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肚松出差到武汉,站在黄鹤楼前,想起李白的《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进而又想,李白先后几次路过武汉,而且多次逗留,也交了很多朋友,那么他的这些朋友,对他究竟怎么样?

肚松咪酒 | 站在黄鹤楼下想,李白在武汉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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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松咪酒 | 站在黄鹤楼下想,李白在武汉过得怎么样

肚松翻到一首李白的酒诗,叫《醉题王汉阳厅》,记录了这样一个片段:

我似鹧鸪鸟,南迁懒北飞。

时寻汉阳令,取醉月中归。

王汉阳具体是谁,史料不详,我们只是从李白的诗中知道,他姓王,当李白因为安史之乱中,误入永王幕府,而被放逐夜郎的时候,路过武汉,这位王同学时任汉阳县令,等李白被赦再回来的时候,他还是汉阳县令,因此诗中称他为王汉阳。他和李白应该是老朋友,而且关系应该还不错,因为李白有好几首酒诗,都是写给他的。例如《寄王汉阳》、《望汉阳柳色寄王宰》、《赠王汉阳》、《早春寄王汉阳》等等,而肚松最喜欢的,就是这首《醉题王汉阳厅》。

我似鹧鸪鸟,南迁懒北飞。

鹧鸪鸟,在我国主要分布在南方,因为它的叫声比较凄凉婉转,听起来比较伤感,故而常用来代指离愁的情绪,或者流浪的心情。此时的李白,正在被流放夜郎的路上,一句“我似鹧鸪鸟”,便道尽了他身世飘零的处境。又一句“南迁懒北飞”,又带着上几分心灰意懒的沮丧。

我们试想,30年前的李白,也是在武汉,和孟浩然纵情山水、纵酒放歌,当时的他,“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多么地年轻快意。到如今已是垂垂暮年,还是被流放的囚徒,前途渺茫难测,诗仙的狂放和飘逸,荡然无存,心中只剩下鹧鸪鸟一样的卑微和凄楚。

时寻汉阳令,取醉月中归。

虽然人陷囹圄、身如浮萍,但李白路过汉阳的时候,有幸遇见了他的故友,而这位故友,恰好又是汉阳的县令,于是两人相约月下对酌,聊以抚慰风尘之苦。

李白留存至今的诗中,写到月的,有四百多首。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还有他《寄王汉阳》里写的“南湖秋月白,王宰夜相邀”。李白写诗有两个突出的特点,一是抓细节,二是画神韵。李白诗中的月充分体现了这两个特点。因为月是明朗的,静谧的,月下可以赏景;但同时也是寂寞的,朦胧的,因此月下也可以说愁。这大概也是李白喜欢写月的原因。

我们再回到这首诗中,李白与王汉阳的对饮,真可谓患难见真情。因为以李白当时的处境,王汉阳也知道帮不了什么忙,但作为朋友,共饮一壶酒,聊以宽慰他的羁旅之苦,这份交情还是很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