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12月,昆明的天气虽然晴朗,但已经能感到寒气逼人了。外出的时候,为了保暖,许多人都穿着毛衣等厚厚的衣物。

白天,在昆明军区大院里,经常能够看到身穿棉军大衣的官兵们来回穿梭。到了夜里,除了办公楼,其他地方已经显得非常宁静,只有站岗的哨兵按时换岗……

周恩来:这样的结果,交代不了人民

12月17日凌晨5时许,突然从军区大院的32号楼,传来了一阵枪声,谭甫仁将军和夫人王里岩被人枪杀。

听到枪声后,军区副政委、省革委会副主任周兴和副政委蔡顺礼、副司令员刘春山、副参谋长赵润博和昆明警备区司令员郭新等领导立即来到现场,命人将谭甫仁夫妇送到军区总医院抢救,并成立了专案组,开始对案件进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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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甫仁夫妇

随后,周兴将这次枪击案的情况,向周恩来总理做了汇报。听了周兴的汇报,周恩来总理指出:

“要组织抢救;抓紧破案,重点放在军区内部,很可能是内部人干的,并要查明有无集团作案迹象;组成专案组,由周兴负责,公安部派人协助。”

按照周恩来总理的指示精神,总参也要求“抓紧抢救,解放军总医院派人参加”。

接到周恩来总理和总参的指示后,周兴立即召开军区党委常委会,将谭甫仁被杀情况作了通报,并将周恩来总理和总参的指示传达给在座的每一个人。

随后,以周兴为组长,军区第一副司令员王必成、蔡顺礼为副组长,司令部副参谋长赵润博、政治部副主任刘润泉、保卫部长景儒林、组织部长孟肖野、党办主任王克学等为成员的专案组成立,并将该专案组命名为“017”专案组。

专案组成立后,组长周兴要求:除军区总医院进行全力抢救外,要抓紧破案,广泛发动群众提供线索;保护、勘查现场,找知情人了解情况;查对枪支、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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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兴旧照

紧接着,根据常委会的指示精神,专案组把会议的决定,立即传达到全军区和全省各地。同时,公安部派员也赶往昆明,开始对该案进行侦破。

当天下午,医院方面宣布:谭甫仁夫妇因伤势过重已确诊死亡,并将他们的遗体安放在医院病房内

经过几个月的调查,专案组做了大量的调查和查证工作,审查了不少有关人员,罪犯王自正在南墙厕所处自杀,已经无法拿到口供,作案枪支也查已经到,按理来说这个案子可以结了。

但是军区保卫部长、“017专案组”办公室主任景儒林在学习班的自缢身亡,给案件又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件案子仍然不够明确。景儒林自杀后,组织上决定,专案组办公室主任由军区政治部副主任赵泽莽接替。

1971年9月,公安部派出的工作组返回北京,只留下军区专案组对案件继续侦破。然而,有些问题的调查研究明显不够,让案件中一些重要的疑点,还没有完全澄清,只好将案子拖了下来。这一点,被周恩来总理看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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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总理旧照

1972年,蔡顺礼和赵泽莽接到中央通知,到北京汇报案子的进展情况。

到达北京后,蔡顺礼因其它问题被中央审查;赵泽莽被留在北京总政招待所汇报。一个月后,赵泽莽回昆明。

随后,专案组被改组,任命军区副司令员徐其孝为专案组副组长,负责专案组的具体工作。因为专案组的人员不足,无法开展工作,便从部队中抽调了一部分军、师、团干部,进行充实。专案组充实后,按照规定继续进行调查,开展工作。

后来,周恩来总理收到汇报上来的材料后,认真地对材料进行了核实,发现这个案子依然没有明确具体的交待,认为此案不能草草了结。对此,周恩来总理说:“这样的结果,交代不了人民,一定要再进行复查,做到事事有着落,件件有交待,不能有任何含糊不清。

考虑到案件的重要性,周恩来总理点名调赵苍璧进京,并指定让赵苍壁组成破案指导小组,并让公安部从河北调来刘刚、从辽宁调来徐生和有关技术人员加入该指导小组,去昆明协助专案组工作,对案件进行认真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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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接见赵苍璧

