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10岁生日那天,我爸将我扔在火场里,反锁大门自己跑路。
    大火烧了三个小时,等我被消防员救出来时,却因为耽误了救治时机不治身亡。
    他却在事后拿着我的高额意外险潇洒度日,不仅娶妻生子,还开了公司,活得风生水起。
    怕做噩梦,他还请所谓玄学大师镇压我的魂魄,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他不知道,他请的大师是冒牌货,不仅没镇住我,反而让我重活了一世。
    再次睁开眼。
    我回到了家里着火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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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被灼热房梁砸在脊背上的痛感仍在,眼前仿佛还是那个我拖着断腿却始终转不动的门把手,鼻腔中还能闻到滚滚浓烟——但此时一个塑料烟灰缸却从天而降。
我下意识一躲,烟灰缸砸在地上,滴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他妈还敢躲?让你买个东西磨磨唧唧的,还不快滚!要不是你今天生日,老子打不死你的!」
来不及反应,我拿过桌上的钱拔腿就跑。
等真正踏在土地上,呼吸到新鲜空气时,我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重生了。
重生回我死亡的那天。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有六个小时,我就要死了。
可今天,本该是我的生日啊。
……
因为爸爸好吃懒做,还欠了贷款,妈妈痛定思痛,无奈在我七岁那年选择跟他离婚。
临走时,妈妈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走。
我看着奶奶挽留的目光和她骨瘦如柴、颤颤巍巍拉着我的手,摇了摇头婉拒了妈妈。
妈妈摸摸我的头,噙着泪告诉我。
「没关系,你想要找妈妈的话,随时来,妈妈的电话你记着吧?」
我点了点头,转身跟奶奶一起,走向“家”的方向。
可我没想到,这一走,竟然走向了深渊。
奶奶确实对我不错,可她毕竟年纪大了,再加上被我爸刺激得经常犯病。
70岁的年纪,就早已心梗、糖尿病、高血压、心脏病各种疾病缠身了。
爸妈离婚后,她都没捱过一年就去世了。
为了省钱,爸爸连葬礼都没办,直接找人拉去火葬场烧了奶奶,将骨灰放在面粉罐子里,随意扔在家里的角落。
爸爸住着奶奶留下的房子无所事事,沉迷在手机赌博的快乐里,利滚利欠了一屁股债。
他不想让我上学,也不愿意给我生活费。
要不是有妈妈的救济,我简直活得像个乞丐。
终于,在我九岁那年,在他发现我跟妈妈还偷偷联系的时候,彻底爆发了。
他开始变本加厉的折磨我,甚至不惜背上杀人的罪名——伪装意外放火烧死我。
其实,在我葬身的那场火灾之前,我家大大小小的火灾一共发生了三次。
第一次是烟头引燃,第二次是电蚊香“自燃”,上次又是电动车电瓶燃烧。
这次,则是他在点燃蜡烛时故意把礼花彩带喷在火焰上,火焰和彩带接触的时候,再加上气体作祟,瞬间突发爆炸。
不仅炸伤了我,而且还引燃了周围。
见终于起火了,他拔腿就跑,顺带还反锁了门。
任凭我在屋内怎么打砸叫唤他都不管,甚至还躲出了小区。
等消防员破门而入的时候,我早就葬身火海。
直到警方联系他,他才露面,扑在我焦黑的尸体上鬼哭狼嚎,扮演着一个好父亲的角色。
妈妈来时要带走我的尸体,他却不依不饶,甚至当街跟她大打出手。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什么时候给我上了意外险,在我身亡后,他拿着高额的赔偿金还清了网贷,转头换了个城市生活。
在那座陌生的城市里,他认识了一个医专刚毕业女大学生,女大学生虽然看不上他这个老男人,但觊觎他的财产,顺理成章的营造各种“意外”,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婚后,他还跟那个女人给他引荐的合伙人一起开了公司,拿准行业风口,赚得盆满钵满。
女大学生还给他生了个儿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可这些,都是他踩着我的尸体和妈妈的眼泪堆砌成的啊!
我不甘心,甚至不惜耗费自己的精魂入他的梦,恐吓威胁。
果然,那个人渣做贼心虚,第二天就找了所谓大师镇压我。
他们拿着我用过的东西,造了座天井,上面贴着我的照片,写着我的名字,还刻着很多不知名的文字和鬼画符。
我猜,大概是为了镇压我。
天井建成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我拉了进去。
迷蒙间,我听到我爸惊喜地对大师笑道。
「果然还是大师有办法!我身上一下就轻松了很多!走走走,我今晚一定好好款待您!」
就在我觉得我可能要消散时,我回到了这里。
开启了,新的人生。
2
我定了定神,看向了手里捏着的二十元票子。
我要干嘛来着?
