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班里有名的白卷大王。
次次交白卷,回回得零分。
妈妈只求我能混个高中毕业。
我自己也觉得考大学无望,想早早上班,快点挣钱。
直到某一天,我的体内突然出现了一个考试分数系统。
每次考试多进步一分,他就会多给我一千块钱。
1、
开学考的数学试卷被发下来。
温时念眼疾手快,最先把我的卷子抢过去。找到分数,赫然一个红色的「5」。
她忍不住掩嘴笑:
「李书意,这次怎么不交白卷了?」
「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居然让你蒙对了一个选择题。」
温时念去年高二转来我们班。
她成绩好,在班上排名数一数二。却总喜欢每次考完试发成绩,逮着交白卷的我不放。
我一把抢过卷子,冲她翻了个白眼:
「温时念,你有病吧?」
「我考多少分关你什么事?滚滚滚。」
温时念不满地「切」了一声,而后转回了头。
嘴里嘟嘟囔囔的,听不清,但肯定没一句好话。
我的视线重新落回数学卷子上。
几乎是同时,那道自称「系统」的声音又出现:
【恭喜宿主本次考试进步五分。】
【五千元已到账,请查收。】
我眉心一动。
想了想,还是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机,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银行卡余额——
居然真的多了五千块!
我眼睛一下子睁大,整个人愣在座位上。
而后揉揉眼,退出,重进。
五千块还是好好地躺在我的银行卡里。
「我去!」
我忍不住惊呼出声,周围几个同学都一脸不解地看我。
温时念瞥我一眼,小声骂了我一句:
「有病。」
这要是放平时,我肯定要和她呛几句。
可现在不一样,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关心——
我的体内突然出现了一个考试分数系统。
每次考试多进步一分,他就会多给我一千块钱。
2
系统是在两个星期前出现的。
那时候我正考虑高三辍学的事情,盘算着去哪找个工作,挣些钱,好让手头宽裕宽裕。
系统就在这个时候,告诉我,一分一千块。
我当时是不太信的。
但是本着试一试也无所谓的态度,我久违地在答题卡上蒙了选择题。
没想到真就白得五千块。
我像往常一样翘了晚自习。
出校门,跑了好几家首饰店,才买到想要的款式。
那是一条四叶草项链。
爸爸在没离婚前,送给妈妈这条项链当作纪念日礼物。
前段时间妈妈不小心弄丢,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每天都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所以我想用系统给的这笔钱,给她买条新项链。
首饰店店主很会讲价。
我和她软磨硬泡,才把价格从五千五讲到五千整。
她一边装盒子一边冲我念叨:
「要不是看你是个有孝心的,给妈妈买,我可不让你占这个便宜!」
回去路上,我心脏一直砰砰跳。
脚步也忍不住加快。
到家的时候,妈妈正躺在沙发上,又在追她一集没落过的肥皂剧。
我故作镇定地把项链放在桌子上:
「妈,我找到你那项链了。」
「也不知道你怎么放的,就在我书包侧兜。」
「真的假的!?」
妈妈从沙发上坐起来,拿过项链左看右看,脸上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表情突然黯淡起来。
她把项链装回盒子。
沉默了片刻后,问起前几天的数学考试。
我伸手比划了一下,「这次考了五分。」
妈妈并没有太意外,点点头,躺回了沙发上:
「就剩最后一年了,随便学学。」
「拿个高中毕业证就行。毕业后找个班上,这样也挺好。」
我应了一声,背着书包正要回房间,又被妈妈叫住。
她懒散地抬起手,指了指地上的快递盒:
「你爸又给你寄东西了。」
3
我戴上耳机,一边听自己最喜欢听的英文播客,一边拆手边的快递。
Torrons牛轧糖,巴塞罗那风情的日历,还有一张明信片。
上面写着:
【书意,爸爸这次去了西班牙!】
【巴塞罗那的海真的好美。如果可以,真想带你来看看。】
明信片翻过去,是巴特罗之家的玫瑰限定装扮,上面的玫瑰凸起来,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我把日历摆在桌面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收纳盒,小心翼翼地把明信片放进去。
算上这一次,爸爸已经去了二十一个国家。
系统向我问起他。
我摘下耳机,把收纳盒重新放回抽屉里:
「中考完就跟我妈离婚了,性格不合。」
「他是飞行员,会飞去很多国家。」
【宿主你好好学习,等你上了大学,也可以——】
「别了吧。」
我出声打断系统未说完的话,不认同地耸耸肩。
「我可不是读书的料。」
系统仍是劝我好好读书,可我全都当作耳旁风。
我已经近一年没怎么好好上过课。
要不是妈妈想让我拿个高中毕业证,我早就辍学出来打工了。
就算现在开始努力,又有什么用?
