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大爷,今年64岁,退休在家。我每月可以领取6000元的退休金,理论上足以应付日常开支。但我却总是手头拮据,兜里几乎连一万块都拿不出来。昨天,我的房门被物业公司贴上了封条,要求我在一周内交足欠付的物业费,否则就要收回我的房子。我脑子“嗡”的一声,只感到一阵眩晕。
我绝望地打开邮箱,里面堆满了各种账单、罚单,我欠下的债一直在暴涨。我看到电费公司发来的最后通牒,如果再不交电费,他们就要切断我的电源。
这下我被逼到绝路了。没有电,生活将面临完全崩溃。我会在黑暗中度过漫长而痛苦的老年时光,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心中一喜,以为会是哪个亲戚朋友打来问我最近可好,或者通知我有快递到。哪知我一看,居然是房东老王打来的,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老王是我租住的房屋的房东,我已经欠他3个月的房租了。
我硬着头皮接起电话,老王果然是催我房租的:“喂,王大爷,你已经欠了我3个月房租了!我给你时间很长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交房租?”
“几天有什么用!”老王毫不留情地呵斥我,“你每次都是这么说的,结果一个月两个月都不见你的人影!王大爷,我跟你讲,如果这次你再不交钱,我就把你赶出去,另找别人租房!” 我吓坏了,连忙求他再宽限几天。老王这才不耐烦地说最后给我3天,3天后一分钱都没有看到,就把我赶出去。
我挂断电话,身体瘫软在椅子上。我终于意识到,我这辈子真是失败透了。
老王的警告让我的内心崩溃。这房子是我唯一的住所,如果被赶出去,我这个老头子还能去哪里生存?要在桥洞下面睡大街吗?
我恨恨地在储物间踱步,突然眼前一黑,身体歪倒在地。
“王大爷!王大爷!”耳边响起模模糊糊的呼唤声。我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小区诊所的病床上,孙女欣欣坐在一旁,满脸担忧地看着我。
原来刚才我突发脑溢血晕倒了,被人发现后送到了这里。欣欣从外地工作的城市赶回来看我,她正是我最疼爱的孙女。
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安慰她:“欣欣,爷爷没事,你不用担心。”
欣欣红着眼睛说:“爷爷,你已经两天没醒过来了。医生说是你心理压力太大引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欣欣听我讲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抱住我痛哭起来。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轻拍她的背安慰她。良久,欣欣才止住哭声,红着眼睛说:“爷爷,这不是你的错!是奶奶和父亲他们太不称职了,就知道找你要钱,从不关心你的感受。我今天就打电话给他们,如果他们半个月内都不把欠你的钱还清,我就和他们断绝关系!”
“什么没关系!”欣欣急得跺脚,“他们明明有能力帮助你,却宁愿你一个人饱受折磨也不肯付出一点。他们太自私了!我再也不会承认这样的父母!”
欣欣还想说什么,我摇了摇头制止她,自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讲起了我这些年的故事。
我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父母虽然勤劳,但收入有限,所以我从小就没吃过什么好的,没玩过什么好的。小学时候,我特别羡慕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们穿得体面,吃得好,玩具也多。而我只能天天打着补丁的衣服,吃萝卜白菜,玩着自制的布玩具。
我一直隐藏着一个心愿,就是有朝一日能成为有钱人,吃香的喝辣的,为所欲为。这就是为什么我上班后如此勤奋,就是想早点积累资产,过上富裕生活。
谁知好景不长,我在五十多岁的时候,胃突然患上了癌症,做了大手术,不仅花了全部积蓄,而且差点丢了性命。那段时间我整日在病床上度过,后悔自己为什么那样拼命工作,却到头来一场空。
就在我生命垂危之时,你奶奶突然回家看望我。我们本是青梅竹马,早年相爱,但由于家庭原因没有在一起。那时已经许多年没有联系了。你奶奶听说我生病的消息,从老家赶来看我,还付了我昂贵的医药费。是她一直陪在我身边,才救活了我。
我感动极了,就在病床上跟她表白,请求她嫁给我。你奶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甚至说就算我一辈子穷下去,她也心甘情愿跟着我。 从那时起,我才真正明白,原来在这世上,我最需要的不是金钱,而是你奶奶这样真心关爱我的人。
后来我慢慢康复,退休金也发下来了。我本想过上简单的生活,和你奶奶相依为命。但我内心的那个欲望却像一个怪兽,时时刺激着我,让我忍不住想碰钱。只要一碰到钱,我就忍不住乱花,仿佛想在消费中填补我小时候缺失的快乐。
说到这里,我红了眼圈,声音激动得止不住颤抖:“欣欣,就是因为爷爷太孩子气、太自私,你和你的父母才会过着现在的生活!你们本可以过得好好的,全都是爷爷的错!”
欣欣握着我的手,眼泪汪汪地说:“不,爷爷,我们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现在终于理解你的内心了。以后,我们一定会手拉手,面对任何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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