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环顾热闹的四周,脚步不自觉停在百货店门口。
这才反应过来,他原来交给我的任务就是去店里买彩带罐——
可笑吧,引发火灾的罪魁祸首,竟然是我自己买回去的。
当时的我还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一夜之间就转变了对我的态度,还以为他是良心发现,兴高采烈地出门采购。
殊不知,原来是早有预谋。
稳定情绪,我直接掉头就跑到附近的商店,靠着脸熟白嫖到了打座机的机会,给妈妈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的一瞬,听着她的声音,我有些控制不住。
「妈妈——」
我妈温柔地答应了一声,语带高兴道。
「傻孩子,终于想起给妈妈打电话了啊?我在你家楼下,你出来吧!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妈妈来给你送礼物了…」
听到这话,我更加绷不住了,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我咬了咬唇。
「妈妈,我在外面买东西呢。你…你能过来吗?爸爸不让我跟你接触,他会打我的……你来佳园超市门口找我,好吗?」
听我这么说,妈妈倒吸了口气。
「他打你?刘志成那个王八蛋!他怎么敢的!」
我假意匆匆挂断电话,坐在台阶上等她来。
重生得太突然了,我甚至对自己要干什么都不太了解,也来不及理清思绪报仇雪恨。
但我知道一件事,这次,我一定不能让那个人渣好过,就算杀不了他,也要让他身败名裂,进去踩缝纫机。
那个不配被叫作爸爸的男人,此时还什么都没做。
哪怕有前几次的火灾,在现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到了他嘴里都能被形容成“意外。
所以,现在报警没用,别人只会以为我在跟家人吵架,在闹脾气。
事情到现在,我只能先尽可能地保护好自己。
前世我已经包子够了,最后甚至软弱到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这次,我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很快,我妈就赶到了。
她跑的发丝凌乱,额头还殷出了汗,眼里全是慌乱,揪着我问东问西,转圈打量着我。
「真真,你受伤了?怎么样了?还好吗?他动手打你了?太不像话了……我要报警,你现在就跟妈走!」
我反手拉住她,摇了摇头。
「没事,其实爸爸平时对我也挺好的……不说这个了,妈妈,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能陪我过吗?」
她眼圈红了,摸着我的头发良久说不出话。
我俩僵持了一阵,她长叹一声,带我走到了最近的肯德基里,给我订了最贵的全家福套餐,顺势掏出了一个礼物盒推给我。
「真真,生日快乐。」
我打开一看,是一个漂亮的电话手表。
这是我的礼物,是妈妈给我的礼物。
这是我十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但分别还是会到来,等我回家的时候,已经临近三点了。
一开门,就迎上我爸阴翳的眼神,他看着我空空如也的手,咬牙切齿地问。
「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让你买的东西去哪了?不知道我在等你吃饭吗?说,你是不是又背着我跟你那个婊子妈见面了!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想死是吗!」
我躲开他的目光,瑟缩着身子。
「我…我没有,我早就不跟妈妈联系了,你不知道吗?是…是我刚到商店就发现钱丢了,怕你骂我一直躲着没回来。爸,我不敢了,我生日也不过了,咱们早点休息行吗?」
他一把拎起我,扼着我的脖子,满目通红。
「废物!什么东西交给你干得一塌糊涂!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有一万种方法弄死你。」
我被他掐的喘不上气,脸颊憋的通红,双脚离地,手不自觉的拉扯着他粗壮的胳膊,试图让他松开我。
不过这次我虽然狼狈,但却没躲,反而带些寒意的看着他。
「爸爸…你这么想弄死我…的话……我…就从楼上跳…跳下去…免得脏了…你的手……」
大概是我太过冷静,吓了他一跳。
他反手把我丢在地上,啐了口。
「跟你妈一样!真他妈是个神经病!」
3
我松了口气,看来今晚的着火计划泡汤了,应该不是我丧命的时候了。
我跑回了卧室,将妈妈送给我的电话手表藏在柜子角落,当作我最后的筹码。
做了没十分钟作业,门就被一把推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去给你买蛋糕,你老实在家待着,晚上回来给你过生日,我们吃蛋糕、点蜡烛……」
一听到蜡烛两字,我有些发怵,“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不用浪费钱了爸爸,这么多年您也够辛苦了,我怎么舍得让您花钱呢?这样,晚上我做碗面,就当给我过生日了好吗?我过几天要考试,得复习功课,将来还得好好赚钱孝敬您呢不是……」
老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见我这样,我爸眉心跳了跳,鼻间微动,冷哼一声。
「你吃错药了?突然懂事了这么多…看来人家说的对,十岁这个分水岭还真是特殊!还算你小子有良心,那就别吃了,一个丫头片子,还是少浪费点我的钱吧。」
他砰的关上门,离开了家。
他当我还是从前的那个我,不记事也不懂事,大咧咧的将保单和相关内容放在自己卧室里。
我找出了他给我上意外险的那份,用电话手表给保险公司打去了电话。
对方客气而官方的声音在听到我的来意后变了个调。
「小朋友,我们这里有查过喔,这份保险是你爸爸怕你出意外担保的,他也是为了你好,你得听话呀!况且,未成年人是不能自己取消保险的哦!如果是你爸爸让你打电话的话,告诉他需要本人带上相关证件和保险合同来取消,但已经交过的费用是不退的……」
没听话,我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看来取消意外险行不通。
我返回自己卧室,掏出所有的积蓄和零花钱,也不超过三百块,将它们都随身揣进内兜。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我皱了皱眉。
前后不过一刻钟,他竟然就回来了?他到底干嘛去了?