我又考不上好大学。
我可不像我爸。
估计我这一辈子,也就呆在江城这一个地方了。
虽说没有上大学的打算,但送到手的钱,也不能不要。
我算了算,一分一千块,一百分就是十万块。
虽然我现在比别人落下很多功课,但总分拿个一百分,对我来说并不难。
再多考点,多出来的钱可以去学门手艺。
当厨师或者做美甲,学会了,以后至少饿不死。
本着这样的想法,高三第一次全科模拟考试,我没睡觉,而是把能写的都写了。
不会写的就往上编,或者随便写几个临考前背的公式。
一番操作,卷子上没一道题是完全空着的。
可即便是如此,我对自己的成绩也没多大期待。
毕竟是写满,又不是写对。
两天后,成绩出来。
班主任打印了成绩单,贴在黑板上。
「这次一模,大家都发挥挺好。其中进步最大的同学——」
我突然感觉到班主任的视线,全身一僵。
抬起头,正好与她视线相对。
班主任朝我笑了笑。
而后清清嗓子,继续说道:
「是咱们班李书意同学。」
班里安静了一瞬,接着响起小声的讨论。
不少同学回头看我,眼里有惊讶,也有怀疑和不信任。
我觉得脸上好像有团火在烧,一整节课都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
我最先跑过去看自己的成绩。
数学34。
语文95。
英语141。
理综75。
总分345。
系统的声音又响起:
【恭喜宿主本次考试进步340分。】
【340000元已到账,请查收。】
4
比我反应更大的,是温时念。
她看到成绩,立马尖着嗓子喊:
「不可能!李书意怎么会考三百多!?」
「她肯定作弊了!」
她喊的声音大,很快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不少人围上来凑热闹,站旁边等着看好戏。
平时跟温时念玩得好的几个女生,也纷纷帮腔:
「就是就是,咱们班里谁不知道李书意回回考试都交白卷!她平常又不听课,怎么可能考三百多分!」
「英语141?扯呢吧!我们时念可出过国交换过半年,她怎么可能考得比时念还高?」
「准是李书意考试的时候带了手机,上网搜题作弊!」
几个人三言两语,就给我扣上了作弊的帽子。
讨论得太激烈,以至于让我有一种我考的不是345,而是645的错觉。
我懒得跟她们说,抬脚想要走。
可温时念和另外几个人却团团把我堵住,说什么也不让我走。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李书意就是心虚!她就是作弊了!」
还真有人信她这套言论。
一些同学看我的眼神已然变了味,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什么。
我正想发作。
班长姜早突然骂了一句:
「妈的,你们没毛病吧?」
如平地一声惊雷,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姜早算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
成绩好,长得好。
身高也出挑,一米八,比班里不少男生还高出半个头。
她是学校女足的队长,英勇事迹是五分钟制住了偷溜进学校的暴露狂。
人群自动给姜早让出条道。
她走过来,瞄了一眼成绩单,又把视线落温时念身上:
「她就考了三百多分,看看你们一个两个急的。」
「她真要作弊,干嘛不给自己拿个最高分?你看看她那数学和理综分,像作弊吗?」

感觉自己被骂了,但我不好说。
5
温时念更不服气。
她咋咋呼呼道:
「李书意英语要真这么好,她之前怎么净交白卷呢!?」
「她这次英语考了班里最高分,怎么得来的,她心里清楚!」
姜早没忍住,冲温时念翻了个白眼:
「你都说了人家心里清楚了,你们这几个外人在这瞎猜什么呢?」
「你看看你这次排名,才排第四,有空管别人,真不如回去多刷几道题。」
姜早算是温时念在班里的竞争对手。
这次一模,姜早拿了第一,温时念却没发挥好,只拿了第四。
同时跌出了学校前一百。
温时念的脸瞬间涨红。
她气得跺了跺脚,上前想和姜早理论。
结果出去接水的班主任刚好回来,她看我们围在一起,让我们赶紧回座位,准备上下一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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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这才散开。
回座位前,我拉住姜早的袖子,冲她道了声谢。
姜早朝我挑眉:
「要真想谢我,就下次考高点。」
而后又摆摆手:
「数学和理综有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
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学霸大佬的风范。
真酷。
我坐回座位,心情再次激动起来。
现在我的账户里有三十多万块钱。
这对我们家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于是接下来一整节课,我既没听课,也没睡觉,脑子里光想着怎么处置这笔钱。
大概是我走神走得太明显,期间班主任看了我好几次。
等下了课,她推推眼镜,叫住我:
「李书意,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我以为班主任把我叫过去,也是因为怀疑我作弊。
结果不是,我这次英语考得好,班里第一,下周开家长会,班主任要我也到场。
临走前,她问我想考哪个大学。
我有些惭愧地低下头:
「老师,我还是算了吧。三百多分,能上什么好大学?」
「我就想毕业后学门手艺,找个班上,那样也安稳。」
班主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接着又拍拍我的肩:
「离高考还有一年,没什么可不可能的。只要你想,那还有机会。」
「上了大学,你能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你很有天赋,不该白白断送自己的路。」
她叫我再好好考虑,不急着做决定。
我却觉得肩上千斤重。
放学后逃似的回了家。
6
我把家长会的事情告诉妈妈。
她刚开始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以为是要替我去挨批。
我又告诉她我英语考试得第一的事情。
她的表情这才有些松动,眼睛睁圆,和班里同学的表情如出一辙。
妈妈显然不太信我有这个实力。
直到家长会当天,她还一个劲地拉着我的手,小声向我确认:
「闺女,你跟妈说实话,你真没作弊?」
我只能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这次家长会,姜早和温时念也在场。她们两个一个数学理综第一,一个语文第一,又同时是班里的第一和第四。
至于我,虽然英语是最高分,但是排名却是班里的倒数。
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家长,我头一次觉得这比交白卷考倒数第一还难堪。
人差不多到齐,温时念的家长却迟迟没出现。
有人问她:「时念,你爸妈怎么还没来?这都快开始了。」
「出来晚了,等下就来。他们俩刚从西班牙回来,估计时差没倒过来。」
「叔叔阿姨是去旅游吗?」
「算是吧,我爸是飞行员,要飞好多国家呢——瞧,这是我爸给我带的礼物!」
温时念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白金手链,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别人都在羡慕。
我却觉得手脚冰凉。
一切都实在太过巧合,不得不让我多想。
愣神间,温时念语调上扬:
「我爸妈来了!」
我和妈妈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在那里,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挽着爸爸的手臂,一起出现在了门口。
我突然感觉呼吸都困难——
温时念的爸爸。
也是我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