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用一个活人去代替有钱人火化,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说话的人是广东一位年迈的老母亲。
老人的儿子名叫林少仁,是一位四十多岁的智障人士,2017年林少仁外出捡垃圾时突然失踪,2年后警方查出惊人真相:林少仁代替一位富豪,早在2017年就被送去火葬场火化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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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少仁
2017年,广东陆丰市的富豪黄培坚因患肺癌,不久于人世,临终前他将弟弟黄培清叫到床前,嘱咐道:“我死后,希望能够落叶归根,土葬在家乡,千万不要火葬!”
黄培坚和黄培清自小一起长大,早年黄家贫困,大哥黄培坚决定外出打工,因头脑灵活,眼光犀利,几十年后,硬是打拼出万贯家财。
黄培清受大哥提携,在事业上走得顺风顺水,兄弟俩的感情十分深厚,如今大哥受癌症折磨,在临终前提出土葬的请求,黄培清想都没想,就眼含热泪地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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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早在2012年,汕尾地区已经出台政策,要求全市火化率达到100%。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黄培坚的要求去土葬,黄家人势必要违反法律规定,不过在亲情面前,黄培清还是决定找一些门路,帮助大哥实现土葬的遗愿。
经过熟人介绍,黄培清认识一个名叫温祖耀的人,温祖耀在殡仪馆做事多年,对殡葬的要求和流程非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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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培清对温祖耀说:“我大哥希望死后土葬,你能不能帮我掉包一具尸体,代替他火化,价钱不是问题。”
温祖耀心知这是违规行为,但是在金钱的诱惑下妥协了。
2017年2月19日,黄培坚在家中病逝,黄培清立即联系温祖耀询问掉包尸体的事宜,温祖耀没想到黄培清要的这么急,他明明啥都没准备,却夸下海口地说:“这个你放心,尸体已经找到了,到时候你那边正常出殡就行。”
安抚完黄培清,温祖耀赶紧联系运尸工黄松斌,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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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松斌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人,打了一辈子工,钱没攒到反而把腿弄折了,当时正是缺钱的时候,一听说要给富人找顶替的尸体,黄松斌一口就拒绝了,农村出身的他认为这事太缺德了。
但温祖耀却诱惑说:“那户人家很有钱,干这一趟你就能挣好几万,你现在不是正缺钱吗?”黄松斌架不住温祖耀的劝说,最后还是把这事揽了下来。
黄松斌真有办法弄来尸体吗?当然没有。不过他之所以敢答应下来,只因他前不久见到的一个人,此人正是智障人士林少仁。林少仁是一位唐氏综合征患者,四十多岁,身高1.5米,智商仅相当于6岁小孩,不过他天性善良,遇到谁都是乐呵呵的,过年过节还会给小朋友发糖发零食。
为了缓解家庭压力,林少仁总是会外出捡垃圾补贴家用,林家人也默许林少仁的做法,虽然他智商不高,但是回家的路还是清楚的。
而黄松斌则多次在陆丰市的垃圾桶附近见到林少仁,他一眼就看出林少仁是智力不正常的残疾人,于是在寻找掉包尸体的时候,黄松斌立即就想到了林少仁。
黄松斌认为,林少仁既然需要捡垃圾养活自己,那大概率没有家人,不然他的家人怎么会放任一位智障人士到处乱跑?打定主意后,黄松斌就开始在林少仁经常出现的垃圾桶附近蹲守,只为等待那个熟悉的身影。
2017年3月1日,林少仁在午饭后照例出门捡垃圾,可是直到深夜都还没回来,家属搜寻无果后,迅速报了警。
警方调取了附近路段的监控,发现在当天下午一点左右,林少仁正在翻垃圾桶时,一辆面包车停在路旁,车上下来一名高瘦男子,他主动上前跟林少仁搭话,没过一会儿,林少仁主动上了男子的面包车,就此消失在监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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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高瘦男子就是黄松斌,他下了面包车后告诉林少仁:“想不想去我家喝酒吃肉?”