不过显然,他心情不错,嘴里也哼上了小曲儿。
我假意坐在桌边写作业,余光瞥着门上的那块玻璃。
为了好控制我,他把我卧室的门锯开一块,往上镶了一块巨大的玻璃,就像上学时班主任总从后门偷看学生那样。
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控制着我,生怕我做出什么跳脱他手心范围的事来。
不出十秒,一只眼睛就贴在门上紧紧盯着我。
在看到我确实是在写作业后,他满意的离开了。
傍晚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钻进厨房下了两碗面,给他的那碗还专门卧了颗蛋。
他喝了二两白酒,顺带把冰箱里的猪头肉都掏出来,美其名曰给我过生日,自己吸溜吸溜的全吃完了,还夸我手艺不错。
晚上,我俩无话可谈,早早就各回各屋。
客厅空荡荡的,连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到。
一阵高亢的铃声传来,我放下手里的笔,跑到靠近他卧室的那端,死死贴在墙上偷听他说话。
下一秒,他难听的声音钻进我耳朵里。
「舒舒,我不是下午都跟你解释清了吗?那个孽种丢了钱,还没买到东西,事情先放一放不行吗?反正按照你说的,保险都买了,她能跑了咋地?」
「你看看你,什么叫你突然想起来了?你好好跟着我,好处少不了你的!你这不是还没毕业吗?等你毕业的时候,我们就在你那边买房子开公司好不好?乖,等我。」
「你别闹了行吗?你这样别人听不到吗?行了行了,我过几天就准备行了吧?我就不明白了,她就是个孩子,能碍你什么事儿!」
「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俩都好了快两年了,我跟那个婊子也离婚了,我哪会还想着她?……行行行,你别哭啊!都按你说的办,好吗?」
「听话…爸爸就能像下午一样疼你,好吗?」
……
我越听越不对劲,遍体生寒。
再加上那声熟悉的“舒舒”,原来前世他娶的那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就是她!
甚至我的意外险和我的死,都是她一手策划、推波助澜的!
我压根不认识她,难道就因为她想上位,就要除掉我吗?
况且这个人渣吃喝嫖赌样样齐全,除了在我死后有点钱外,她看上他什么了?
等等,钱?!
这女人或许真是为了他的钱而来,走的还是养成路线。
说不定就是要等到我死了之后,拿到我的赔偿金让他们快活。
毕竟这样的机会在正常人看来也少有。
4
我躺在床上,琢磨着刚才偷听到他俩的对话,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听那意思,刘志成还是想烧死我,延续他俩的计划呗。
不行,我既然都重开了,怎么能坐以待毙呢?
我小心翼翼地赤着脚下床,就近跑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防身。
回来后,听着刘志成的呼噜声,我给妈妈打去了电话,小声嘱咐她。
「妈妈!是你吗?我刚才偷听爸爸打电话,他好像知道我们今天见面了,刚才还扬言今晚要打死我…我闻到了一股煤气味…我的房间门还被锁上了,怎么办啊妈妈!呜呜呜…你快来救救我吧…」
我妈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焦急问我。
「那个狗日的挨千刀……你等我,妈妈现在就报警,我们马上就到!」
挂掉电话,刘志成的呼噜声也停了——他大概要醒了。
我迅速把手表塞在枕头下,假装自己睡得深沉。
刘志成轻轻拉开我的门房,像是检查我睡没睡着。
浑身像被毒蛇注视着,就连手心都在冒汗。
黑夜里,我双眼紧闭,但睫毛却一直在眨动,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但好在,刘志成那个二百五被我糊弄过去了。
他在客厅捣鼓了一阵,接着我就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
很快,客厅传来着火的噼里啪啦声后,他看着火势又小变大,轻轻的“吧嗒”一声,锁死了房门。
他出门的一瞬,我当即打了119报了火警,挂断后又将床单卷成一条,准备开门跑路。
手附上卧室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拧不动。
原来他迫不及待想让我死,从前世的锁了大门,这次变成锁了我的卧室门!
