江陵续娶安仙嫔为妾。鳏夫另娶这本无可厚非。

奇怪的是,得知妻子韦丛去世后,元稹没有回洛阳奔丧,韦丛逝世一个月后,他就在洛阳和朋友聚会,通宵畅谈,有笑有哭的。这哭是为真挚的友情哭,还是为一去不复返的爱情哭呢,让人搞不懂,反正不像刚死了老婆的人的表现。

还有韦丛死后三个月下葬,元稹本人没有到场,是委托家人代办的。唐朝关于亲人去世有整套服丧制度,其中官员老婆死了,官员有38天丧假。难说元稹因工作忙走不开呀!读着元稹那些感人肺腑的动人诗句,使人感觉有言过其实之嫌。

安仙嫔嫁给元稹,生了两女一子,所生两女均夭折,两人一起仅生活了四个年头就病逝。葬礼是元稹办的。元稹没有留诗给她,只留下一篇文章《葬安氏志》,据元稹的说法是为他们的儿子“荆”写的。但“荆”后来也夭折了。安仙嫔算得上是个苦命的女人。

元和十一年,元稹与裴淑完婚,两人共育一子三女,个个长大成人。那个时期,元稹的仕途进入了上升期,不停地升官,不停地调任。裴淑因不能与丈夫长相厮守有天恸哭,元稹写诗《赠柔之》安慰她,裴淑也颇有诗才,回了一首《答微之》,这是一个知书达礼,可以与丈夫唱和的女人,两人一起生活了十六个年头。裴淑陪伴元稹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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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元稹与薛涛的故事

元稹和同时代才女薛涛的爱情故事,不仅是中唐,而且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爱情故事之一,虽然这场爱情以无疾而告终,但正因为没有结果,反而更让人有津津乐道的“余味”。

元稹与薛涛的情事,最早见于晚唐范摅的《云溪友议》。范摅离元稹的年代最近,应当说他写的书最权威,明清的就不必说了。

元稹一生两次到过四川,一次是元和四年,专程入川查办“任敏仲”案件的,当年五六月即回长安,在四川时间也就这么两三个月。按照范摅的说法,他们的情事就发生在这段时间,但书中叙述在细节上漏洞百出。以地点为例,薛涛当时住在成都,元稹出使的目的地是四川梓州(现三台),虽然两地只相隔百余公里,但却分属两个不同的节度使管辖。其次,那年元稹31岁,薛涛50岁,两人的年龄相差太大,不合男欢女爱的常理。

但就在两三个月内,元稹和薛涛两人有唱和。中国纸业重要文献、元朝费著《笺纸谱》及南宋李石著《续博物志》,从一个侧面能为我们还原两人的交集。薛涛创制的“薛涛笺”,就是为了献酬元稹这类“时杰”的。《续博物志》叙述得更明确:元和中,元稹使蜀,营妓薛涛造十色笺以寄。这说法就很符合当时的情况了。薛涛在成都,把“薛涛笺”寄给了当时在梓州的元稹。两人的诗词唱和可能近十二年之久。他们之间的唱和诗,元稹有《寄赠薛涛》,薛涛有《寄旧诗与元微之》。

元稹第二次到四川,是在元和十年(815年),他入川半年后,迎娶了第二任妻子裴淑,薛涛当年五十六岁了,元稹还要忙里偷闲去撩妹,很难使人相信。

因此,两人只能算是诗词唱和的有朋友。估摸连面也没见过,如同现在的“网友”一般。

元稹长得帅,才子之名天下皆知,如同现今在网络上想法子挣流量一样,古时有些著书人编故事的本领高着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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