林少仁本来就没有分辨好人和坏人的能力,一听有吃有喝,二话不说就跟着黄松斌上了面包车。
单纯的林少仁上车后,接过黄松斌递来的白酒就喝了起来,一连喝了好几口,没过一会儿,林少仁就醉醺醺地说:“不行了,喝不了了。”
但黄松斌却不肯罢休,他直接上手给林少仁灌酒,等林少仁醉倒不省人事的时候,黄松斌把车开到碣石镇霞博村山脚下,将林少仁装入事先准备好的棺木中,用钉子把棺木封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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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少仁的失踪地点
做完这一切后,黄松斌打电话给温祖耀交差:“我这边完事了,找到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温祖耀大喜过望,一边夸黄松斌办事利索,一边让黄松斌明天跟他去拿钱。
3月2日,温祖耀带着黄松斌来到富豪黄培坚的家里,黄培清直接给了他们10.7万元,其中黄松斌到手9万元,双方还约定了出殡日掉包尸体的时间和地点。
3月3日中午死者出殡,按照当地风俗,黄培坚的棺木被一辆四轮车推到三岔路口,此处有几名工人早已等候多时,他们将黄培坚的棺木搬到一辆货车上,秘密送往陆丰市河东镇土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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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黄松斌和温祖耀将林少仁的棺木带到三岔路口,转交给黄培清,黄培清和其他黄家人把该棺木运送到南塘镇的殡仪馆,代替黄培坚进行火化。
林少仁失踪后,老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无时无刻不在担忧儿子的安危,她总是对着家人哭诉:“他脑子不清楚,一个人在外面容易被欺负,你们要尽快找到他,以后别让他再去捡垃圾了。”
然而,尽管林家人和警察倾力寻找,也没有获得一丝线索,林少仁就这样失踪了两年半的时间。
2019年10月,黄松斌被警方抓捕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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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一次饭局中,黄培清听到黄松斌说代替火葬的是一个活人,顿时心生愧疚,他一直以为那是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如今得知是活人,黄培清整宿都睡不着觉,由于受不了良心上的谴责,黄培清最后决定向公安机关自首,黄松斌和温祖耀也因此落网。
面对审讯时,黄松斌很快就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当林少仁的老母亲知道儿子被送去火化后,一边痛苦地大哭,一边责骂黄松斌草菅人命。
2020年9月,汕尾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被告人黄松斌以出售尸体牟利为目的杀害弱势群体,犯故意杀人罪,理应判处死刑。鉴于黄松斌与林少仁的家属达成民事和解且主动提供赔偿,故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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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审判决后,黄松斌不满判决结果,不久后提出上诉,理由有两点:
1. 黄松斌辩解称,他至始至终没有强迫林少仁喝酒,是林少仁自己要上车喝酒的。
2. 林少仁是酒后引起突发疾病死亡的,不是黄松斌亲手杀害的,黄松斌认为自己最多算过失杀人,不认同故意杀人。
然而二审法院认为,黄松斌的杀人主观意图明显,因为棺木是他事先准备的,也是他亲手将林少仁钉死在棺木中,故驳回上诉,维持一审判决。
值得一提的是,黄培清和温祖耀并不知道尸体的来源,所以检方以“犯罪情节轻微”、“证据不足”等原因未起诉两人。
在中国人的传统思想中,土葬是逝者最好的归宿,但是土葬的弊端太明显,它会大量占用土地资源,导致农耕用地越来越少,在某些偏远地区,还流传着“埋得越深,逝者越安息”的说法,如此一来,就是浪费了更多的土地资源。
如今国家之所以推行的火葬,也是以保护耕地、节省土地资源为目的,如果为了坚持土葬,不惜用活人代替死者去火化,那就太不尊重生命了,法律一定会对这种行为进行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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