好在我拿了菜刀防身……
我抽出菜刀,猛的砍在木门上,可能是我力气小,直到砍了十几下,门才开了个小缝。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我拿着卧室所有能用上的东西向小缝撞去。
小缝变成了大缝,我又踹了两脚,门破了个大洞,足够我钻出去。
我扯着床单跨出门的时候,客厅已经烧成了一片火海,甚至马上就殃及到了我卧室。
隐隐有火舌也舔上了我的皮肤,还是那种熟悉的灼痛感。
来不及多想,我使出学到的火灾逃生知识,将床单系在厨房最结实的地方,用擀面杖打烂玻璃,将床单扔下去做楼梯。
扥了扥床单,我揪着它蹲在了窗户边,向下看去。
我家有四层,对我来说有点高,我也不敢就这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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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转念一想,这样逃了有可能保一命,要是不逃的话,我又会死在刘志成手里,让他逍遥法外。
我咬咬牙,扥直手里的东西,倒退着降了下去。
浑身的力气都放在手上,哪怕我降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力竭了,下意识的还是死死抓着这根救命稻草。
窗外传来楼内大家惊慌跑出的声音,还有人报了119和110。
看我努力求生,大家自发的撑起几层床单,呼喊着让我跳下去。
火光大概已经烧到了厨房和煤气罐,我抬头一看,甚至能看到隐隐流动的波纹,看样子,马上就要有一个大爆炸袭来。
于是在还有三米高的时候,我松开手跳了下去。
巨大的作用力让人们不约而同扑向了我的方向,但大家死死拽住,不敢松手,甚至还有一个小姐姐的美甲断了。
我猛的砸下去,世界天旋地转。
整个人脑袋懵懵的,小腿传来钻心的疼,整个人带着焦黑的痕迹,还有被热气灼过的氤氲感,脸上和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好心邻居围上来关切我。
我恍如隔世,同样的火灾,同样的画面,这次我真的活下来了?
直到小腿传来刺骨的疼,我才反应过来,我好像真的能活下去。
邻居围了上来,半关切半责问。
「小姑娘,是你家着火了吗?怎么回事儿啊?」
我往后缩了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向大家示弱。
「我不知道…我还在睡觉,家里就着火了,等我发现的时候爸爸已经跑走了,他还反锁了门,不让我出去,是我自己砸开门跑出来的。姨姨们,我好怕……」
听我这么说,大家顿时暴怒。
也是,任谁看这都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怎么能这样!她可是个孩子!这家长太不像话了!居然还反锁门!】
【是啊,她只是小,又不是傻!报警!报警抓人!】
【这得按杀人和纵火算吧?我家在他家楼上,可是倒大霉了!】
……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声讨时,刘志成突然从隐藏的人群里冲了出来,他灰头土脸的,脸上还有灰痕,扑过来一把抱住我。
「真真!你总算逃出来了!真是吓死爸爸了!我们回家,回家吧!」
看到他的样子,大家对我的话也存了点疑心。
毕竟谁都不愿意相信,哪有一个父亲会这样对自己孩子的?