此时的赵苍壁,在四川省担任省革委会政治部群工组组长、政治部副主任。之前,赵苍壁曾经担任过四川省公安厅厅长,对案件的侦破工作,有着非常独到的见解。

1973年初, 赵苍璧来到北京。

赵苍壁来到北京后,中央办公厅的同志向他传达了周总理总理对专案工作的指示,要求赵苍壁对这个案子进行复查,查清前一段破案中发生的问题。比如,当时被关押的王自正,为什么能自由进出俘管所并自杀?保卫部长景儒林,为什么自杀?这些疑点,一定要全部查清,不能有任何遗漏。

此外,中央办公厅的同志对赵苍壁明确了隶属情况,要求破案指导小组在云南省委和军区党委领导下,开展工作。领受任务后,赵苍壁立即赶往云南。

到达昆明后,赵苍壁参加了周兴主持召开的省委和军区党委的联席会议。会议决定,继续查破案件,并将查案的部署向各工作小组作了宣讲。

几个月后,破案指导小组的工作人员陆续到达昆明,按照周恩来总理的要求,查清了部分疑点。随后,破案指导小组的工作人员返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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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部部长赵苍壁在讲话

1978年上半年,专案组经云南省委和军区党委批准,将案件的情况,向已是公安部部长的赵苍璧作了汇报。6月,这个案子的结案报告,正式报到中央,此案结束,专案组也被撤销。

周恩来总理之所以调赵苍壁进京,是因为赵苍壁曾在西北保卫局出色地完成了许多案件的侦破工作,受到了毛主席等中央领导的表扬。

周兴:这个案子交给你侦破

1916年,赵苍璧出生在陕西省清涧县玉家河镇赵家坬村一个普通农民家庭。1934年1月,赵苍璧受陕北红军的影响,参加了革命。

1935年10月,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长征到达陕北。11月,赵苍壁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不久后,赵苍壁担任了区苏维埃主席。

当月,中央决定以原国家政治保卫局干部为骨干,成立西北政治保卫局,任命王首道为局长。西北政治保卫局下设侦察部、执行部、武装工作部、红军工作部、总务科、训练班等办事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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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工作人员留影

西北政治保卫局成立后,为了加强侦查和情报工作,并发动群众清剿匪患,镇压各类反革命分子,为中央落脚陕北筑起安全屏障,在瓦窑堡开办了保卫干部培训班,训练各县政治保卫分局局长和优秀侦查员。

不久后,赵苍壁被送到西北政治保卫局在瓦窑堡举办的保安人员培训班,参加了学习。这一年,赵苍壁19岁。

在培训班毕业之前,西北保卫局侦察部长兼培训班主任周兴前来看望这一期的学员。期间,周兴给全体学员出了一道题,他说:“教室里有条“反动”标语,请大家去找,看看谁能够最先找到。”

周兴的话说完后,培训班的学员们立即挤进教室里,开始翻找。有的翻桌子,有的查看凳子底下,还有的取出工具,开始抠墙缝……最终,都没能找到,一个个面面相觑。

此时,赵苍壁却没有动,显得非常冷静,只见他先转头把周围的情况观察了一下。紧接着,赵苍壁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说:“反标在这里。”

听到赵苍壁的话,大家都来到赵苍壁面前,在他手里的纸上查看。看了半天,在纸上除了四个排列工整的成语“明日黄花,日理万机、暴风骤雨,动作敏捷”外,谁也没看出这张纸上有什么玄机,一个个摇着头,说:“哪有什么‘反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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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苍璧(前排右一)和周兴(后排左二)等人在一起

见大家都不明所以,赵苍壁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而是把四句成语的后三字遮去。此时,在这张纸上,只剩下了“明日暴动”四个字。这一下,大家恍然大悟,全都看明白了,原来这是一张藏头标语!

就这样,思维敏捷的赵仓壁给周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赵苍壁以优异的成绩从培训班毕业。毕业后,赵苍壁被留在西北政治保卫局工作,担任了保卫局巡视员。

1936年2月,王首道被调往前线,周兴接替王首道,担任了西北政治保卫局局长。这年秋天,赵苍璧从延川等地巡视后回到延安。刚到延安,赵苍壁就被周兴叫到办公室里,对他说:

“咱们中央运输大队运送的一批军用物资,在路过志丹县顺宁镇时,被土匪抢劫了,70多头骆驼和骡子及大量物资被劫走,这批物资是边区政府筹集送给抗日前线的。案子重大,决定交给你负责侦破,及早追回这批物资。”

接到任务后,考虑到顺宁镇一带国民党地方武装、特务、土匪活动猖獗,斗争形势较为复杂,赵苍壁赵苍璧立即带领30多名便衣队员,连夜赶往顺宁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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