他面带悲切的转了一圈,向大家道歉。
「不好意思,这事儿实在是个意外,这孩子脑袋不太灵光,总说点颠三倒四的话,还有被害妄想症,你们说,我是她父亲,我能丢下她不管吗?我要是真不管她,我现在还能回来吗?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费心了,谢谢你们救了她…」
说着,他转身看向我,语带威胁。
「刘真,你是爸爸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污蔑爸爸呢?爸爸不过是出去搬救兵了而已,你自己力气小拉不开门,怎么能冤枉爸爸反锁门了呢?你是不是那些不良的电视剧看多了?你看不到我就说我是故意杀你吗?爸爸真是太寒心了……」
他花言巧语地演了一阵子,直接把邻居都拿下了。
他们收起了一开始的同情,反而鄙夷的看着我。
【真是一会一个样子,这小孩满嘴谎话!不能信!】
【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这么狠心,会对自己孩子下手的!】
【我知道他家,她爸妈早就离婚了,孩子跟着她爸,成长路上缺了母爱,可能是对她造成什么心理阴影了吧…说到底,这孩子也是个可怜见的!】
……
眼睁睁看着刘志成越来越得意,我头皮都发麻。
不,如果被他带回去,那我必定是死路一条。
今天的事不成,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他们想让我死,必定不会只有planA。
5
很快,大火就被消防员扑灭了。
同时,我妈带着警察也赶了过来。
见到我的时候,我正狼狈的坐在地上,满身伤痕。
我妈心疼坏了,一把将我抱在怀里保护我,指着刘志成道。
「是他!他是杀人凶手!他要害我的女儿!」
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控制着他,刘志成显然有点懵,他不知道怎么失火还能惊动警方,只能狼狈解释。
「不是我!跟我没关系啊!这是我女儿,我干嘛要害她呢!」
他死死盯着我。
「是不是你报的警?刘真,你太让爸爸寒心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快给警察解释一下,是你搞错了!」
我往后缩了缩,“哇”一嗓子哭了出来。
警察看着楼上的火光,一把扼着刘志成,向他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他回话,旁边群众就替他回答了。
在听到他在发生火灾后自己跑路、反锁门、甚至还跑来说我精神有问题时,警察也有些绷不住,直接将我们三个带回了警局进行笔录调查。
不怪人家起疑,实在是疑点太多了。
我又不是三五岁的小孩,对这些事儿也能理清头绪说出来,再加上我的反应,与其说精神有问题,不如说是被真真切切的吓到了。
可最应该熟悉我安慰我的人,却说我脑子有病。
这不是开玩笑吗?
而且万一真是人为的纵火,刘志成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听到要回警局,刘志成面如死灰。
「我不去警局!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这纯属意外,对邻居造成的损失我们赔偿,屋子我自己修,不需要占用公共资源的,女儿我也就领回去了,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
当然,没人搭理他。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被分隔在了两个车子带回去。
我身旁坐着的女警满脸同情地看着我和我妈。
「小朋友,你还好吧…」
我假装不经意间露出自己伤痕累累的胳膊,撩了下灰蒙蒙炸毛的头发,抽泣着应声。
借着车内的灯光,她顺手握住了我的胳膊细细端详。
上面新伤落旧伤,竟然出了黑青就是疤痕。
她声音一凛。
「头儿…她身上全是伤,这可能真是虐童啊……」
开车的人方向一偏,淡淡“嗯”了一声。
路途不近,女警让我靠在车上睡一会,试图安抚我们的情绪。
妈妈紧紧拉着我,她一双眼睛像黏在了我身上,生怕一个眨眼我就又出事。
颠簸着,我竟也睡着了。
到了警局后,我被温柔叫醒,一路躲在妈妈身后,跟着警察进了调解室。
看到我的瞬间,刘志成压抑着爆发了。
「真真,爸爸知道你今天害怕了,受委屈了,你跟爸爸回去吧,你是我的孩子,我能让你在外流落吗?听话,我们有住的地方,爸爸的一个朋友在附近有房子,我们住过去好吗?我跟你妈离婚了,你被判给的是我!成天跟着她是什么意思!」
说着说着,他好像越来越生气了,连呼出的气都粗重了不少。
朋友?难道就是他电话那头的舒舒吗?
我这要是去了,那不就是羊入虎口?
我身体抖如筛糠,连警察都看不下去了,盘问起了刘志成。
他们指着我胳膊上细细麻麻的伤口问他,他却因为害怕和惊恐说不出话。
在他印象里,他根本没这么大力气。
可我年纪小皮肉嫩,再加上有些伤口是我刻意自己造出来的,为的就是这一刻。
他摇头否认,在警察眼里确实拒绝承认家暴、虐童事实,女警眼睛都被气红了。
「这是你的孩子!你竟然能下得去手!我们正在调查中,而且有理由怀疑今晚的纵火是人为!在结果出来前,你最好离孩子远一点!」
刘志成颓然的看着我和我妈。
他永远不知道,我妈和警察是怎么出现的,明明锁了卧室的门,我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妈双眼通红,恨不得冲上去甩他两个巴掌,咬牙切齿地看向他。
「是啊,刘志成,你且等着吧!我不会再让孩子靠近你的,以后真真就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你那些小九九,留着向警察交代去吧!」
警察敏感地捉到了重点词汇。
「小九九?」
我妈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将手机里存着的那份给电子保单递给警察看,爆出了他藏着的那个秘密。
「他给我的孩子买了意外险,我有理由怀疑,并且起诉,这是一起杀女骗保的行为。」
顿时,四下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